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一顆心整顆碎裂。
她絕望、無助。
“林助理,你放過我……我不要做手術……我不要……”
陸曉哭得悽慘,林助理也不忍對一個孕婦下狠手,可命令是蕭楚北下的,整個醫院都沒人敢說個“不”字。
陸曉情緒激動,抗拒到底。
最後手術室裡出來好幾個人,強行把她給押上了手術檯。“這要怎麼手術?”
手術醫生沒好氣的呵斥她。
陸曉哭得淚眼模糊。
瘋了一般的搖頭掙扎:“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不要手術,你們這些劊子手,不許你們傷害我的孩子!”
醫生看陸曉情緒激動,本來是要做有痛手術的。
但這種狀態不全身麻醉她,怕是絕對做不了手術了。
陸曉模糊的視野裡就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拿著一隻可怕的注射針朝她走了過來
她知道那是什麼,如果她被麻醉了,那她的孩子就真的會被他們殺死!
“不許過來!”
陸曉突然抓了把手術檯上的手術刀,就聽手術室裡面傳來一片混亂的尖叫。
那悽慘的叫聲,蕭楚北站在手術室外聽得一清二楚。
莫名的,他胸腔處鈍痛起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陸曉兩小無猜的感情出現了裂縫?
僅僅是因為她善妒一次次對陸夏痛下殺手?
還是她不止善妒而且貪婪?
兩家長輩替他們訂了婚,只要陸曉願意嫁進蕭家,就能得到蕭氏20%的股份。
所以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愛他,其實全部都是為了錢。
“蕭總,你的電話,陸小姐那邊出了狀況。”
助理神情緊張的走過來,手機遞給蕭楚北,他一接起電話就緊簇起眉頭:“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
電話是陸夏的主刀醫生打來的。
他告訴蕭楚北,陸夏因為摔下樓大出血導致併發症,突發失明,只有移植眼角膜才能復明。
“你是說小夏如果沒有眼角膜,就瞎了?”
“對,現在已經為陸小姐移植眼角膜進行排隊登記,只不過等的時間週期非常之長。”
醫生說等到眼角膜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輩子。
蕭楚北怎麼可能允許讓陸夏一輩子當個瞎子?!
男人冷峻的眼神突然看向手術室裡。
手術檯上,陸曉死死抓著手術刀,刀鋒都嵌進了她的掌心裡,鮮血順著纖細雪白的手臂滴滴答答的掉下來。
一眾醫護人員嚇得都不敢靠近她,“蕭太太,快把手術刀放下來,就算你反抗,這個孩子蕭先生說了不能留。”
陸曉一顆心只剩絕望。
她很清楚,在濱城,蕭楚北的話沒人敢反抗。
但是……
楚北,求你別對我和孩子那麼殘忍……
手術室外突然躁動起來,就像是有人聽到了陸曉的哭求,他衝了進來,“停手!手術不做了。”
蕭楚北的聲音?!
陸曉怎麼都沒想到他真的會衝進來阻止手術。
手裡染著血的手術刀啪嗒掉在地上,“楚北,救救孩子……”
陸曉委屈的放聲大哭,蕭楚北走過來親手將她從手術檯上抱了下來。
陸曉靠在蕭楚北寬厚的胸膛裡,眼淚嘩啦啦的就沒有停止過。
蕭楚北抱著她去了病房,並且叫來了醫生給她的手做了止血包紮。
他突然溫柔得讓陸曉不敢置信,簡直就像在做著一場不敢奢望的美夢。
拜託,別告訴她,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夢?!
“陸曉,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生下這個孩子?”
蕭楚北忽然張開菲薄的雙唇。
陸曉想也沒想就點著頭,誰知道耳邊跟著落下一句話:“那你把眼角膜給陸夏,我就讓你生下來。”
他說……什麼?!
陸曉嚇傻了眼,懷疑自己的耳朵都聽到了什麼。
“你說什麼眼角膜?!陸夏需要什麼眼角膜,她明明看得見——”
這又是陸夏的什麼圈套?
陸曉害怕得手腳冰涼,她就知道蕭楚北不可能無端端對她這麼好。
“你還敢說,都是因為你把小夏推下樓,害她大出血併發症,現在兩隻眼睛都失明看不見了!”
“所以你要我把我的眼睛給她?!”
“是,這都是你欠她的。”
“不,我什麼都不欠她,是她自己害自己,車禍是這樣,摔下樓也是這樣!”
陸曉激動極了。
她曾經以為只要默默守在蕭楚北的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相信她,從頭到尾她都是被陸夏算計陷害的。
可蕭楚北的內心只有憤怒在燃燒。
“陸曉,你真是死不悔改!你想說大學的時候,你沒有悄悄的把陸夏引誘到學校後園,你沒有把毫無防備的她推下池塘?!你明知道她不會游泳,那個時候 ,你就想活活淹死她。”
蕭楚北不敢想象。
如果那天他沒有碰巧經過,救起陸夏,那麼陸夏早就已經死了。
陸曉心寒到了骨子裡。
她當然記得那一天,那是她人生噩夢的開始。
陸夏從小就善於在爺爺和楚北的跟前扮可憐。
陸曉念及她沒有父母,即便身為妹妹她也總是謙讓著她這個姐姐。
然而陸夏卻變本加厲,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出溺水的戲碼嫁禍給她。
就像那天是她自己摔下了樓梯,在學院後院的時候也一樣,是陸夏先拽住了她的手,然後自己鬆開掉進了池塘。
她算準了蕭楚北那個時候會出現在附近,她演技實在太好,騙過了楚北,還騙過了爺爺。
連爺爺都不相信自己,因為這件事,爺爺把繼承權都轉移給了陸夏,還把她掃地出門,切斷了她所有經濟來源。
“我是被她陷害的,楚北,你要我說多少次,從頭至尾,都是陸夏設計害我的,你為什麼不信我?你忘了,你說過有你在,誰都不能欺負我嗎?你忘了,我是你的曉曉啊。”
曉曉……?
“楚北哥哥,你喜不喜歡曉曉?”
“楚北哥哥,你一定要等曉曉長大,不可以喜歡別的女孩子哦。”
蕭楚北的腦海裡都是陸曉曾經天真爛漫的聲音。
該死,那聲音把他的心都給弄亂了。
他什麼都記得,他還記得自己為她打跑了欺負她的男孩子,牽著她的小手對她說:“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別拿小時候的事來迷惑我,陸曉,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聽清楚!我只給你兩個選擇——把眼角膜給陸夏,要不就打掉這個孩子!”
他怎麼可以只給她兩個選擇?!
他知不知道他要讓她給陸夏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啊!!
“我把眼睛給陸夏,那我怎麼辦?”
“我瞎了再也看不見了怎麼辦?”
蕭楚北掐住陸曉的脖子,一張冷酷的臉填滿她一雙幽怨的黑眸,“像你這樣的毒婦就該活在黑暗裡一輩子!”
未完待續……
書名:左難辰遠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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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飛奔出半天時間,於成坤依然鍥而不捨地追著楊開,如影相隨。繞是楊開將速度催到極限也甩之不脫,對方這種行為也表明他勢要將楊開斬殺的態度。
楊開一肚子惱火。
前方有一群妖獸,大概有四五隻的樣子,距離自己不過百丈左右,楊開心中一發狠,不但沒有避開它們,反而直接迎著它們衝了過去。
身形晃動間,閃了幾閃便衝出這群妖獸聚集的範圍,百忙之間回頭望去,只見於成坤竟也是毫髮無傷地衝了出來,根本未被那群妖獸攔下。
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在此地確實可以規避絕大部分戰鬥,五階以下妖獸根本難以追擊。
“凌霄閣的小子,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我的追蹤,趁早的死了這條心吧。”於成坤一邊追擊一邊揚聲喊道,“你的速度確實不錯,但你只有離合境,體內元氣又夠你揮霍到幾時?早晚會有元氣耗盡的一刻,到那時候便是你的死期,乖乖的停下來,我給你一個痛快,若不然被我抓到,叫你生不如死!”
於成坤也有些惱羞成怒,自己這速度在真元境當中也算是首屈一指,可現在竟然追在一個離合境武者後面吃灰,心中暗暗驚詫楊開的身法快捷,也越來越是惱火,心想等抓到楊開一定要好好地折磨折磨他。
楊開並未理會他的恐嚇,一邊跑一邊暗暗運轉元氣療傷。自己根本不用擔心元氣不夠用,左右觀察尋找制勝的契機。
這一路飛奔過去,楊開故意往那些妖獸聚集的地方跑去,翻山越嶺,披荊斬棘,也不知到底跑出了多遠,但於成坤根本未被拉下多遠,反倒是金豪和鬼王谷的那個女子不見了蹤影。
可楊開依然不敢停下,如果只有於成坤一人,他還有希望奮力一戰,但金豪和那女子肯定會追過來的,停下就是死。
足足一天的時間,楊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飛奔出多遠,於成坤依舊如跗骨之蛆,追之不棄。
奔跑中,楊開一頭竄出了幽深的叢林,直接衝到了一處懸崖所在。
總算是到地方了,楊開心中忍不住一鬆!之前在奔跑的時候他就觀察到了這處懸崖,高達萬丈左右,下方雲蒸霞蔚,霧氣翻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景。
半日前看到這樣一處懸崖,楊開就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才領著於成坤一路跑到這個地方。
站定步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楊開回身望去。
叢林中,於成坤也衝了出來,乍一見到此地的地勢,神色一愣,忍不住猖狂大笑起來,一步步地朝前逼近,獰笑道:“跑啊,你倒是繼續跑啊!狗孃養的,實力不高,速度倒是蠻快,害得大爺追了這麼久。”
他已勝券在握!楊開的後路被他堵著,前方是萬丈懸崖,區區一個離合境,等於是被逼入了絕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楊開深吸一口氣,神色冷峻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怎麼不跑了?”於成坤陰冷地打量著楊開,來到他面前五丈處站定。
“沒地方跑了!”楊開實話實說。
“哈哈哈哈!”於成坤肆無忌憚地大笑不已,“原來你也知道沒地方跑了!”
“放我一馬!”楊開沉聲說道。
“你是在求饒?”於成坤露出輕蔑得意的微笑,“這可不是應該求饒的姿態!你應該跪下來,然後爬到我面前,磕頭認錯,大爺心情要是好了,說不定真會繞你一命!”
“我與你們本就沒有什麼仇怨,何必趕盡殺絕?”
於成坤獰笑道:“我們確實沒有仇怨,但咱們的長輩有仇啊,誰叫你運氣這麼背呢,這麼大片地方,你偏偏就碰到了我們。廢話不要說了,自廢經脈,然後就祈禱我會發善心吧。”
“放我一馬,我給你報酬!”
於成坤笑容一斂,沉聲道:“你有多少血珠?”
楊開搖了搖頭:“血珠已被我吸收了。但是我有幾瓶靈丹妙藥,質量都不錯。”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從乾坤袋中取出幾瓶丹藥來,在於成坤面前晃了晃,又收進懷裡。
“這些都是療傷丹,在此地行動,你也需要這個。”
見到幾瓶丹藥,於成坤不禁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陰笑道:“不錯不錯,看樣子今天收穫不小。小子,把丹藥丟過來!”
“你願意放過我?”楊開沉聲問道。
於成坤緩緩搖頭:“我為什麼要放了你?殺了你,也有一顆血珠,而且這丹藥依然是我的,大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註定會什麼都得不到!”楊開臉色狠戾,緩緩地往後退了幾步,做出一副要跳下懸崖的姿態。
於成坤面色一寒,厲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還真不信你有膽子跳下去。”
說話間,腳步一錯,便朝楊開衝了過去。
但讓於成坤驚愕萬分的是,楊開居然露出一絲微笑,然後身子一縱,直接往後跳出十幾丈。
真跳下去了?於成坤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萬沒想到楊開居然如此果斷。本來他以為楊開只不過是在說笑而已,畢竟他一個離合境,又不能飛行,跳下這麼高的懸崖肯定是屍骨無存。留下來與自己戰鬥,以他的速度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現在楊開竟真的不假思索就躍下懸崖,讓於成坤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旋即,於成坤大怒。這小子分明是寧願一死也不願讓自己獲得半點好處,當真是狠辣至極。
心思急轉間,於成坤也急忙衝到懸崖邊,縱身往下一跳。
萬丈懸崖算什麼,他可是真元境武者,體內元氣化為真元之後,可御空飛行!只要迅速擊殺了這凌霄閣的小畜生,以自己的實力費點時間自然能飛上來。
一枚血珠倒在其次,那幾瓶療傷的丹藥卻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往下只墜落了十幾丈,楊開抬頭往上看去,正見到於成坤迅速地朝自己撲來,猶如展翅的大鳥,面上一片狠戾之色。
楊開咧嘴笑了,他還真擔心於成坤不跟自己跳下來,如果他沒這個膽子,那自己可就白做了一場戲。見他也跳下懸崖,心中不禁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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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
一把明亮的劍插在山頭上。
在視界中。
劍尖插著的是略微泛黃的草甸,閃亮得像是一泓秋水的鋒銳劍刃映著的是寬廣的大海,劍鍔劍柄則融入了那無盡的天幕中。
就是這麼一把劍,彷彿貫穿著整個天地。
纏在劍柄上印有獅首徽記的藍色系帶順著微風飄揚,那種輕蕩搖曳的飄逸感撩動著遙遠的追憶。
睿智而深邃的藍色眼眸微微眯著,饒有興趣把天地之間的景物貪婪地攝入自己的瞳子當中。
藍底金邊的獅首披風加在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上,披風之下是一套閃亮的金盔,這套盔甲象徵著一個時代的榮耀,也烙印著一個時代的恥辱。
一雙只在最近才變得粗糲的大手,撫上了劍柄頂端,駐著鋒利的劍。他昂然迎風立著,宛若石雕。
“陛下,時間已經晚了。”
“安度因啊,你猜我在看什麼?”萊恩國王笑了一下,回過頭來平靜地問著自己這位童年摯友,曾經的暴風騎士團團長,現在的聯盟總帥。
“越過這片海,往前,再向西南,轉向東南,暴風城所在的位置。”
不愧是萊恩的摯友,洛薩輕易猜到了萊恩的想法。
“暴風城,那曾是我們賭上生命也要守護的土地,也是我們所有的榮耀。在知道暴風城守不住的時候,我曾經以為我和我的劍都要折損在那裡了。但是,為了瓦里安,我還是站在這裡了,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看著我的劍。”萊恩把劍從大地上抽出來,鋒利堅韌的劍鋒哪怕經過如此粗暴的對待,都不曾有絲毫的磨損。
反手把劍尖高舉朝天,萊恩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劍。
萊恩和洛薩身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父王,你是說我玷汙了你的榮耀嗎?”
“不,不是這樣的,瓦里安。真正的榮耀從來不是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的私有物。”萊恩收回視線,象徵著王權與榮耀的暴風金劍在夕陽中顯得無比修長堅實,彷彿就是這把劍支撐起了一方天地。
萊恩還劍入鞘,走過去,自己的愛人與孩子那邊。
王后輕輕推了瓦里安一把,讓年幼的瓦里安上前。
萊恩憐愛地撫摸著瓦里安的小腦袋,他慈愛的目光彷彿穿越了時光。
“一千年前,當索拉丁大帝最後一個子嗣,被急於前往富庶的洛丹倫大地的傲慢貴族拋棄在激流堡的殘桓敗瓦時。暴風王國先君帶著那位子嗣,率領被拋棄的貧窮子民跨過大半個大陸,來到如今暴風城所在的山谷。先君發下了一個誓言‘我立誓保護我的子民——讓他們遠離飢餓與寒冷,讓他們免遭殺戮與紛爭,遠離貴族的傲慢與貪婪。’。”
萊恩的聲音低沉卻有種異樣的空靈感,讓眾人彷彿跟隨他的聲音穿越到那段蒼茫歲月之中。
“先君做到了,他以他的方式鑄造了暴風王國的榮耀 。他也以他的方式告訴了後人,什麼是榮耀。而他也在臨終前頒下御令,讓新生王國的每一個貴族謹遵騎士精神——謙卑而心中虔誠充滿榮耀、不怕犧牲而英勇果敢、憐憫世人且誠實公正。這才有了暴風王國以武立國,以武勳繼承爵位的傳統。很遺憾,原本大部分的暴風貴族忘卻了這一切,所以我更願意把暴風城的淪陷看做是先祖對我們失落了榮耀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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