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各位容沽酒客今天狭隘一盘(次),写文化那么久,不敢以文化人自居,倒不是谦虚,而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特别是钟情于家乡民俗文化研究以后,才发觉虽然时代变迁会改变很多过往,但是流传和留存的确是一件矛盾的事情。很多东西仅凭喜欢是不够。你不去深入研究,并且发表自己的看法,只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也就是谈资罢了。

今天泸州市区面积在扩大,但是泸州的自我意识在缩小,甚至泸州的属性特征在逐步被替代。这里沽酒客想要说的并不是泸州因此而应该一层不变,固执己见。而是像泸州这样一座城市,它能延续到今天并不是完全靠着现代化的进程,假如全国只有一种城市格调,如果地方特色终究要被抹去,那么泸州何必叫泸州,称李州,张洲,也就无所谓了。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一百多年前也就是1906年,维多利亚学院毕业的Charles Julius Pasmore Jolliffe与妻子Gertrude Bigelow结婚的当年11月到了中国,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 Jollliffes 本人作为牧师被派往泸州注意看这张图一百多年前的三道拐,外国人叫泸州拼写成luchou对你没看错泸凑或者泸抽到底是这个地方凑合还是欠抽呢?估计神父发州音困难,也难为他了。

开一个小玩笑,其实这只是当时那个威妥玛式拼音法所造成的。外国人发音不准情有可原,再说回来本乡本土。保留自我方言的问题。

沽酒客觉得矛盾在于,一部分人的认知上是有偏差的。我在我所有的视频里对泸州进行介绍都用的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并且配字幕。为什么作为一个地方文化的创作者,我却不用地方语言进行表述呢?这也是一些泸州人看我视频爱提意见的缘故。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所谓原滋原味,它首先要有自信也要杜绝自负。在泸州的环境下用家乡话一点不奇怪,但是你走出去,如果全国有一种通用语言你不用,那么你要嘛胆怯要嘛自负。记得多年前沽酒客曾经帮忙地方某乡镇邀请了发达地区某大型投资人士来泸州洽谈,该人士是江浙人,普通话其实也不流利,但是因为走南闯北,他也知道沟通是第一道屏障,如果沟通不好,一切白搭,所以用普通话是再正常不过,对于外地人我始终觉得用普通话是一种尊重,不仅仅是尊重外人,也是尊重自己,因为今天我们要的不是炫耀,而是让人能接受和了解。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但是我们那个镇的镇长,却全程用泸州话跟人交流,我还成了翻译。如果这位镇长是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老泸州人,我还能体谅,父辈们很多确实缺少这种外来交流,但是她是八零后,我觉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还有的勉强说普通话,自己人聊天立刻又转化了,结果搞得不伦不类,而外来的朋友,也觉得他没得到尊重,不知道我们背地里议论了什么。提出来并不是批评水,沽酒客没有资格,只是提建议。

或许这只是一个个案,但是它有真实的存在。有人会问我沽酒客你不是在探讨泸州方言的流逝吗?那么说这个跟今天的文章题目有什么关系吗?有,大大的有。

语言是沟通的工具,地方有地方的一套,全国有全国的一套,与时俱进是在地方的基础上去训练出你更多的沟通能力,就是地方话你不能丢,普通话你也不能舍不得说。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矛盾总是要存在的,没有矛盾就没有进步。一方面泸州人用泸州的音调去用普通话的思维进行表述,真的开始说普通话思维又转化的很困难。不过有一点,今天多数泸州人在大环境的熏陶下,还是能说一口虽然不是太标准但是沟通无障碍的普通话。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老泸州话则逐步开始消亡。这点上就是今天想给大家讨论一下,泸州话到底有没有保留的意义。这里说的保留不仅仅是泸州话的腔调,而是那些民俗土语所呈现出来意思和语境。

泸州话是岷江片,应该算老四川话中保留最正宗的四川话了,当然这个正宗是相对而言,像成都、重庆话都被外来移民同化得差不多了的。虽说泸州填川的外来移民也多,但不少老一辈的人都表示过川南地区的移民相对川东、川西来说相对较少,所以外来语言对川南地区的老四川话的影响也是最少的。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像成都话喊老婆是“老孃儿”可以说很多四川人都不晓得老孃儿是啥子意思,至少认为是孃孃一类,不会想到老婆。另外最近嬢嬢在泸州比较敏感大家有点不“居二”(舒服的意思)。

重庆人喊老婆是堂客也有一部分人懂不到,我也是看网上的视频喊的堂客再问了下老年人才晓得堂客就是老婆的意思的。像泸州话喊婆娘,可以说不光四川人听得懂,可能整个西部地区的人以及全国都晓得是老婆的意思。

今天泸州人都不太爱说自己的老婆是婆娘了,因为觉得有点土。沽酒客也不知道怎么来评估这个事情。估计泸州的一些男人还这样说,女人有点不安逸,现在抖音那么火,流行昵称多的很,什么宝贝,甜心都不洋气了。其实反过来土味的婆娘也很有感觉啊。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今天泸州人说“他”就是他了,用“纳”字音来替代他的反而更少了。老大语言体系终究会有所变革,这跟当时的时代环境和流行因素有关,但是地方特色的保留并不是一种顽固,那是对本土的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比如广东人他们就不会让粤语被彻底普通话。也保留着传统里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泸州不重视这个问题,不仅仅以后的年轻一辈泸州人只有泸州音而没有泸州的底蕴,那么谈传统民俗文化的保留传承借鉴,其实都是一句空话,因为泸州个性都没有了,你说以前的泸州谁来听?又怎么引起共鸣。不知道各位是否同意呢?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源远流长的文化赋予了汉语丰富的内涵,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字就是一幅画,一首诗,一个成语更包含了一个传奇故事。汉语是世界上历史悠久的语言,也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的语言。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普通话)是在近代汉语的基础上形成的。它指现代汉民族使用的共同语,是以北京语音与标准音,以北方话与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普通话。但是各地的方言也因为其文化底蕴和地域基础而一直得到传承

举个例子:三位同学到老师家做客,一个昆明人,一个泸州人,一个长沙人。师母做菜时问道:“怕辣吗?”昆明人说“不怕辣”,四泸州说“辣不怕”,湖南人说“怕不辣”。 三个人用的词相同,语序不同,表达出来的意思逐步递进。

在我看来,汉语的奇妙之处不仅体现在词汇和语法的变幻莫测,还在于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各地有各地的语言。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就拿四川泸州话来说:甜不说甜,要说抿甜。 苦不说苦,要说刮苦、焦苦。酸不说酸,要说溜酸。软不说软,要说溜粑。 硬不说硬,要说梆硬……值得同情,叫造孽。活该,叫背时。 聊天,叫摆龙门阵。便宜,叫相因。 好,叫巴适。怕老婆,叫耙耳朵。加油,叫雄起。 虚伪,叫水垮垮……

中国一共有7大方言区 :分别是北方方言(以北京话为代表)、吴方言(以上海话为代表)、赣方言(也称江西话,以南昌话为代表)、湘方言(也称湖南话,以长沙话为代表湘方言)、客家方言(以广东梅县话为代表)、闽方言(包括闽南方言,以厦门话为代表;闽东方言,以福州话为代表;闽北方言,以建瓯话为代表)、粤方言区(以广州白话为代表)。他们形成了以地域为区分的独立方言体系。

仔细地观察一下,会觉得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这七大方言区中有六个是在长江以南,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东南角,而整个广袤的长江北岸地区只有一个方言。那么汉语方言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移民,一个是文白异读。

从“纳”到“他”,浅谈渐渐消失的泸州话和乡土文化

语言是一种开放的、动态的、相对平衡的符号系统。我们的巴蜀语言大师流沙河写过一篇文章,叫《蜀人俗语亦雅》。他说,今天四川话中的不少俗语,其实甚为古雅。譬如我们常说一个人散淡闲逸、无所约束为“散眼子”,其实是从庄子的“散焉者”而来。形容一个没有考虑、没有计划的“弗虑弗图”,是从《诗经》而来,比喻一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混乱状的“恍兮忽兮”,是从《老子》而来。川人常食“羹浇饭”却误作“盖浇饭”,其出自梁代顾野王的《玉篇》“……羹浇饭也”。川人今常食的“冒饭”系“泖饭”之误,源出记载《水浒传》本事的《宣和遗事》,所谓“泖饭”,沸水烫熟即食……再比如现在的粤语保留相当多的古词古义。其中的「几时」(何时)、「几多」(多少)可追溯至苏轼的宋词《水调歌头》中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而在李煜的《虞美人》中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在现代社会,我们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语言,既要通过语言表达自己的思想,也要通过语言了解别人的思想,尤其是社会交际,更需要通过语言来相互交流。即使今天网络技术已经突飞猛进地发展了,人们可以利用网络来学习和交流,但是人们还是离不开口语的交流,还要依靠语言。何况中国语言文字博大精深,也在不断变化发展。

因此学好汉语可以充实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不仅加深了我们对现代汉语基础理论的理解,拓宽专业知识面,提高运用语言的水平,还使我们的文化修养更上一层楼。那么这一点就不仅仅是一个全国的标准,而是你来自何地的地域方言也值得你去好好学习运用,不要以为土生土长就张口就来,其实老一辈的很多东西我们都忽略了。所以今天开始,跟家里老人重新回顾一下吧,或许还有另外一番乐趣。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