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銫地帶
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提出问题的人还是真的对中国古代的读书人了解不深。
我们现在的孩子,在高考的时候,面对命题作文,哪一个不是临场发挥,而每年都有临场发挥的满分的高考作文。学生们也不是仅仅靠临场发挥,也会有事先的准备,这个“事先准备”其实就是十年寒窗的知识和感悟的积累。
现在的孩子,十年寒窗要读的书,要学的科目实在是太多,但古代文人一辈子就学一样事:吟诗作赋。
所以,古代文人出口成章,七步作诗肯定是不夸张的,可信度极高。
当然,也肯定有为了名声而事先准备,现场誊写的情况,滕王阁上就有,但不是王勃,而是太守阎公之婿孟学士。某种意义上讲,王勃倒像是一个“砸场子”的。
王勃是唐朝的著名的诗人,也是才子,被后世称为“初唐四杰”之首,他写的《乾元殿颂》唐高宗看后惊叹:奇才!大唐奇才!另外的三位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的名气比他差远了。
王勃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天才神通”,无论是在《旧唐书》还是《新唐书》甚至是野史的记载中,这个结论基本是一致的。
据《旧唐书》记载,王勃六岁就能写文章(注意不是会背文章),九岁读《汉书》作《指瑕》十卷以纠其错(注意不是读书心得,是读书笔记和注释)。十六岁中科举,授职朝散郎,后来也是因为写文章《斗鸡檄》被赶出沛王府,三年之后又当了虢州参军,但也是没当多长时间就因为“私杀官奴”被罢免。
也许是天妒英才,这个聪慧绝顶的大才子没活多长时间,年轻轻的就“英年早逝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这位大才子是到交趾(现在的越南)去看望父亲,回来的时候渡海的的时候掉到海里,但不是淹死而是被吓死的。
真是挺可惜。
《滕王阁序》就是王勃到交趾探望父亲的途中,路过南昌,正赶上太守都督阎伯屿在滕王阁大宴宾客,王勃去赴宴,本来阎公早有安排,为了这次宴会,也是为了给自己女婿扬名,他让自己的女婿孟学士在头天晚上做好了一篇文章,准备在第二天的宴会上当场“背写”下来,以博得宾客们的喝彩。
再宴会上,阎公先假意邀请来宾现场作赋,并发下纸笔,宾客们大约是都已经知道这位太守今天的目的,纷纷表示客气,准备假意谦让一番,共同推举阎公的女婿孟学士来写此序。
但外来的王勃那里知道内情,看看大家在退让,就毫不客气的举手:领导,我来写!看我的!
阎公气得起身出去“上厕所”去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勃事先准备的可能性非常之小,王勃此举,其初衷也就是自恃才高,率性而为罢了,绝对属于临时起意。在这一点上《新唐书》和《旧唐书》的记载几乎是一致的。
这样看来,王勃似乎不用事先准备,以他博闻强记,临场发挥应该是很靠谱,况且,从相关记载来看,尽管是一气呵成,但并非一蹴而就,反复斟酌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临场发挥的如此完美,实在是令人佩服的紧。
是高山仰止般的佩服。
步武堂
关于王勃的《滕王阁序》是不是即兴发挥写出来的,《唐摭言》有详细记载:
上元二年(675年)秋,王勃往交趾探父,路过南昌,赶上都督阎伯屿新修滕王阁成,重阳日在滕王阁大宴宾客。
王勃是一个会处事、懂礼貌的人,听到这等喜事自然要前往拜谒,阎都督也早闻王勃才名,便请他一起赴宴。原本都督请客的目的是为了展示女婿孟学士的才学,令女婿事先拟文一篇,在席间再假装即兴写一遍给大家表演。
宴会上,阎都督让人拿出纸笔,假意请客人帮忙为滕王阁作序。大家都知道他的小九九,都推辞不写。王勃也许是老实,也许是技痒,竟然真的接过纸笔,奋笔疾书,挥洒而成。
搞得阎都督老扫兴,心说还有这么不知趣的人。拂衣而起,转入帐后,但又忍不住好奇,让人去看王勃到底写了些什么,能不能配得上新修的滕王阁。听说王勃开局写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都督撇了撇嘴:也不过是老生常谈。
又闻“星分翼轸,地接衡庐”,便沉吟不语。等听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都督就真服了:“此乃天才名篇,当垂不朽!”。
《唐才子传》则记道:“勃欣然对客操觚,顷刻而就,文不加点,满座大惊。”这“顷刻而就,文不加点”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是王勃确实是在路过南昌临时赴宴才知道并看到滕王阁这是毋庸置疑的了。即便要打腹稿也是现场完成,肯定不可能先写好再现场誊写。
所以题主的问题明显的有些怀疑王勃的能力,不用说他是天才了,古人就学点文科,吃饭喝酒娱乐都是吟诗弄对,之所以要搞出格律、绝句、韵脚等花样,就是仅仅是即兴写点诗、做点赋已经不算什么能耐了,才搞出那么多新玩意增加一点娱乐难度。
唐人段成式《酉阳杂俎》中也说:“王勃每为碑颂,先磨墨数升,引被覆面卧,忽起一笔数之,初不窜点,时人谓之腹稿。”由此看来王勃文思敏捷,创作不打草稿是不假了。滕王阁上即兴挥洒千古名篇,亦绝非虚传。
谢金澎
中国人有个陋习,就是爱吹牛 。比如说王勃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口气写下来的。
于是,就觉得这件事非常的神奇,便东传西、西传东,传到史官那里,不知道都过了多少道手了。每经过一个人的传播,这件事就多一层牛逼,经过无数人传播之后,这就是牛逼了,已经变成神话了。
所以,在后续的版本里,大家就会看到王勃溺水、乘风而去的传说。
可是,《滕王阁序》到底是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呢?传说我们是不能信的了,只能从这篇骈文里,去寻找蛛丝马迹。
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这句话讲明了,王勃是路过这里,临时凑个热闹,蹭了一场宴会。所以呢,他事先并不知道还要写诗作赋这回事。可是,仅凭这句,是无法证明王勃现场写的,因为编瞎话谁都会,他也有可能是吃完饭回去写的。
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如果说上一句无法证明王勃是现场写的,那么这一段就可以证明是现写的了。如果不算现场写的,王勃会说:“好了同志们,我已经吹完牛逼了,该你们上了”。
按照古代文人的脾气,他要是这么说的话,肯定会被打脸打死的。更何况,现场还有那么多名士,就算他侥幸蒙混过关了,那些名士不会揭他的短?
祗树
大家好,我是清唱书生。我是到了高三才认识到王勃的《滕王阁序》这篇文章,然后被他的文采和情感打动,并背诵了下来。
王勃的《滕王阁序》是不是事先准备,这是很难说清的事情,历史上没有确切的资料说明,两种可能都有。
既然有人认为不是事先准备,那我就陈述一下另外一个观点,结合我自己的一些经历,我认为很有可能是事先准备。纯属讨论问题的可能性。
第一,尽管王勃是一个文学神童,六岁如何,十多岁如何,但是要想写成滕王阁序这样一篇文章,绝不可能是冒然之作。从文章的篇幅,文章的结构,文章的用典,文章天文地理古往今来人文的运用,极为丰富,是肯定有准备的。
第二,滕王阁序是一篇骈文,又叫四六文,这种文体最大的特点是声律、对偶、用典。这种文章最讲究推敲,不是临时就能做到的,哪怕是神童。
第三,这是一次很重要的盛会,每一个到场的人,都有一手准备。王勃不可能放弃这样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必定事先准备。
第四,王勃本来不在邀请之列,争取这个到场的机会时就已经很明显的显露了他要有惊人之举的预谋了。王勃正是有备而来
第五,滕王阁序后面还有一个故事,就是当地太守已经让自己的女婿事先准备一篇文章,打算客气一下,大家知趣的推辞以后,顺理成章推出自己的女婿。而王勃到底是不能穿了,还是故意半路杀出截胡呢?
中国历史上,包括现在,文人雅聚,都会事先准备。我以前读大学时参加班干选举,我当时让在场的任何一个同学出任何题目,我现场作诗,应对自如,概无难事,因为我头天晚上已经把会场的人、事、物都设想到,都分别草拟了若干首诗,现场临时调出自己的储量就行了。以后每次参加各种聚会,临场作诗无非都是如此。
所以我认为,滕王阁序事先是有准备的。事先的准备,临时的发挥,气氛的共振,才有这样的名作。
诗家三昧
滕王阁序,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文章,读之朗朗上口,目可见盛况美景,耳可听宴会之喧哗江水之澎湃,思之感王勃之抱负感伤。
我觉得这篇文章事先准备的可能性比较小。
第一,王勃只是恰巧路过,王在收到请帖之前,不可能知道自己会被邀请。
第二,宴席举办人,也没打算让任何一个来宴的宾客写这篇序,在请帖上应该也不会透露这一信息。当然当时文风大盛,被宴请的人肯定都明白少不了要做首诗,肯定要构思一下,免得到时间写不出来丢人。而古代举办一个大型千里朋迎的宴会,肯定要花很长时间,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王勃肯定在收到请柬之后,进行了思考,和一些准备(不是指打这篇这篇序)。
第三,千古绝唱的好文章,都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诗人在其时,其境,其景,其人,有感而发,文思如涌,而成佳作。这种文章具有不可复制性。
最后,扯一点心理学上,是怎么解释这种灵感的。第一,准备阶段,必须有充足的准备;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必须了解这个领域。第二,沉浸阶段,就是这人在成作品之前,必须有一段时间对所要创造的东西有一个充分的了解和思考,把自己沉浸在创作中,使得自己的潜意识完全进入到创作中,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喝酒的情况下依然能写出好诗。第三,灵光乍现时刻,这个时刻具有不可重复性,看似偶然。第四,验证,验证你灵光乍现的时候的创造,是不是有效可行,是不是好的作品。
我们看一下王勃写滕王阁序是不是可以用以上去解释。准备阶段,王勃少时便有才名,不断地读书写文章,但大部分都不出名,都是准备训练,就像达芬奇的鸡蛋;沉浸阶段,王勃收到邀请以后,肯定做了很多思考和对滕王阁的了解,因为肯定要写点东西的;灵光时刻,在宴会上喝了点酒,吹着江风,文人雅士,达官显贵,触动了王勃的内心(潜意识);验证阶段,王勃把自己的潜意识创造写出来或者说抄出来。
不戒三
《滕王阁序》王勃千古绝唱,至今无人超越。滕县今滕州市属山东省。唐朝初年唐高祖李渊封儿子李元婴为滕王。滕王李元婴在封地天天吃喝玩乐,大兴土木在滕荆水边建设了滕王阁,这就是最早滕王阁最早的由来。滕王李元婴在滕表现政迹不是很佳,降职被派往洪都任刺史。滕王李元婴怀念在滕地生活,好不幸福快乐,兴起,于是在洪都今南昌赣江边,按在滕修建的滕王阁烫样新建了滕王阁,以示怀念那段美好幸福生活。当唐高宗上元三年(676)诗人王勃远道去交祉(今越南)探望被贬的父亲,途径洪都(南昌),洪州阎督都盛情邀请正好路过此地的诗人王勃,参加新修重建滕王阁的落成大宴。当时已有多人早早写好,颂扬滕王阁的诗词歌赋都谦虚相让,迟迟不落笔,当轮到让诗人写时王勃丝毫没有谦让,挽起长袖,一气呵成,成就了光耀千古名篇《滕王阁序》。一时惊艳四座,无人再出语写就,倍感语不如诗人王勃。
就这样诗人成就了南昌滕王阁,《滕王阁序》成就了诗人王勃在中国诗歌史上千秋不朽历史地位。武昌因无滕王而有阁,滕州史上有滕王己无阁。《滕王阁序》光耀万代而传扬。
国达赢五洲
先说答案吧,是,也不是。
先说一个在唐代很常见的事情:诗会。
忘记在哪本书里看到的,曾经介绍过唐代学子的诗会,基本上等同于隔一段时间,读书人聚会,这时候往往会有人说:今天XX不错,不如我们以XX为题,每人作诗一首如何?
这在当时是非常文雅的事情,所以往往都会众人附和。
而且大家注意,在这个时候,作诗这项技能,不仅是表达自己的才华,很有可能是仕途的开始。
比如李白,不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些诗艳惊贺知章,然后在贺知章的“助攻”下,一路坐火箭么?
当然不是每个人有李白的名气,但是在诗会上一首诗艳惊四座,要么被诗会上的某些人看中,要么才气传扬出去,都是很有价值的。
这是一种文化现象,同时也是一种政治得利现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在这种驱使下,你是一个读书人,你会做什么事情?
没错,平时会准备若干首诗,以备不时之需。
这在当时,是诗会文化的潜规则。
也是知识分子的潜规则。
当然,这只能说明:知识分子在文化聚会之前会准备诗,并不能证明王勃的《滕王阁序》是提前写好的。
但是我们如果仔细研究这种文化现象,我们就会了解其本质,那就是整个社会的文人,不论是否为诗会准备成品,都会“有意无意”的在平时积淀素材。
这就好比易中天教授今天能在各种场合随便一讲就是一场水平极高的演讲,这是因为易中天平时不断积淀自己的文化素养,这种文化素养不仅仅包括知识体系的增加,也包括自我理解以及不定期的结论等等。
说通俗一些,有点像“读书破万卷”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王勃平时的这种积淀,一定不少。
大家注意,王勃是天才没错,但是天才是否意味着不读书就能无书自通?显然不是。天才是否意味着平时不做任何积淀就能够一鸣惊人,当然更不可能。
大概率事件是,天才的思想体系里,更容易将平时的努力,所感所思所学化为自己的表现形式——这是更合理的推断。
换言之,王勃平时一定在积淀,只不过他的积淀效率,以及积淀结果,比常人要高很多。
这就是王勃的准备。
而这种准备,在滕王阁时,产生了量变到质变的变化——也就是《滕王阁序》。
换言之,我可以有一个基本结论:王勃并没有准备完整的《滕王阁序》,但是他平时的积淀(常规准备),是他完成《滕王阁序》的基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王勃准备了滕王阁序,同时他也没准备滕王阁序。
你可能会问我,既然唐人写诗的时候都有可能提前准备,为什么王勃不可能提前写好滕王阁序准备呢?
我的推断有三点:1、没必要;2、没动机;3、没收益。
先说没必要:大家要注意,滕王阁序是骈文,而骈文在唐代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呢?我们从下面的介绍了解一下:
骈文是一种文体,起源于汉末,形成并盛行于南北朝。
其以四字六字相间定句,世称“四六文”。唐代科举以诗赋取士,其赋作即为源自骈文的律赋。唐代公文亦为骈文,即四六体。
大家注意,从上面的描述可以看出,骈文是唐代公文的基本形式,换句话说,这种格式在当时,相当于今天发言稿的基本格式。(当然肯定还是比今天的难度高一些)
既然是基本格式,也就是说文体并不是写出这篇文章的主要障碍,换言之,王勃在骈文这种文体的书写上,应该是没难度的(否则他连唐朝的公文水平都达不到,怎么好意思称为才子?)
既然如此,依照王勃平时的积淀,并不需要提前准备当时“公文”的基本要求的一部洋洋洒洒的文章啊。
与此同时,如果大家写过文章恐怕会知道,文章这种东西,并不是越提前准备越好。
我们经常说直抒胸臆,什么叫直抒胸臆?前提是得有胸臆,然后直抒胸臆才是好事。而胸臆(也就是文思),其实是与此情此景,此人此物有关的,这不是在一个地方偷偷摸着就能写出来的,如果是比较短的几句,说不定还可以意淫出来(比如诗),但是一篇这么长的骈文,提前准备恐怕虽然可以,但是效果不见得比较好(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王勃写完之后,阎公的女婿不好意思把自己准备的拿出来了吧)
当然,直抒胸臆是最好的,但是也有前提,那就是你平时的才气能支撑你直抒胸臆,否则你即便有胸臆,你不能直抒,文笔支撑不了,抒着抒着给没了,现场“太监”了,那就很尴尬。
2、没动机。这点比较难理解,我解释一下就好。假设王勃有动机提前准备好《滕王阁序》,那么他拿出这种作品之后,他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没错,结交在场需要结交的人。
大家要注意,如果王勃提前准备《滕王阁序》是有动机的,那么他的动机一定不是写滕王阁序,而是写完之后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无非名利二字。
而这两点的任何一点,王勃写之前,写之后都应该做结交的动作——不结交都督阎公,也该结交在场人士吧?
可是王勃写完之后干嘛了呢?直接走了!
为啥走了?
除了显示自己很屌之外(这个动机并不足以支撑他提前写好),恐怕他也知道自己让阎公不高兴了吧(抢了阎公女婿出风头了呀)。
试想,一个人提前准备了一篇《滕王阁序》,辛辛苦苦准备了,就是为了得罪阎公,得罪阎公女婿,,这是才子吗?这是傻子啊!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王勃根本没想着有什么动机,就是为了痛快痛快——这种不存在动机的行为,才是才子行为——无欲则刚。
3、没利益。
这点很好理解:阎公为什么要让大家写滕王阁序,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婿出名。
女婿为什么要提前准备滕王阁序?是为了自己出名。
这两个人都有利益来提前准备。
因为这两个人在当时有产阶级,并且是大产阶级,大产阶级缺什么?不缺钱,不缺权,缺名。
所以利益的驱动下,两个人提前准备滕王阁序,必然能得到名——这是利益驱动。
而王勃呢?这个时候,恐怕最不缺的就是名了吧?
我们看看王勃的生平:王勃自幼聪敏好学,据《旧唐书》记载,他六岁即能写文章,文笔流畅,被赞为“神童”。九岁时,读颜师古注《汉书》,作《指瑕》十卷以纠正其错。十六岁时,应幽素科试及第,授职朝散郎。因做《斗鸡檄》被赶出沛王府。之后,王勃历时三年游览巴蜀山川景物,创作了大量诗文。返回长安后,求补得虢州参军。在参军任上,因私杀官奴二次被贬。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八月,自交趾探望父亲返回时,不幸渡海溺水,惊悸而死。
大家注意,王勃一生不缺名,只缺仕途。
而提前做好滕王阁序,除了名,根本不可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都督阎公肯定不会推举他(即便想推举,也要考虑他那不高兴的女婿)。都督的女婿自然不会推荐抢了自己风头的人物。
剩下的那些写诗的人呢?能来都督阎公这里写诗的,怎么着也是个熟脸吧?都督都不推荐了,其他人推荐?这情商得多低?
所以,王勃虽然做了《滕王阁序》名垂千古,但是因此却很难获得现实利益。
试想,一个人,一个有远超正常人智商的才子,为什么要为一个没必要,没动机,没利益的事儿,提前准备《滕王阁序》呢?
他唯一会做的,就是将自己平时的才气积淀,在《滕王阁序》的书写中放出来,表达自己的怀才不遇,表达自己的心绪起伏——实际上我们仔细读滕王阁序,会发现王勃这时候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这也符合一个人写散文时候的行文随心情的特点,如果是提前准备的话,在随后检查的时候发现这种“不完美”的心情,会再次修改让人跳不出问题。
这就是王勃,一个早就“读书破万卷”的人,在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把对自己的人生感慨,融入了一篇骈文里。
只不过后人都惊艳于他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却很少有人感受到他“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他在说李广么?他在说贾谊么?他在说阮籍么?
他在说自己啊!
问题是,我们后人,只看到了《滕王阁序》里王勃的璀璨,以及闪光的才气,没有看到才气之下掩盖的,这位才子傲慢态度之下的孤寂与落寞。
这种落寞,根本不需要提前准备。
我是江南沐雨,《众神聊斋》作者。
沐雨纵横众神聊斋
问题:王勃的《滕王阁序》是不是事先准备的呢?
前言
古人作诗文,有人快有人慢,或者说同一个人在不同场合下,写不同的文体,也有可能时快时慢。
王勃写滕王阁序似乎是当即挥笔而就,其实不然,其背后一定是经过了无数练习以后才能做到的。
就如同今天的高考一下,看着学生们奋笔疾书一刻不停的写下去,其实是学生们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苦读,经历了无数次的题海训练而成。王勃也是如此。
一、杜甫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
古人自小读书习文,例如杜甫就曾经自夸:
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扬。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九龄书大字,有作成一囊。
杜甫说自己七岁做诗,十四五岁就出游翰墨场,甚至有名家把他比作班超和杨雄。
杜甫一个从来没有中过进士的人,也能写出三大礼赋而受到唐玄宗的特别召见。何况十六岁就应幽素科试及第的王勃呢。
二、滕王阁搅局的王勃真是即席写出吗?
关于滕王阁序的故事,其实主人早就准备好了文章,就等大宴宾客之时,让自己女婿露一次脸,没想到被不知趣的王勃搅了局 。
至于王勃本人是不是提前有准备写《滕王阁序》,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们知道他的确是即席写出。
不过,王勃提前写过类似的文章或者说练习过很多这类文章是毫无疑问的。或者如同高考作文一样,搞出一个模式范文,无论什么题目,稍微改一下套用即可。
常有人看似当场吟出一首诗,表面上不加思索,其实你不知道他早就打好了腹稿。或者有时可能是押题压中了,有时可能本来就知道题目,提前作好准备。
三、王勃十年前的文章
王勃《上绛州上官司马书》
至今雷奔雨啸,风旋电转,拾青紫於俯仰,取公卿於朝夕。云台迫汉,南宫列元宰之图;霜戟罗门,北阙据名臣之第,尝见之矣。至若时非我与,雄略顿於穷途;道不吾行,高材屈於卑势。孔宣父之英达,位未列於陪臣;管公明之杰秀,名仅终於郡属。有时无主,贾生献流涕之书;有志无时,孟子养浩然之气,则说亦有焉。
王勃《乾元殿颂》 节选
兰殿分休,湛珠衡于月馆。道凝琼镇,下苍掖而照重熙;业峻铜楼,凭紫轩而揖群后。环四瀛于舜抱,漏蚁覃津;栖十景于尧衿,巢螟荷照。
上面这两篇文章早于《滕王阁序》十年,可见王勃早就有了充分的训练,这一年正是他中第的一段时间内,可见当时的文章功力已经很深厚了。
结束语
十几岁的王勃写文章已经足够其中第作官,十年间不停的学习并写作,在十年后再写《滕王阁序》的时候胸有成竹,我们看着很难的用典和遣词造句,估计在王勃眼里早就滚瓜烂熟了。
不可否认王勃是个天才,不过天才也一定是一个有充分准备的人。
@老街味道
老街味道
当年王勃是计划省父在从成都往广西方向旅行的驿站上看到阎都督将于当年重阳佳节之际举办滕王阁维修竣工庆典的海报之后才打算途经南昌参加此仪式的。王勃的到来,对阎都督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外的事,也就是说王勃并非受到专门的邀请而去的。当然,当王勃在比如宜昌或重庆某驿站看见海报,必然会琢磨滕王阁的。琢磨了一路,有关滕王阁的前世今生左右前后,甚至滕王阁所在的九江南昌等的历史人文地理他都一一复习了。有了这一路上几个月的时间,王勃打个腹稿那是必然的事了,而且太简单的事了。要知道王勃不是一般人,才高九斗,文思涌动,为地方小文人们有关滕王阁诗词集子写个序,更是不在话下。腹稿也是大概的,无非就是分几个部分写,先写什么后写什么,怎么结束等等而已。但还是有临场发挥的地方,有个别句子如“都督阎公之雅望qi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chan帏暂驻”中的前四个字就不是很对仗。还有文中提到的孟学士与王将军显然是当时在场的小官僚,历史地看,出现在本文中实在是王勃没有办法的应景之笔。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当年响应阎都督赴会的名人雅士的确不多,王勃作为初唐四杰之首,今天看来确实是最体面的人物了。幸亏阎都督还识得大局,肯定了王勃的这篇大作。如果放在今天,那肯定没王勃啥事!呜呼,壮哉!
达溪游士布衣郎中
这是个有争议的问题!
关于创作时间,
《太平广记》记载,王勃“年十三,省其父至江西”而作。
五代王定保记载,“王勃著《滕王阁序》,时年十四”而作。
清初《古文观止》认为,作于“王勃时年二十二岁”。
元代辛文房《唐才子传》认为,作于“王勃二十九岁”(虚写)。
一般认为,《滕王阁序》是王勃生命的绝唱!
675年的重九日,洪州都督阎公重修滕王阁,欢宴群僚及宾客。
王勃南下探亲,路过南昌,参加了盛会,写了这篇序。
在这之前,王勃因一篇《檄英王鸡文》而被高宗认为挑拨皇子关系,而被逐出长安,仕途毁于一旦,又因私杀官奴而死里逃生,仕途终结,甚至连累父亲贬为蛮荒之地交址(今越南境内)县令。出狱后,王勃从洛阳南下,前往交址探望父亲。
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千百年来,真的再也找不到如此妙句了!
是事先准备还是即兴发挥呢?
1 有刻意创作的成分
《滕王阁序》,是王勃的应景之文,甚至有溜须拍马的地方,
比如:
“都督阎公之雅望”(阎公声名传播)
“胜友如云...高朋满座”(在座都是贵宾)
“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在座都有像潘岳、陆机那样的才华)
“今兹捧袂,喜托龙门”(举袖作揖,犹登龙门)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我,地位低下,一个书生)
这些句子,既文雅又有礼,一是因为公共宴宾的重大场合,二是因为,王勃年少有才,仍对仕途有渴望,希望在座达官贵族能够举荐自己!
刻意的遣词造句,极尽谦逊与礼貌,确有事先准备的嫌疑。
也足见王勃的高情商与良苦用心了。
所以,他一再表明心志,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困境,不改志)
“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愿长风破浪)
2 没有事先准备的必要
《古文观止》和《唐才子传》都记载了这个故事。
“欲夸其婿吴子章才,令宿构序。”
“将令其婿作记,以夸盛事。”
都督阎公大摆宴席,让他的女婿吴章才连夜准备好文章,以便在宴席上,一鸣惊人。
谁知,却让王勃抢了风头。
《唐才子传》记载,“顷刻而就,文不加点,满座大惊。”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
王勃事先准备,让阎公颜面尽失,复出无望,岂不得不偿失!
王勃已经吃过官场太出头的亏了!
王勃本身就有才华,六岁赋文,十六岁中举,
年少成名,侍才放旷,文人清高的个性,也不屑于这样的行径!
没有一鸣惊人的必要,更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愿,何必私下作弊,有损节操!
只是不自觉地流露才华,不经意地厚积薄发,
便秒杀众人,成为传奇!
王勃的作品少,哪一首不是一时之最!
3 无雕琢之痕,一气呵成
事先准备的文章,都有推敲,雕琢的痕迹,文风相对内敛。
《滕王阁序》七百来个字,典故多达二三十处之多,句句都有出处,引文据典,可见王勃深厚的文化底蕴,
无论对偶,还是大段骈赋,都是极尽文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见推敲琢磨的痕迹,如江河决堤,肆意流淌,奔放到底。
有这样的文学功底,何必大费周章!
只能说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王勃才思敏捷,一挥而就!
这样的作品很多,
比如,
王義之《兰亭集序》,酒酣而书,涂涂改改,翩若惊鸿,宛如游龙,此后,再也写不出了!
只有修练到一定境界,才有这样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