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 美國駐華大使的一番話,令傅作義心情沉重,回到北京立即安排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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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末的古城北京,嚴寒的天氣使街人行人很少,到了深夜,人們早早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然而在華北“剿匪”總司令部寬敞的辦公室裡,傅作義卻毫無睡意,他在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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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有個習慣,喜歡思考問題時把兩隻手分別掐在棉褲的後腰處。這樣一來,他的胸便挺得很直。於是他以標準的軍人姿態,挺著胸,在屋裡來來回回很有規律地走動著。木地板在他的腳下發出一陣陣節奏感很強的嘎吱嘎吱的聲響。

是什麼原因導致傅作義要過一個不眠之夜呢?當然是日趨嚴峻的形勢,以及美國軍事顧問團團長的對華北形勢的判斷、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的話,傅作義對他們的判斷深有同感,但同時也使他的心情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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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1月2日,人民解放軍佔領瀋陽,宣告了國民黨在東北戰事以失敗告終。蔣介石得此噩耗,在痛苦之餘,當即決定於11月4日在南京召開高級軍事會議,研究軍事形勢,以便制定華北地區的防禦方針,傅作義也參加了這次會議。傅作義得知,美國駐華聯合軍事顧問團團長巴大維被蔣介石指責為口無遮擋,因為巴大維當著眾人的面和他說:

滿州和它的30萬左右最優秀的軍隊的喪失,是對國民黨政府的一個令人吃驚的打擊,就我看來,軍隊的喪失是最嚴重的結果,這實在是國軍死亡的開端,共軍增添了有36萬人的軍力,現在可以自由行動,進攻關內,對華北因此不可能有任何保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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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大維說完後,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隨後竟也面無表情地說:東北的失敗是“國民黨最後一連串軍事失利的開始”。而事實上,這位美國大使在召集在華聯合軍事顧問團高級人員及各兵種武官開會,討論國民黨政府的軍事形勢,尤其是華北局勢,他認為:鑑於局勢的再度惡化,中國或美國都不能得到採取軍事措施的充分時間以挽回軍事局勢,在華北地區,傅作義不能抵抗共產黨在華北所能集中的力量對他的進攻。

蔣介石卻認為雖然形勢嚴峻,但在關內國民黨在各個方面還佔有優勢。然而傅作義卻並不贊同,他認為巴大維和司徒雷登的分析判斷是正確的,他在南京與蔣介石義正詞嚴地表示積極主戰,取得蔣介石同意後,就立即回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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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北京後,耳邊又響巴大維和司徒雷登的話,在深以為然的同時,他越想越感到深深的不安,迫不及待地安排後事,主要做了兩件事:

一件是密令軍需處長將他的一部分私人錢財,通過做汽車生意的美國商人甘成恩,以在天津付款、香港交貨的方式,購買大量的汽車輪胎,進行倒手,將財產轉移到香港。傅作義雖然生活儉樸,他不吸菸、不喝酒、不賭博、不跳舞,著裝和士兵一樣,扎腰帶、打綁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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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飲食上,他講究清淡,每餐分別以白菜、豆腐、山藥和雞蛋為主,他尤其愛吃家鄉的無鹼饅頭和小米稀飯,但是這一切並不妨礙他有錢。眼下,他知道華北戰事迫在眉睫,他必須為以後留條後路,把自己多年的積蓄安置妥當。

第二件事是派副官將家眷劉芸生和幾個子女送往重慶。當他把這個決定告訴夫人劉芸生時,他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故作輕鬆地說道:

你帶孩子們到南方去吧,那裡天氣暖和,去了就不要著急,好好玩玩,等開春了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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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傅作義還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男人,也非常體貼,他怕說重了會嚇著夫人。畢竟形勢嚴峻。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前,偌大一個東北,好端端不到兩個月時間,就被衛立煌折騰得一敗塗地,最後連根帶梢交給了共產黨。

當傅作義安排好後,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不管怎麼說,暫時免除了後顧之憂,他可以稍微鬆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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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擇:大戰在即,國家民黨將領不想著怎麼應戰,而是首先想著安排後事,這乃是軍事指揮的大忌,另一方面也說明當時傅作義處於一種絕望的狀態,對國民黨已經失去了信心。不過在最後的關頭,他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保護了古都北京沒有受到大的傷害,這永遠值得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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