09.03 深度上海-城市生活的各個片段

地鐵經歷

2001年第一次到訪上海的時候出去玩避開了交通高峰期,除南京路上感覺人多一點之外、擠公交坐地鐵還基本沒碰到特別擁擠的狀況。但四年過後、陪同事到淮海路附近的一家醫院檢查、讓人親身體驗了一下什麼叫這個城市地鐵擁擠。

當時是公司的一個同事眼傷要到上海眼耳鼻喉醫院複查,之前幾次開車去路不好走開車實在是太累,那次選擇了做火車去的方式,火車站內就可以直接換乘地鐵想象也很方便。

那天說來也巧,我們候車的位置剛好就在地鐵停穩後車廂的門口,三人相視一笑、心中竊喜。合計著這些不用愁座位的問題了,地鐵是空車始發站,我們還就站在車廂門口,仨小夥子肯定能搶過上海的老婆婆小朋友啊,可結果卻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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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車剛停穩門剛開,站在我們身後的上海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大姑娘小媳婦孩兒們就像潮水一樣湧進了車廂,迅速佔領了所有的座位,我們一愣神從驚訝中醒過來的時候哪還有什麼空位,只見那些搶到座位的人個個氣定神閒,有的戴著耳機聽歌兒、有的低頭看著報紙、還有學生摸樣的在翻看著外語書。我們仨則只能站在中間的過道上感嘆,原來這才叫速度,終於理解了劉翔為啥能得奧運會的冠軍,原來從小就在生活之細微處訓練,搶跑都比別人快,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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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時處處都堵的城市

要問我對上海印象最深的是什麼,不是南京路、也不是外灘、更不是陸家嘴的高樓大廈,而是每次必堵的路況。

大上海人多車也多,這些年迎來送往去最多的地方就是浦東機場,蘇州過去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正常不堵車一小時四十分鐘,堵起車來這個時間就不曉得了。每次看著前邊紋絲不動的長龍心理就不僅感嘆,到底是第一大城市,堵車都比別的地方有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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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生存的環境也是不能恭維,每天呼吸著新鮮的尾氣,就算是開著奔馳在擁堵的路段和小面比起來也沒有任何優勢,一天下來有好幾個小時都浪費在路上,即使張飛的性格,在堵車的時候也把你磨得沒有半點的脾氣。尤其是碰上修路啊、交通事故啊啥的,或者到像徐浦大橋附近那樣較易形成擁堵的路段,絕對是鍛鍊你耐心的路段,一腳剎車一腳油,要是開一輛離合器重的破車估計腳丫子會格外的酸爽。據說有些住郊區的上海朋友居然用“披星戴月”來形容自己上班的辛苦,每天花費四五個小時在路上,這麼說也挺符合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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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有次和領導從淮海路回蘇州,原本一小時的路暢居然開了四個多小時。在高峰時段還不允許外地車上高架,原來對外地車限行時段為每天高峰期的四個小時,現在居然延長到每天高峰期的六個小時。仔細想象也是沒有辦法,即使上了高架路也是個堵,高峰時段除非你開的是飛機,其餘的都是一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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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不太擁擠的路段,能明顯感覺上海司機開車的速度明顯比蘇州和其他的城市快得多;起步幾乎是同步的,一個紅綠燈後同樣的時間內通過的車子估計要比別的地方多百分之十到二十;跑起來也都是頂著油門,自己為開車不慢我在上海路面上還真沒超過幾輛出租車。生活節奏之快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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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浦江上兩元票價的擺渡船

黃浦江把大上海分為浦東和浦西,戰國時期蘇滬一帶曾經是春申君黃歇的封地,引用了春申君的“申”字,顧黃浦江又名“申江”。之前浦西發達浦東還未開發,老上海有過“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棟房”的說法,隨著後來浦東的飛速發展,浦東浦西一張床面積的價格都已經達到了普通老百姓望而卻步的高度。從浦西到浦東,開車的話中有延安路隧道,北有外環隧道,南有徐浦大橋,後來通了中環,又有了上中路隧道和軍工路隧道,黃浦江兩岸的交通已經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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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說到上海旅遊觀光,從外灘到陸家嘴的一種超級便宜的交通方式,內部交流,嚴禁外傳。

浦西外灘黃浦江邊,沿著江邊公園自北向南,過陳毅廣場向南300米下樓梯,再向南前行100米,就是傳說中的輪渡碼頭,特別提醒注意的是輪渡的票價,單程兩塊錢!注意哦,不是兩百、也不是二十,是兩塊錢哦,在這個買一根冰棍都要兩塊錢的年月,花買一根冰棍的錢坐一次輪渡,從外灘到陸家嘴橫渡黃浦江,還是上下兩層的遊輪,絕對是個良心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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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要提醒注意的是就在擺渡碼頭售票口邊上還有一個遊船碼頭的售票處,上邊明碼標價100大元/人,和擺渡碼頭相隔僅20米,郵輪嘛檔次肯定比輪渡高一點,路線是往返的,不過坐在2塊錢的擺渡輪船二層上看兩岸風光的效果是完全一樣滴,這25倍差價還是很懸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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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擺渡我坐過多次,上去直奔二層,船行於黃浦江、站在護欄邊上,黃浦江兩岸外灘的萬國建築群和陸家嘴的高樓大廈盡收眼前。那感覺和角度自然和岸邊不同,低頭看看黃浦江水,渾濁的啥都看不見,顏色估計和黃河也有的一拼。難怪有人說“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清”,事實確實如此,任何一個人跳進黃浦江估計也是分分鐘就沒了蹤跡。那水根本就洗不乾淨任何東西。

城隍廟

上海城隍廟也是個繁華的地界。公交地鐵都能到,這地方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人多,平日裡不用說,要是趕上逢年過節有個燈會啥的,那叫一個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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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裡早已經超出了一座道觀的功能,是個十足的商業區域,只是以仿古的建築包裝了一下而已。就像蘇州的觀前街,玄妙觀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組成部分,來觀前街有幾個人是來燒香的呢?於上海城隍廟也是如此,這裡有福佑路小商品市場、老廟黃金、老鳳祥金店,各式各樣的店鋪,各式各樣的飯店和小吃。裡邊的店鋪佈局很規整,橫平豎直,涇渭分明,各式各樣的小玩意也很齊全,是個消費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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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前幾年陪四姨家的老妹一行來城隍廟,本身吵著走不動路的丫頭一到了城隍廟看到金店商店立馬精神百倍,像打了雞血一樣在裡邊不辭辛苦的幾進幾齣,不禁感慨女人在逛街購物方面的實力,像城隍廟這樣的地方絕對是一陣強效的興奮劑;可惜我是個懶得逛街的人,看風景還可以,走多遠都不會覺得累,逛街幾步路下來就渾身的不自在,尤其討厭人多,所以那些玲琅滿目的商品著實提不起我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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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裡所謂的上海小吃,感覺比較坑die,不正宗還超貴。裡邊好多東西比如那個小魚一樣的點心、還有那個花花綠綠的蒸糕,看上去還可以,吃到嘴裡味如嚼蠟,真心的不好吃;後來在蘇州的平江路也見過有商家在買那個東西,卻搖身一變成了蘇州特色小吃,估計是在一個地方批發滴;至於這裡小吃的價格,絕對能體現上海大都市的消費水平,上次帶倆小朋友在那邊吃了點肉串之類的東西,人均三四十塊還沒吃飽;後邊一個大媽端著一籠幾個牛眼大的小籠包,結賬時候好幾十塊的價格差點讓他驚訝的沒把包子掉地上,不厚道。

火車站前的“億元衛生間”

說起上海的繁榮,離不開外地遊客的踴躍消費,前幾年網傳火車站南廣場號稱“億元廁所”的那個,很是能說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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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間廁所位於上海火車站南廣場,由地下停車庫南側樓梯上來,東西兩側各有一個公共廁所。之前又一次內急還真的光顧過一次那個傳說中很高大上的所在,只見門口放著一個半人高的不鏽鋼制、漏斗形狀的收費箱,上面寫著“使用廁所每位1元”。進去如廁的人自覺往裡扔一個一元的硬幣就可解燃眉之急。這樣的收費標準雖然有點高,但想想自己的內急問題得到處理,又是在寸土寸金的大上海,一塊錢倒也能讓人接受。

本著不傳訛的原則網上又查了一下資料,說這個衛生間年收入過億有點誇張,但幾千萬絕對不成問題。後來有人反應這樣的一個存在影響了上海大都市的形象,據說是改為了免費對公眾開放,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不過上個廁所也要收費確實讓人覺得有點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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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關鍵是透過這個“億元廁所”就能看出每年進出上海的客流有多大、消費能力有多強。用我這笨腦子琢磨了一下,從上海站出來去這個地方的人也就佔千分之一的比例,就能達到這個規模,何況這僅僅是個每人一塊錢的消費項目。大體來一次上海總歸要吃住玩再買點東西帶回家的,平均下來一個人消費個千把塊錢已經算是相當節省的了,再乘以每年進出上海的總人數,簡直是個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大上海可謂海納百川,笑納天地榮寵,匯聚全國的消費,想不發財都難。這樣龐大的消費給哪個城市不會火起來呢?

冬日、淮海路邊巷子裡樓梯下的孤獨老人

許多年前,大概一月份的時候,在上海辦事晚上沒事索性淮海路邊上走走。當時天色已晚,還沒有完全黑,穿過大街上車水馬龍的繁華,走進了一條和淮海路垂直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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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很深,兩邊是老式兩三層樓高的民房,信步走進去,隱約看到左手邊陰暗的樓梯下有一個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走近一看,下了我一跳,居然是一個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只見他紋絲不動的坐在一把老式的藤椅上,身上蓋著個很大的毯子,除了眼鏡偶爾眨一下才能感覺到他還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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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溫度應該在零上四五度的樣子,體感溫度比我們東北零下十度都冷,在這麼一個陰暗潮溼的巷子裡,老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面部沒有任何表情,說實話我的心比當時的天還要涼很多,真不知道他等的到底是什麼,老人那深邃的眼神和麵無表情到現在想起來都讓人脊背發涼,孤獨和冷漠陣陣襲來,在那個陰冷的冬日裡感受不到一絲人間的暖意,心情極端壓抑,於是快步走出了那個巷子。繁華的淮海路上依舊是燈火通明,天堂和地獄之間就差這幾十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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