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1 蘇東坡生命裡真正的紅顏知己,相伴22年,猶如梅花般的女子

東坡畢生有三段重要的愛情。如果說王弗有主見的賢內助,令東坡待人接物更成熟;王閨之小鳥依人,維繫家庭,為東坡付出心力。但王朝雲卻直達東坡內心,互相在精神境界感知的愛情,才是東坡真正的紅顏知己!

蘇東坡生命裡真正的紅顏知己,相伴22年,猶如梅花般的女子

浪漫極致,精神之愛

王朝雲本身是委落紅塵的歌女,為東坡早期任杭州通判時,朋友把王朝雲送了給東坡當丫環。王朝雲只是十二歲的小蘿莉,自此之後,她一直陪伴著東坡。即使在東坡失意寥落的晚年,流放嶺南之時,仍然不離不棄。

中國古代的歌女,往往能歌善舞,還要認識琴棋書畫,和詩吟唱。王弗、王閨之都不算有什麼才學,東坡的文學境界,豐富的精神世界,只有王朝雲能夠了解。

東坡、朝雲相遇西湖這種美景,其時她一身素淨衣裙,清麗淡雅,如天上仙女的美貌,加上動人心絃的舞姿。難怪東坡常用“天女維摩” 形容朝雲,取其純淨不沾世間塵埃之意。這一刻,東坡的心已經被朝雲征服了!

蘇東坡生命裡真正的紅顏知己,相伴22年,猶如梅花般的女子

王閨之死後,東坡納朝雲為妾。朝雲對東坡的體貼瞭解,有兩個故事可以一說。

從前有一日,東坡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四處問人:“我的肚內裝了些什麼呀?”

馬屁精A說:一定是學問啦!馬屁精B又講:文章在肚,才能寫下這麼多絕世好文啊!

東坡笑著否認,朝雲這時忍不住插嘴:“你呀,滿肚子都是不合時宜。”東坡大笑點頭。這一輩子的苦,不正是如此嗎?

第二個故事是東坡人生第二次流放。這次和流放黃州一樣,都是因為不合時宜的文字而受小人攻擊,只是這一次他已老矣!

幸好,王朝雲陪伴在他的身邊。

有一日,蘇軾和朝雲閒坐,“時青女初至,落木蕭蕭,悽然有悲秋之意”。此情此景,東坡叫朝雲唱蝶戀花(花褪殘紅青杏小)相和,朝雲一時感懷流淚,東坡問她:為什麼突然傷心呢?

“奴所不能歌,是『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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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自此終生不再聽人唱這首詞,既見東坡對朝雲的重視,又知道朝雲對東坡文詞之契合。

追隨著東坡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始終如一。朝雲為生下一個男丁,大量出血而死。東坡在惠州西湖上起了“六如亭”,以“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的楹聯,紀念朝雲一生之感知、相伴。朝雲,亦都是東坡最後一位情人。

蘇東坡生命裡真正的紅顏知己,相伴22年,猶如梅花般的女子

一朵梅花,埋骨荒蕪之地

東坡西江月(梅花)

玉骨那愁瘴霧?冰肌自有仙風。

海遷時過探芳叢,倒掛綠毛么鳳。

素面反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

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朝雲、東坡兩位在晚年有相同的信仰,除死無大事,東坡當然希望可以通過修行達至長生不老。而朝雲在這方面都和東坡一齊努力,使得他們的愛情充滿宗教的色彩。

詞題為“梅花”,東坡一生最愛梅花,詠梅詩寫過好多,但這首詞實則詠梅是表,而悼亡朝雲為裡。

蘇東坡生命裡真正的紅顏知己,相伴22年,猶如梅花般的女子

大量的神仙典故,“玉骨那愁瘴霧”,嶺南常有瘴霧毒氣,這邊的王骨當然不止說梅花,更是意指朝雲埋骨此地。

但東坡說朝雲有神仙的玉骨,不怕這種瘴霧。所以東坡才會說:“冰肌自有仙風”,玉潔冰清,忠貞不二。朝雲陪隨東坡幾次落難經過,最後知道要去嶺南,也沒有半分遲疑。

“海仙時過探芳叢,倒掛綠毛么鳳”,海上仙人經常來看這邊的梅花,東坡在另一首詩自注:

“嶺南珍禽,有倒掛子,綠毛,紅喙,如鸚鵡而小,自東海來,非塵埃中物。”

“麼鳳”產於四川,羽毛五彩繽紛,形貌如傳說鳳,“倒掛子”產於廣南,性畏冷,綠羽丹嘴,棲集皆倒懸樹枝。兩隻不同的鳥,出現在同一句子,更具神秘的仙家色彩。

海仙、珍禽,都映照了朝雲的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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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情都已煙消雲散之時

素面反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素面紅唇,清香襲人,為惠州梅花特殊色態。同時,都是借梅花天然的素雅,形容朝雲天生麗質難自棄之美。素面、洗妝,都是不改本色的意思。

對梅花、朝雲的歌頌,人花相寫,不斷和東坡、朝雲的相知一生映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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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本有許多不去嶺南惠州的理由,但對東坡的愛,令她沒有像其他妾侍一樣離開,更因此葬身於惠州。

因此,最後兩句已經不是人花雙寫,而是直接表白自己的悼念之情。東坡對朝雲,朝雲對東坡,這種高尚的感情,已經有如早上的雲散成空。

王昌齡〈梅詩〉曰:

“落落漠漠路不分,夢中喚作梨花雲。”

王昌齡在夢中將梨花當做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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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言:“不與梨花同夢”,說明此生已無其他愛情。朝雲死後,東坡沒有再愛上另一個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不合時宜,惟有朝雲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東坡三位重要愛人,都比他早死。看似悲傷,實則幸運。又有誰能夠像東坡這樣,短短一生有三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呢?

蘇東坡生命裡真正的紅顏知己,相伴22年,猶如梅花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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