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4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導讀:他是電視劇《打狗棍》裡的反派白金櫃,也是新版《射鵰英雄傳》裡的“騷剋剋”歐陽克;他是網劇《靈魂擺渡》裡的“喪萌男”夏冬青,也是電視劇《最美的青春》裡的熱血造林人馮程。被網友點了贊,在央視火了一把,他就是演員劉智揚。影視前哨(ID:yingshiqianshao)獨家專訪劉智揚,聊了聊關於他的故事。

文 | 維斯

正在央視熱播的電視劇《最美的青春》,用不斷走高的收視表現定義了獻禮劇“親民”的新面貌——立意很重要,立意之下的“人”更重要,只有鮮活的個體敘事才能完成更有價值的宏大敘事。

故事裡的主角,塞罕壩第一代造林人馮程——“他”的亮相讓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位生於88年的年輕演員劉智揚已在不少作品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陌生的是,他所詮釋的熱血造林人,顯然有別於此前塑造的所有角色。

“太難了,但我一點也不後悔。”劉智揚說。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表演,就是一群純粹的人做一件純粹的事”

劉智揚畢業於中戲表演系人藝班,走出學校便成了北京人藝的一名話劇演員。他是一個有著濃重舞臺情結的演員,即便在他今天的創作裡電視劇佔了大頭,但絲毫不影響他對話劇藝術的那份敬畏。

“來自話劇的大量鍛鍊讓我明白了‘表演是什麼’——表演,就是一群純粹的人做一件純粹的事。”在劉智揚眼裡,表演不是件見功見利的事,更像是一種執念,一種自我審視。“無論現在要拍多少戲,每年我都會盡可能的回人藝排一個戲。表演是一個積累的過程,話劇藝術的那種整體性詮釋,會給我帶來很多養分。”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劉智揚感慨,有時候劇拍多了,總感覺像是被掏空了。這時候,去演一個話劇,就是一次最好的能量補充。

對錶演的敬畏,也源自於這裡。劉智揚回憶自己初入行時的經歷,“即便當時沒有那麼多機會去挑大樑,但就算躲在舞臺的側幕看著老先生們的表演,都覺得很值得。你說這樣的體驗究竟解決了什麼問題——審美,幫你建立了審美。”也正因如此,劉智揚在此後的熒屏生涯裡時刻提醒自己,把角色更深入、更有張力地詮釋才是自己的價值所在,“我是一名演員,不是一個藝人”。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至於入(影視)行,劉智揚也感謝“話劇”為他創造了陰差陽錯的機緣。在他演出 楊婷導演 的一齣戲時,有人留意到了他。後來,就有了康洪雷執導的電視劇《我們的法蘭西歲月》裡李富春的角色形象。

“真正進入行業,還要感謝郭靖宇導演。那時候郭導在籌備電視劇《打狗棍》,我來見組 。從下午2點等到5點,周圍來試戲的人都等不及陸續走了。當時我心裡就鉚著一股勁,留了下來。後來才知道,那天郭導臨時有個重要的會,晚上7點半才見面。”很多結果或許並非是命中註定,但一定會水到渠成。無論是這部劇裡的反派白金櫃,還是此後成為現象級的網劇《靈魂擺渡》裡的夏冬青,劉智揚的熒屏經驗越來越豐富,但他對自己的探索卻從未停下腳步。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在他九年的電視劇表演歷程裡,所詮釋的每個角色幾乎都沒有太大相似性。這似乎跟今天不少演員的“行活”不太一樣,無論主客觀原因,劉智揚一直在試著“超越”。他說,人遠比我們想象的要立體,由“人”構成的角色演繹更是如此。對待角色裡陌生的部分,要多去體察;對待角色裡有共鳴的部分,就儘量去帶入。

“學著跟角色多對話,這是我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事。”劉智揚說。

“我們聊夢想,馮程聊的是理想”

《最美的青春》的播出漸入佳境。這對於劉智揚而言,是一件特別值得高興的事。因為大多數的觀眾並不知道,包括他在內的主創究竟為這部作品投入了多少。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說起他飾演的馮程一角,劉智揚總有滔滔不絕的共情溢出。“他(馮程)是那個年代的知識分子,一個當時的知識分子重新回到家鄉,回到一個他未來到過的家鄉,他可能哪兒哪兒都不適應,但為了理想卻可以放棄一切。”故事裡的馮程從一個年少輕狂的知識青年,逐漸蛻變成一個成熟、熱血的造林人,甚至最終成為塞罕壩的精神領袖。寄託在馮程這個人物身上的,是一代年輕人關於理想和奮鬥的縮影。

“我們今天聊的是夢想,但馮程聊的是理想。”說到這裡,劉智揚顯得有些興奮。他從馮程身上感受到了更純粹的一種精神力量,“夢想可以曲線救國,但理想必須一走到底。”在劇中,馮程橫跨50年的生命歷程,寫就的恰恰是這樣一個具有無比貼近性的母題:置身在今天的新時代裡,年輕人缺了些什麼,又應該是什麼樣?

創作《最美的青春》,自然不僅僅是理解“馮程”的角色那麼簡單。劉智揚回憶,這是他從業生涯裡最特別的一次體驗。“環境比我們想象的惡劣的多。塞罕壩的溫差大,冷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凍傷了創作人員,也凍壞了拍攝器材。為了避免劇烈溫差對拍攝的影響,我們只能節奏更密的去創作。那邊天黑的也快,要是沒天光了,不僅氣溫還會降,而且回到十公里以外的駐地也成了一件危險的事。”極端的環境狀況讓創作的強度超乎想象,每天要凌晨3點半起床,6點抵達片場。唯一的解乏是收工後的一頓柴鍋燉肉,加上一杯酒,聊聊戲,也聊聊其他。無形中,所有人的默契又更進一步。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在將近6個月的拍攝中,遭遇的“意外”更是不勝枚舉。即便是對於現在的劉智揚,在他腦海裡閃過的當時的危險畫面依然層出疊見,都來不及細數。“克服恐懼是一個大難題。”他回憶起跟劇中那隻狗的相處,“德國黑貝攻擊性很強,我雖然每天都在跟它建立感情,但到了片場,那麼多人和機器對著它,再加上我定妝後滿臉鬍子的模樣也不同於日常狀態,它就會很焦慮。”一段追趕的戲裡,狗追在劉智揚身後,變得越來越興奮,甚至把他當成了假想敵,一猛子撲了上來咬到劉智揚的後背。所幸有五層衣服的保護並無大礙,但巨大的咬合力依然讓人後怕不已。“後來,我索性跟狗生活到一起,讓它多熟悉我的氣味,慢慢才有所好轉。”

騎馬的戲裡,受驚的馬讓劉智揚險些遭遇致命的危險;老年馮程的戲裡,因為連續特效化妝造成劉智揚一臉的膿包,眼睛都沒法睜開……這些數不勝數的“代價”,最終換來了一次震撼的呈現。“當你親歷完了所有,你會發現塞罕壩精神真的不只是一句口號,身在今天這個美好時代的年輕人要去了解、去感受。”

劉智揚說,“馮程是一個執著的人,在這一點上我也從他身上感悟到許多——拍攝《最美的青春》,就是我的一次執著,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30歲最好的禮物,就是《最美的青春》”

見到劉智揚時,感覺在他身上看到了他所詮釋的每一個角色的影子,不止於馮程這個形象,這大概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

“其實我跟自己演的很多角色,都與我人生的某個階段有暗合。比如我剛到北京時那種無依無靠的巨大失落感,無處去表達自己的狀態,跟‘靈擺’裡的夏冬青有些像;再比如我固執地想要從表演中找到我自己,這是一種強烈的自我意識,很像馮程,明白什麼是我應該去做的,什麼是我必須去做的。”劉智揚也感謝自己走過的人生體驗賦予了他對角色層次的更深感受,在自己身上認識表演,在表演中認識自己,這個過程始終沒有缺席。

生活中的劉智揚,也如同演戲時的他,沒有那麼多企圖心,有的只是對自我體認的一種再思索。“不忙的時候,我會讓自己慢下來。焚香喝茶、跟公園的老大爺打打太極,或者研究研究菜譜,買菜做飯……”他親近著煙火氣的日常,從裡面不斷找到新的自己。劉智揚說他前一段看了電影《海邊的曼徹斯特》,片子裡那些日常而真實的“喪”讓他很觸動——既是對自我的審視,就需要去接納更多面的與眾不同。

演員劉智揚:從“靈擺”到“最美的青春”,我一直都在認識我自己

憑藉“靈擺”的意外走熱,又在馮程的詮釋裡滌盪了精神,這幾年走下來收穫不可謂不豐厚。劉智揚感慨,很高興在30歲的節點上遇到《最美的青春》,它就是自己30歲最好的禮物。

至於未來,他有審慎的想象,話語裡的謙虛讓人看不到那些已經簇擁一起的光環。“入了門,我看到了新的風景,也感受到了高度。山上的風已經吹到了我的臉上,但山頂依舊遙不可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