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七十三岁的五保户死于封村禁路的非常时期,村书记说一切从简

在我后院的北边,三四米外,有一间低矮的红砖灰瓦的小平房,大约十平米,它的主人是一位七十三岁的孤寡老人,无儿无女,十天前病逝了。

七十三岁的五保户死于封村禁路的非常时期,村书记说一切从简


他结过婚,曾经有一个女儿,嫁到我们村附近的一个村庄里,不幸他女儿英年早逝,给他留下一个外甥女。

这次疫灾,他女婿和外甥女都在武汉,封城了,不能回来尽最后的孝。

因为他无儿无女,成了五保户,也没有在我村里住,而被村干部接到国家扶持的五保户的福利院里去住,在大队办公室附近,离我们村有几里路。

村里人都说,他虽无儿无女,但他有三个姐姐,有九个外侄,如果不是赶上这次新型冠状病毒,封村封路,他的百年之事一定非常热闹。

决不会这样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他本来兄弟四个,有七个侄子,有两个兄弟,他的三弟一年前因尿毒症而先他离开人世。还有一个兄弟和三位侄子也隔离在外。

所幸还有四位侄子在村里能给他披麻戴孝。

七十三岁的五保户死于封村禁路的非常时期,村书记说一切从简


他的丧事由村里的书记主持张罗,请了大班上的八仙,讲好没有厨师做饭,不能照过去的风俗习惯来办,一切从简,负责穿寿衣,负责挖坟坑,和抬到山上埋了。

八仙每人每天三百多块钱,管中午一顿吃方便面,这八个人,年纪大的有七八十岁,年纪小的也六十多岁。

青壮年常年不在村里,这附近老了人都是由这一班八个人负责土葬,一群白发苍苍,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的老八仙,但他们老当益壮,还有把力气能干这个活。

坟地选在我们村西边田地上的山坡上,光秃秃的山什么树也没有,只有荒草。

七十三岁的五保户死于封村禁路的非常时期,村书记说一切从简


我们这个村的田地以村庄为界,东边一条冲的田地分给八户村民承包,西边冲的田地分给村里九户人家承包。

村里的男人有三姓,何姓,袁姓,罗姓。

这死的五保户就是罗姓,是兄弟里的大哥,早些年在外打工,直到有一日我春节回到家,经过这间新起的小屋,看见他坐在门口,落寞的样子,还有一次是他到我家里吃饭,我见过他一次,我们这里家里如果要办宴席,全村的人都来祝贺。

再之后,他这间小屋一直是上锁的。

他走了,这件小屋归属谁,不知道,但似乎谁也再不需要它,它只是天地间的石头一般,任风吹雨打,直至摧毁。

村里的年长者见自己的后辈大龄青年还未找女朋友的就拿他作比,成了五保户,名声究竟不好听,而且晚境凄凉,膝下无儿无孙,他生前也无啥斗志挣一份家当,最后所剩的一点积蓄只够他办理后事所用。

虽然村里有五保户福利院,只有两个人住进去,其中一个就是我们村的这位刚逝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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