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3 《我與地壇》:當我迷茫時,總要讀一讀

《我與地壇》:當我迷茫時,總要讀一讀

每個人總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再樂觀的人,也必定會有這一刻,我只是一介凡人,自是無法免俗。每當這時,我總想把《我與地壇》拿出來翻翻,聽聽史鐵生是怎麼說的。

史鐵生,輪椅上的作家,1991年投稿小說《我與地壇》,主編認為這部作品更適合以紀實散文的體裁發表,果然一舉成名。當時有作協的人說,如果這一年只有一部《我與地壇》,這一年也是一個文學的豐收年。

是呀,談起人生,有誰能比史鐵生更深刻呢?

那個職業是生病,副業是寫作的史鐵生,總是輕描淡寫地談起死亡:死是一件遲早要去做的事,何必那麼著急呢?

每次想到這句話,我總是安慰自己,暫時先活著吧,反正真到了過不去的那一天,不是還有得最後一個選擇嗎?

於是,就這麼忍著、忍著,最艱難的日子,曾經覺得過不下去的日子,慢慢地熬了過去。是啊,人生總有那麼幾步,讓你覺得難以忍受,痛苦萬分,只想儘快了斷。然而,只要不死,總能熬過去的。只要還能哭就有救,只要還能哭總有哭夠的時候,哭到不想哭的時候自然就會笑了。

其實,你發覺沒有,有時候笑比哭還要難看,還要讓人心酸。

史鐵生說:“假如世界上沒有了苦難,世界還能夠存在麼?

要是沒有愚鈍,機智還有什麼光榮呢?

要是沒了醜陋,漂亮又怎麼維繫自己的幸運?

要是沒有了惡劣和卑下,善良與高尚又將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為美德呢?

要是沒有了殘疾,健全會否因其司空見慣而變得膩煩和乏味呢?”

人生是沒有意義的,為了活下去,人得自個兒找些意義。語言是虛幻、文字也是虛幻,思想更是虛無縹緲的空中樓閣,如果說人類發展中存在最關鍵的轉折點,那一定是語言文字的出現,那些沒有實體的虛擬意義,統治了整個人類世界。

苦難和幸運,愚鈍和機智,醜陋和漂亮,惡劣和善良,卑下和高尚,殘疾和健全,這一對對的詞語便包含了所有的人生際遇,有了對比,就有了慾望、有了追求,忽然就有了人生的意義。

“夢想如果終於還是夢想,那也是好的,正如愛情只要還是愛情,便是你的福。 永遠有追求比實現追求更加重要。”

史鐵生說生命就是不斷地失去,當你不能走時,你覺得能走路是多麼好的事;當你不能站只能坐時,你又會想念站立的快樂;當你只能躺著時,哪怕能做起來片刻也成為了幸福。在不斷地失去中,我們對幸福的要求也變得越來越微薄,原來不以為然的事,在時間的魔法下變成了奢望。

《我與地壇》:當我迷茫時,總要讀一讀

就像旅行,目的地其實未必吸引人,但在出發時總是蠢蠢欲動,充滿了各種幻想。每一趟讓人難以忘懷的旅程,總是因為過程的美麗和精彩。

對,過程!沒有意義的人生,因了這過程的美好和精彩,而有了意義。這人生的價值就在於,你,能欣賞這過程的美麗和悲壯,鎮定而激動。

“但是,除非你看到了這目的的虛無你才能進入這審美的境地,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絕望你才能找到這審美的救助。”

直麵人生,承受虛無與絕望,在痛苦中煎熬,你才能看清這世界的虛無和謬誤。

快樂時,你會忘記自己,沉浸在眼前的愉悅和對未來的嚮往中;只有痛苦,才能讓你重新認識自己,珍惜擁有的,不再刻意追求失去的和得不到的。如果做不到,那你就不夠痛苦,不夠痛苦到讓你覺醒。

史鐵生的病讓他比我們多了很多痛苦,而這些痛苦又迫使他思考人生的意義,思考生死的意義。一個人只有不怕死了,才會勇敢的生。

就像那年在拉薩的小書店裡,老闆推薦我讀《西藏生死書》,我拒絕了,他說每一個來西藏的人都要學會理解死亡,那麼你才不算白來一趟。

那時候,我對死亡,怕得要死,我正活得歡蹦亂跳,怎麼肯思考什麼是死。我以為人生就該一路在生路上奔,充滿希望的人生才是正常的人生。

我們活著就好像永遠不會死去,直到發現人生是一場比慢的賽跑,在刀山火海中,走得越慢越好,路上不斷有人在退賽,目的地遙遠而沒有盡頭。

其實想明白了也就不再害怕,如果人人都有一死,這麼公平的事,又有什麼可怕的呢?既然是比賽,那就拼盡全力去比,儘量慢地站在痛苦的岩石上,眺望旅途的壯闊輝煌。

我已不怕死亡,內心的恐懼會壓垮一個活人。而怕死,也不會讓你免於死亡。既然怎麼想都改變不了死亡的命運,那又何必去想?這樣一想,也就輕鬆了,過一日,就是上帝恩賜的又一天。

有時候也會想,死亡才是上帝賜予我們最大的福利,當什麼事過不去的時候,就可以一死了之。如果真有那長生不死的,日日被折磨,那真是生不如死。西西弗斯綁架了死神,讓人間再無死亡,人類是否就快樂永生了呢?好像未必。

《長安十二時辰》中年長的唐玄宗愛上了秦太真,大臣們議論原來想子孫萬代千秋的聖人,現在開始想自己能萬代千秋了。當一個人不再想死,迷戀長生不老時,腦子就開始變傻,做事就會亂了章法。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活得從容。

就像張小敬說,我愛長安,拼了命也要保住長安。

就像史鐵生說,“我有時候倒是伯活。可是怕活不等於不想活呀?可我為什麼還想活呢?因為你還想得到點什麼、你覺得你還是可以得到點什麼的,比如說愛情,比如說,價值之類,人真正的名字叫慾望。”

在所有童話的結尾處,讓我們這樣理解吧:上帝為了錘鍊生命,將佈設下一個殘酷的謎語。無論你是否猜到謎底,結局都是一致,但是猜謎的過程,各有各的“樂趣”。

我不在地壇,地壇在我。 扶輪問路,我們都只是地球上的匆匆過客,只要過程精彩,又何須在意結果?

《我與地壇》:當我迷茫時,總要讀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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