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 故事:民宿老板讲凶案故事,我大呼过瘾,出门见跟故事相同场景(下)

故事:民宿老板讲凶案故事,我大呼过瘾,出门见跟故事相同场景(下)

“由于有女人给的时间安排,昌颉便趁着她丈夫洗澡的时候用钥匙开了门,溜了进去。

洗手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昌颉一边瞅着洗手间,一边拐进厨房,取出一把最顺手的刀。

握着刀柄的手在发抖,他努力扼制。他紧张地挪近洗手间外侧的墙角,‘这里是个盲区,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这里突袭最合适了’。这些是女人的献计。

昌颉紧盯着洗手间的门,加快的心跳像计时器,发出响亮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兴奋又有点绝望——今天要么是他死要么是自己死。

水声停了,昌颉握着刀柄的手粘糊糊的全是汗。

一个人影缓步走了出来,昌颉冲过去,连捅了三下,对方发出惨叫,而后跪倒在地,却不见血流出。

昌颉诧异地抬起手,只见自己使刀的手法反了,刚才捅向对方的是刀柄。他深吸两口气,调整了刀的方向,趁着对方还痛苦地蜷在地上,他必须马上解决他。”

讲到这里,肥仔突然停了下来,眉尾收了收,眼睛左右晃了晃,像是远处正在上演这个故事,而只有他看得到。

“就这么死了?”

肥仔叹了口气:“没有,他没有杀他,只是把他捆了起来。”

“什么意思?难不成都这时候了,他才想用谈判解决问题?”

“不!他只是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从头到尾,他好像只见过一次女人的丈夫,而那时候看到的分明与眼前这个男人体型上无法对号。再加上女人之前不断在他面前将其丈夫形容的有如魔鬼一般,可被他击倒的男人分明瘦弱得像条狗。”

“这回知道被骗了?”

“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问男人是谁。男人显然已经吓得魂没了一半,表情扭曲、眼神畏缩,昌颉问什么,他就用颤抖的声音答什么。

男人在回答,昌颉在观察——在男人的腿部、手臂,有着大小不一的,跟女人差不多的乌青。

‘这些乌青是怎么回事?’昌颉瞪着眼,将刀比在他的脖子上,要他说实话。

男人隔了很久,才支吾着说是女人打的。”

听到这里,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从头到尾,女人是在角色扮演吗?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肥仔大概是看出来了我的困惑,吞了口唾沫道:“昌颉也想不明白,从周晨……啊,就是女人的丈夫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外面传来急促且粗暴的敲门声。他示意周晨别出声,自己蹑手蹑脚往外挪了几步。

见里面没有回应,敲门声直接演变成了踹门声,接着外面的人说的话,让昌颉彻底懂了。

‘里面的人快开门,我们是警察!’”

肥仔学着警察那种威严又利索的声音,连表情都同步了,真是卖力的演出。我在心里暗暗觉得,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全无讲故事的天赋。

“女人的阴谋终于清晰——利用昌颉杀了自己的丈夫周晨,再算好昌颉杀完人处理尸体的时间,通知警察将其逮个正着。只是动机?昌颉还是猜不着。”

“世上之人只为三件事:名、利、权。一个有暴力倾向演技又如此之好的女人,会为了什么呢?”我琢磨着。

肥仔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一只手摸着下巴的胡茬,说:“警察已经在外面勒令,再不开门他们就要撞开了。昌颉举着刀,重新走近周晨。对方吓得连连后缩,嘴里还喊着‘不要!不要!’。

昌颉冷漠地用刀割开绑着他的绳子,声音如死水一般道:‘是你老婆让我来杀你的,原因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俩都被她利用了。如果我真被警察带走了,她一定会想办法再找别人来杀你。你考虑清楚,也许我们才应该是一伙的。’”

“结果呢?”

“周晨一开始对昌颉的话也没有全信,不过,还是在警察面前将这事给糊弄过去了。等警察走后,昌颉捏了捏拳头对周晨说:‘只怕她这会儿正躲在附近某处偷看,所以,我要走了。’

周晨又吓得颤抖起来,害怕如昌颉说的那样,今天没杀了他,改天换个杀手又来。

昌颉听着周晨的话,心中怒火燃得越发旺了,他恶狠狠地对周晨说:‘楼顶可以转到隔壁楼,你一会儿从那离开。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过了今天,我们的新生活就开始了。新生活里,没有她!’

周晨虽然没听明白昌颉的意思,但还是点头照办了。

昌颉回家后,就藏在猫眼后面,静观着对面的一切。

女人如他所想,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先是进了自己家,几分钟后就换上了一副莫名又可怜的表情,按响了昌颉家的门铃。”

肥仔长吁了一口气,拍拍两边大腿,长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脸满意。

我歪着脑袋,冲他问:“就完了?”

“啊,完了,后来那个女人没再出现过。”

“他把她杀了?”

肥仔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不好说,也许吧,谁知道呢?”

我有点生气,最讨厌讲得有头没尾的故事了,我才不需要留一个想象的空间呢。但瞅肥仔的样子,就是故意想吊着我的胃口。

“我说,这真是你听来的故事吗?八成是自己瞎编的吧?”我干脆换成揶揄的语气,希望他受点刺激,然后把结局告诉我。

“啊!果然是小说家啊!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把我噎得紧,顿时心就像掉进浅水沟的石头,“duang”就到底了。

“算了,我出去走走吧,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我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冲肥仔摇摇手,朝这个度假村的更深处走去。

肥仔立在我身后,脸上是他那一惯的温柔的笑。

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分岔路口——向左看了看,是几幢灰白色的住宅楼,看起来并不是新落成的,却显得有几分荒凉;向右望一望,一个大水塘,水色浑浊,塘边是一排老旧的平房,一些村民坐在一起,谈笑着。

生而为人,就不喜好冷清。我的腿早已下意识地拐向右边,往聚着人堆的地方迈去。

“小伙子,你是从省城来的吧?”

刚一走近,一个头上罩着花头巾的大婶便咧着嘴问我。

“嗯,是的。”我简洁地回答。

“省城不好吗?来我们这些乡下地方。”

大婶嘴上虽这么说,口气里完全是自豪的意思。

“是啊,现在这世道都变了,城里的往乡下走,乡下的往城里挤。”我迎合着大婶的话说道。

“不过现在也不行了,前几年,这里连出了两起命案,事情闹得蛮大,好多人都搬走了,游客也少了。”

“命案?”我想起肥仔似乎也提起过。

“是啊,一对新婚夫妻,丈夫杀了妻子,然后自己上吊自杀了。喏,就在那片。”大婶努努嘴,指着远处那灰白色的住宅区说。

我脑袋一炸,怎么听着与肥仔的故事是同类型的。

“妻子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

大婶无奈地摇摇头:“没人知道,据说啊,到现在都没找到尸体呢。”

“那怎么知道他杀了她?”

“男的上吊前留下了一封遗书,上面全写着呢。”

“亲笔写的?”

“可不嘛,警察都出鉴定了。”

“既然都承认是他杀的了,怎么不交待尸体所在呢?”我还是觉得奇怪的说不通。

大婶显然没有我这么感兴趣,于她而言,这案子都是陈年旧闻了。她摆摆手:“谁晓得了。你们城里来的人尽干怪事儿,没人猜得明白。”

“还有什么怪事儿?”我把身子往前再凑了凑。

“看见这水塘了吗?以前这水塘啊,都可供大家享用,可自从被那个姓昌的承包后,就……”

“你说谁?”我警觉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眼。

“就是开‘吉日旅店’的那个啊!哦,就是叫肥仔那个。长得瘦精廋精的,非告诉别人叫他什么肥仔。”

我的脑子随着大婶的话飞速地转着——旅店的招牌、肥仔讲故事时的微妙表情、故事里男主角的名字……

大婶的话还没有讲完:“虽说他包水塘的时候给我们都封了红包,可他又没有好好利用水塘。以前这水啊,可清澈着呢,有小鱼小虾什么的。一到夏天,我们都会从里面打捞鱼做汤,鲜美着呢。但如今你瞅瞅,水也浑了,鱼也都死了,真不知道他咋想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女人,那个再也没有出现的女人!我死盯着那水塘,露出惊恐的神情,感觉后背有阵阵凉意...…

另一个结尾:另一条路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里所想和实际所做会完全不同。

虽然往人堆里扎是绝大多数人的天性,但我还是觉得那片灰白色的住宅楼才有我所想要的。于是,我来到了那片空住宅楼的下面。这不就是,那故事中的小楼吗?

抬头望了望,楼层不高,但它矗立在这四周几乎是矮房的片儿区,已经算是扎眼的了。外观的瓷砖陈色都还挺新,最多就建了四五年的样子。但近眼能瞧见的地方全都布满灰尘,显然至少有大半年无人管理了。

肯定是没有人住在这里了。我猜测着,走了进去。

里面阴森森的,墙角能见一层一层的蜘蛛网,上面除了蜘蛛,还有些沾上的小飞虫,实在是为这里更增添了些废弃感。

没什么看头了,估计是有问题的工程待拆呢。我正要迈步往外走,楼上传出响动。

竟然还有人在?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探寻声音的来源。

刚上七楼,声音又响起,像是有人在拿锤子砸墙。一下一下,不急不慢。听上去,倒像是在刻意吸引我过去。

虽然心里有丝丝慌张,手心里也渗出密密的细汗,但并不能阻挡我一窥究竟。

我随意瞟了眼房号,轻轻推门而进。

果然是个男人在用锤子敲击墙壁。这身材体态……我刚要叫出他的名,他便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微笑。可这笑,却不像之前感觉到的那般温暖,变得有些……灼烧。

“你来了。”他的口气,像是知道我会出现一般。

“你在这里干嘛?”我蹙起眉头问道。

但他并没有回答,反而用握着锤子的手指了指我所在的位置,缓缓地说道:“你现在在的那个位置,正是他吊死的位置。”

我吓得忙退到旁边,抬头望了望,黑灰灰的墙上突出两个弯勾,作为系绳的工具,再适合不过了。

“你说的他指的是?”

“这里原本就没住几户人,后来又出了事儿,剩下的人也都搬走了。”

看来,他并不打算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也沉默下来,静听他接下去的自话自说。

“你应该还没有结婚吧?”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我,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似乎有万千秘密。

我配合地点点头,依然没有作声。

“以前听别人说不觉得,原来结婚后,人真是会变的,人的感情也会变。但不是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怎么打一打的,就打散了呢?”

他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这段话,反而令我毛骨悚然。

“你是她的丈夫周晨!”我将“吉日旅店”的名字组偏旁调序,得出了这个结论。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有什么重要的呢?”

“故事里的女人并没有撒谎,她的丈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魔鬼!她寻求到昌颉的帮助,两人合谋杀了你,却没有成功,反被你杀了!你把昌颉伪装成你,你刚才口中的‘他’就是昌颉,他就是被你杀死在这儿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才是受害者,他们想杀我!可惜,他们太蠢了,而且力量又不够。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们认清现实。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无法在这个残酷世界好好生活下去的!”

“别为自己找借口了!我就一直觉得诡异,哪有人听来的故事,连细节都清清楚楚,除非这就是他自己的故事!还说什么朋友从他们亲属那儿打听来的,哼,两个人都死了,亲属从哪里去得知?”

“果然,留着你就会出大事。不过,你搞错了吧,我只说过那女人消失了。”

“刻意隐藏尸体,只能说明你对你妻子还有感情,或者是尸体一旦曝光,你的罪恶行径也会暴露。”

“别一口一个妻子的,我可没承认我和她是夫妻。”

“那你刚才说什么‘结婚后人是会变的’还说什么‘打一打就打散了’?”

“我只是随便地感慨,我确实见过很多对夫妻结婚后就各自露出原形,感情出现问题,但并不表示那也发生在我身上。”

“我说过了,没有人对别人的事知晓得那么详细,也没有人闲得对陌生人的事刨根究底,你会那么说,只因为你经历过。”

“哈哈哈……”他一阵长笑,“你可以当很不错的小说家的,如果没有遇到我的话。”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

他重新举起锤子,一下一下敲击着墙壁。

碎裂的缝隙里,我瞅见他妻子的脸。瞬间,我全身瘫软倒地。

“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片废宅区,是我的。”

他终于撕掉了伪善的面具,那狰狞的目光和邪恶的嘴角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他提着锤子,一步一步接近我。

“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为什么总有人要破坏?为什么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安份一点?为什么有那种蠢笨的男人见色就起意?”

“是你太偏激了吧?也许他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就像你故事里说的那样,女人从来没有给她丈夫戴过绿帽子。”我紧张地往后慢慢移步,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只是还没来得及!我可不会允许一丁点儿地背叛,疑似也不行!”

他怒吼着向我扑来,我一个反身准备往外冲,却找不到门了。

他瘦削的面容此时像一张妖怪的脸,眼看就要贴上我了,我大叫着“救命”,整个人弹了起来。

“做恶梦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问我。

我侧目,瞪大了眼睛,肥仔正一脸温柔地注视着我,与刚才见到的他判若两人。

原来是梦啊!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嘲地摇摇头。

外面的天色已暗,我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肥仔招呼我坐到饭堂,昏黄的灯光打在那些菜上,很像杂志上那些刻意摆拍出来的菜品。

我道过谢后,便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刚才那梦还记忆犹新,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用自己嘴吃饭,顿时幸福感爆棚。

突然,肥仔压了压嗓子,温柔地说:“要不,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哽在原处,缓缓抬起头,从他那深邃的眼神里,看到一丝不经意闪过的狰狞与邪恶。(作品名:《消失的女人》,作者:爱野树。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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