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又病了,從感冒流涕,到發燒上感,再到支氣管炎、肺炎,接著皰疹性咽峽炎,接力跑了一個月,還沒完。
畢竟快三歲了,大戰小戰,也是身經多少回。該護理護理、該跑醫院跑醫院,夜裡不睡白天上班,人是飄的,表面還能做到氣定神閒。
是的,表面。
其實家裡每個人,每天,每時每刻,都隨著孩子病情的變化,宛若福爾摩斯上身,在各自心裡,上演著“誰是頭號嫌疑人”和“如何自證不是嫌疑人”的推理大戲。
而且,隨著病情的發展,情節跟著跌宕起伏,腦力和情智的較量也不斷升級……
前戲:第一滴鼻涕
開始的開始,是一個月前的流鼻涕。
按說孩子流個鼻涕是小事,沒有其他伴隨症狀,勤觀察多喝水就好了。但女兒年初才得過肺炎,且一個月內復發,接連住了兩次院才好,所以這半年關鍵期,但凡有點感冒跡象,全家人的神經都會立馬緊繃起來。
到底是什麼情況,在誰關照的情況下,孩子流下的第一滴鼻涕?
第一個謎題登臺,前戲就這麼開場了。
事發在非週末,老規矩,白天帶娃的爺爺奶奶和晚上陪睡的爸爸媽媽,自動分成兩大陣營。
爺奶組,認定是爸媽組夜裡沒給蓋好被子;爸媽組,推測是白天爺奶組沒及時增減衣物。
好在鼻涕除了持續流,也沒其他症狀,心裡忐忑,但都還算淡定。雙方無非是在阻止孩子把鼻涕往嘴裡吃的間隙,順帶著含沙射影叨一句。
兩週後,女兒開始低燒,全家戒備,戲碼升級。推斷“誰是元兇”的同時,分歧也在產生——送不送孩子去醫院。
爺爺是醫院確診堅持戶;我是覺得孩子精神倍兒好、吃嘛嘛香,堅持自行退燒觀察,醫院這種人多病雜的地兒,能不去就不去。
這種時刻,堅持在家的風險度高,壓力也更大,氣勢足、心裡虛,屬於硬撐的一方。
鑑於女兒第一次肺炎,就是我堅持在家觀察一週後的結果。僵持24小時後,妥協,去醫院。
深夜急診室各處,滿布傳染病毒攜帶的寶寶。同診室就診的小病患,一個咽峽炎,一個猩紅熱。不得了,緊緊抱著女兒,生怕有一點接觸。
檢查、驗血,普通上呼吸道感染,回家用藥觀察。
和平:遵醫囑
一觀察就是五天,孩子還是每天都燒,雖然精神、吃喝依舊好。
曲折電詢了兒科醫生,基本推斷是肺炎了。夜裡12點,帶齊裝備,準備直接確診入院。
片子拍出來,結論是支氣管炎。院不用住,每天往返醫院打針。
三天後複診,顯示肺炎徵兆,繼續加針兩天。
這期間,和諧,遵醫囑。
六一兒童節,打完最後一天針,回家過節,繼續觀察。
孩子好,什麼都好,所謂暗流洶湧,彷彿沒發生過。
突發:我方垮臺
停針第一天,鼻涕不流、咳嗽不見,彷彿看到了生活回到正常軌道的曙光。
不再整夜觀測,一覺睡到凌晨5點,在孩子她爹的腳邊,找到了露著小肚皮熟睡的娃。習慣性摸額頭,臥槽!一秒全醒——
又燒了!
再拖去醫院,診斷是肺炎未愈,繼續打針兩天。
“我還提醒了的,最後一天針打完,要不要複診。”
這一回合,爺爺直指我的疏忽,因為想趕緊逃離醫院,那日未複診,加上晚上睡覺看護不到位,這個環節,我徹底垮臺。
“還不是爸爸說,確定不用。”
死也要拉個墊背。老公只好和我一起認慫。
高潮:醫生也是嫌疑人
要不怎麼說,不到最後,永遠猜不到結局。
這一輪的針打完,乖乖複診。女兒小嘴巴一張開,前一天還是紅腫的小喉嚨,已經出滿了泡。
皰疹性咽峽炎。新感染的病毒,推斷感染渠道是醫院。
“是不是上次複診,也無法確診?”我問醫生。
“是的,昨天都無法下結論。”
對話是給旁邊的爺爺聽的。目的只有一個,給我自己洗脫罪名。
“現在的醫院真的是不行,原本小小一個感冒,拖了這麼久治不好!”
爺爺看風頭不對,擔心我進一步拿醫院傳染說事兒,趕緊將矛頭轉向第三方,質疑醫生用藥太保守。
迴歸:請繼續加油吧
手足口排查結果還沒出來,咽峽炎要一到兩週康復。爺奶組白天照顧,爸媽組晚上輪班,大家一邊繼續以“質疑”的方式,督促對方戰友不疏漏任何一個細節,一邊都盼著這一輪病毒爆發趕緊過去。
所有的忐忑和猜測,其實都是在努力排查病因,讓同樣的小失誤,避免在下次發生。
沒人願意孩子生病,但長大一路,誰家又不是歷盡九九八十一難。
像我家這種還有“碟中諜”可以上演的,其實也是“小確喪”裡的“小確幸”。長大不易,謝謝我們做彼此的“背鍋俠”,互相較真兒努力地幫扶著,陪孩子度過一次次的小難關。
我們是摩爸摩媽們
一群堅持為孩子們產出
有價值有態度的兒童文化的爸爸媽媽
這是一個開放的平臺
我們和孩子就是這兒的絕對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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