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5 第八章 自殺

木雅琳的戒指沒能找到,白小荷捱了麻姑一頓竹筍炒肉,並被禁足了,麻姑再不許白小荷踏進趙大夫小院方圓一米之內。

從這一刻起,白小荷知道她的“囤糖計劃”徹底落空了。

白小荷再沒來煩他,顧修言倒落得自在,他每天和高潔相約散散步,踏踏青,一起開車去鎮上逛逛,顧修言開車,高潔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相聊甚歡。

白家村的人開始瘋傳,城裡來的兩個小年青處上對象了。

有人說看見他們兩個抱在一起親嘴兒了,有人說看見他們兩個鑽玉米地了,還有人說高潔懷孕了,有人說高潔懷的是丫頭,有人說她懷的是小子,最後大家都有了默契,等,就等高潔最後生產了,是男是女,生出來就知道了。

趙大娘坐不住了,高潔父母都在縣城,高潔一人來她這裡耍,她要對那孩子負責啊。

這天下午,等著顧修言和高潔一離開趙大夫的院子,趙大娘就登門拜訪了,她特意穿了一件新襯衫,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

堂屋裡,三個女人圍坐著四方桌,各坐一邊,木雅琳和趙大夫自是不知趙大娘所為何事而來。

“趙大夫,您姓趙,我也姓趙,我們是本家,五百年前本是一家。”趙大娘看著趙大夫,一口鄉音說道。

趙大夫也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趙大娘,靜等她接下來的話,前面都說了,趙大夫性子涼薄,是個極其各色的人。

“我今天來就是為兩個孩子的親事而來,我家女娃是來自縣城,你家男娃也來自城市,大家都是城裡人,門當戶也對。”趙大娘不再繞彎了,她知道和趙大夫這人說不到一處去,單看看她的小院就知道了,竟種這些不能吃的花花草草,好賴她沒男人,要是有個男人,她男人單打她一天就要打折五根棍子,敗家娘兒們!趙大娘看著趙大夫冰塊似的臉,心裡這樣想著。

木雅琳看看趙大娘,再看看趙大夫,她們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明白,感覺就像看啞劇似的。

“趙大夫,那我就等你的信兒了,我們大人能等,女娃肚子裡的小崽子等不了啊。”趙大娘最後再說了這樣一句話,就走了。

聽了趙大夫的轉述,木雅琳靜默了,她知道兒子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襪子還快,不過以前他倒沒弄大過別人的肚子……

夕陽西下,涼風徐徐,縷縷炊煙冉冉升起,寧靜的小山村,好美的景緻!

“我可以吻你嗎?”顧修言牽著高潔纖細的手,低著頭,問道。

高潔臉頰飛紅,垂眸不語,顧修言只牽著她的手,朝前走,強扭的瓜不甜,他泡妞從牽手,到接吻,每一步他都要事先問對方的意見,不同意就拉倒,他知道下一個妞就在拐角處。

高潔心裡是歡喜的,雀躍的,希望他吻她的,但是他這樣直接問她,讓她怎麼說嘛?

顧修言將高潔送回到趙大娘的家,就轉身離開了。

“顧修言,顧修言。”玉米地裡,有人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白小荷從玉米地裡探出一個灰濛濛的腦袋來,“小荷,一個多星期沒看見你了。”顧修言停住了腳步笑道。

“你媽媽的戒指找到了嗎?”白小荷小聲地問,她的身體藏在玉米稈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出來,一雙黑黑的眼睛不安地環顧著左右。

“沒有。”顧修言搖搖頭。

“不是我拿的,我真沒拿戒指。”白小荷的小臉一下垮下來了,她帶著哭腔說。

“丟就丟了。”顧修言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天高潔也在那裡玩,你們問過她了嗎?”白小荷提醒道,她沒有任何想法,只是想能儘快找到戒指。

“她怎麼可能拿。”顧修言輕笑道。

“你們都認為是我拿的。”白小荷耷拉著腦袋,低聲地說。

顧修言笑笑不語,戒指不見的那一刻,他也想過可能是白小荷拿的,只有她進了房間,直到現在,他也不排除這個想法。

“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兩股淚從白小荷的臉上滑落下來。

“過去就過去了,給你糖吃。”顧修言從褲兜裡摸出一把糖來,遞給她。

白小荷搖搖頭,轉身鑽進了玉米地。

晚上白家村沸騰了,炸鍋了,白小荷喝老鼠藥自盡了,村民將麻姑的小土屋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白小荷成了自建國以來白家村第一人。

麻姑坐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嚎哭著,女人們陪著她一起掉眼淚。

小黑車載著口吐白沫的白小荷火速趕去鎮上醫院了。

後座上趙大夫和木雅琳一人託著白小荷的頭,一人託著她的腳。

司機開車,顧修言坐在副駕駛坐上,扭頭盯著後面。

“都是我的錯,戒指丟了就丟了。”木雅琳自責到無以復加。

趙大夫不停地揉著白小荷的肚子,白小荷眼睛緊閉,嘴裡不斷地往外湧白沫。

顧修言也懊惱不已,傍晚他怎麼沒看出來,她想要呢?!

白小荷被送進了醫院,洗了胃,吐出半桶的東西,一條小命才算是撿回來了。

她睜開眼睛懵懵地盯著頭頂,從玉米地回家,麻姑在做晚飯,她餓了,就抓了桌上那把花生米吃了,吃完肚子就劇痛了,那花生米麻姑是用來毒耗子的,她給誤吃了。

“小荷,阿姨對不起你。”木雅琳見她醒了,哽咽說道。

“你還小,要好好活著。”趙大夫也開口相勸了。

“小荷,你要死了,你奶奶怎麼辦呢?”顧修言說道。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司機勸說道。

我沒想死,我沒想死,白小荷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咆哮,只是想想這些天的委屈,她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一個俏麗的身影跑進了趙大夫的小院子,高潔飛快地溜進堂屋,衝進房間,將那枚戒指放在了梳妝檯上,那戒指太漂亮了,她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不知怎的就拿了,現在鬧出人命了,她慌了,害怕了,趕緊把戒指送了回來。

白小荷火了,成了十里八鄉的大名人,她的名字也逐漸被“喝耗子藥的”這五個字所替代。

木雅琳的戒指失而復得,她愧疚不已,執意收了白小荷做自己的乾女兒。

在白家村住了一個月後,顧修言要回家了,青青河堤上,高潔哭成了一個淚人,“修言,你會把我忘了嗎?”她淚眼朦朧地仰望著他那俊美異常的臉龐。

當然會,“當然不會。”顧修言含情脈脈地說。

“你會給我寫信嗎?”高潔擦著淚珠兒問。

當然不會,“當然會。”顧修言溫柔地說。

“這是我學校的地址。”高潔將早已握在手心裡的紙條塞到顧修言的手裡。

“你能吻我一下嗎?”高潔也顧不上女兒家的矜持害羞了。

這個他能做到,顧修言單手環上高潔的小蠻腰,稍稍一帶,她便順勢跌入他的懷裡,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低頭,唇準確無誤地吻上去,舌擠進她的嘴裡,掃過她的貝齒間,不漏過任何一點,他的吻技已經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高潔早已癱軟在他的懷裡,全身輕顫得不能自已,顧修言突然地鬆開了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再吻下去,絕對會擦槍走火,他已經禁慾一個多月了。

趙大夫小院門口,白小荷和木雅琳緊緊相擁、難分難捨,“小荷,好好讀書,一定要考上大學,考到城裡來,早點過來陪乾媽,好不好?”木雅琳哽咽著說。

“嗯啊。”白小荷流著淚,用力地點頭。

顧修言雙手插在褲兜裡,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學習上有不懂的地方,就寫信給修言哥哥。”木雅琳叮囑道。

“嗯。”白小荷用手背抹著眼淚。

“修言,你和小荷說說話。”木雅琳擦著眼淚,轉身和趙大夫道別去了。

顧修言睥睨著眼前的白小荷,他實在沒什麼話要和她說的,至此一別,大概是老死也不相往來了。

“顧修言。”白小荷使勁地抹著眼淚,抽著鼻子叫道。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顧修言拍了拍白小荷的肩,送她八字箴言。

“嗯,我記住了。”白小荷用力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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