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8 酒仙李虎(現代故事)

李虎,一個漫天播種,遍地開花的大學生,手拿學位證,頭戴學士帽,身穿黑色風衣,自以為是永不垂敗的聖鬥士,其實就是個木訥口吃,腦子不會轉彎的呆傻書童。畢業後就成了鄉里鄉親有名的宅男,混的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爹媽倒是遍地尋金似的拉關係,託親戚,替他找了一個又一個工作,但最後李虎都悄無聲息的歸入了宅男隊伍。李虎也愁得慌,難道天生我才必廢棄,苦盡源頭甘不來。

話說李虎有一個舅舅,叫張望,年輕時嗜酒成性,於是乎爹媽不待見,姐姐不理睬。多年漂泊在異地他鄉,不管他是吞雲吐霧,還是忍氣吞聲都沒人在意,多年在外地拼搏,對於張望來說,苦已不在,淚已乾涸。他走過的已不再是坎坷紛擾的砂石路,而是灌滿泥漿的臭水溝,時間早已經讓他習慣了身上的泥漿氣。但無論歲月更迭,歷史變遷,張望還是很懷念自己的家鄉,自己還是有那麼一夥子家鄉人的。

李虎的事情,張望也沒少操心,四處奔波。正所謂憂鬱時節雨紛紛,開懷大笑會有時。李虎的機會來啦!張望在全市最牛的酒店安排了一桌最牛的酒席。出席酒宴的有中國甜美廣告有限公司人力資源部經理江一燕先生,另一位就是中國著名大學畢業生兼宅男聖人李虎。總人數就是三缺一啊。李虎在酒桌上充分展現了中華民族謙讓的傳統美德,半天不說話,開口笑哈哈,一問三不知,話說不如吃。張望雖有無奈之意,但畢竟是自己親外甥,勉強在江一燕面前說說李虎的好話,搭好腔,配好調,最主要的是陪好酒。對於江一燕,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他兩種人都碰上了,怎麼辦,給張望面子,也給這桌酒席一個面子,先開懷暢飲再說,管他個鳥李虎。可對張望來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李虎工作也,你江一燕平時不是答應這答應那嗎,恨不得給老子跪下還叫老子求你辦事。這關鍵時刻你要給老子撂蹶子。那可不行。江一燕皺起眉頭,看著悶不支聲的李虎顯得很無奈,風車有風能轉,水車有水也能轉。這小子他媽的給他啥都夠嗆能轉起來。我江一燕也不是大羅神仙。

李虎此時不痛快啦,我雖說樣樣不如人,可我也是人,也有自尊啊!你個姓江的憑啥瞧不起人!這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可這越想就越鬱悶。只見鬱悶中李虎放下手中的筷子瞪著倆滴溜圓的眼珠子向著江一燕。不過他江一燕自始至終就沒正眼敲過你李虎,瞪去唄

酒過三巡,張望再次奔主題而去,江一燕依舊是青山不改,花酒腸流。接下來的畫面有些少年不宜嘍,張望和江一燕正酒酣吹彈,猛不然間見到李虎提起一隻酒瓶猛的灌了下去,足足半瓶白酒就被這個大學剛畢業白酒還不會喝的大學生給浪費啦!話雖如此,可事實上李虎面不改色,顯示出一覅酒場老手的氣派!這氣勢足以壓倒張,江二人。李虎此時憤怒之情略減,站起身緩聲說道:“舅舅,非常感謝你給外甥我介紹工作,可外甥我天生窩囊,別人就是瞧不起,真辜負你的一片好心啦!”張望望著高大的李虎,以為李虎喝醉酒,才會說出此話,忙勸道:“虎子,快坐下”李虎不理會張望,眼睛直勾勾的對著江一燕,說道:“你......你別看我不愛說話,我李虎心裡有數,我他媽也不笨,在大學要說學習成績,我屬這個”說此話時李虎的大拇指已經伸到了江一燕的下眼皮。李虎繼續說道“我,就是我,也在學校組織過活動,那些活動你出去問問,哪個不是呱呱叫。”其實都是幕後策劃,真正在前沿組織的根本不是他李虎。李虎就這樣有的也說,沒的也說,添油加醋般的胡吹亂侃,說的江一燕眼前一亮,心道“原來李虎是穿著西裝要飯,裝窩囊。這就是匹不被髮掘的千里馬啊!老子要做回伯樂啦!”別人不瞭解李虎,張望還不知道嘛。大聲向李虎喊道“虎子,不會說話別說話,老實點,看你還像個學生樣不”江一燕突然打斷張望,說道“老弟,你也別訓李虎啦,這小子有才啊,只是不顯山不漏水,大家都不知道罷了,今天我可要當一回伯樂啦,李虎,我決定要了”其實張望是想教訓李虎不要吹牛,可見江一燕這麼一說,這話不憋也得憋回去。虎子有了著落。總算對得起姐姐。通過這次喝酒,張望頓然覺得李虎也不是那麼窩囊,他還是敢於發表“言論”的,雖說有點偏,可誰不是呢?不管怎麼說,李虎的酒量可真是得天獨厚啊。於是張望告訴李虎一個秘訣,就是關鍵時刻要喝酒!

李虎順利的進入了廣告公司,進是進來了,可面貌呆滯,語言遲鈍的他依舊被人視若可有可無,公司裡有個大小事李虎從來不參加,也沒人願意他參加,他的身影只有在早上打掃衛生的時候才會顯示出來,平時李虎就像是公司裡獨特的藝術擺設一樣一動不動。悶不肯聲。再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他的上司自從覺得他是一坨爛泥以後就沒再打算扶他一把,沒把他趕走,已算是給足了江一燕面子,等實習期已過隨便找個理由叫他立刻走人。

李虎似乎成了沒孃的孩子,每天把自己囚在固定的牢籠裡,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同事,奔波於無限的美好事業中,心裡那叫一個酸。心酸歸心酸,李虎明白,達爾文優勝劣汰的準則在任何一個團隊裡都不是一句空話。所以李虎每天的任務似乎就是空悲嘆,悲嘆自己沒有鍛鍊各種社交能力,悲嘆自己是個傻子。可是傻子也有出頭日啊,有首叫《笨小孩》的歌中不是唱到老天愛笨小孩嘛!可老天為什麼不愛我呢,老天啊,求求你睜開眼吧,救救我這個可憐的人吧!話說也怪,命運真的再次眷顧了李虎。

一年一度的老經理生日派對即將開幕,老經理可是公司的元老,公司上下無不對其尊崇有加,只要是生日派對就是一次拉關係套距離的機會,怎容錯過,所以這禮物是不能少的。本來李虎是不應該列入應邀隊伍的,可這榨油的機會誰會在乎你是幹嘛的,就算是一條狗也無所謂。也算是給你李虎一個小小的面子吧。張望聽說此事,趕忙為外甥張羅禮物,其實這禮物也沒啥,無非就是人民幣,牛一點的也就美元啦什麼的。誰會傻不拉幾的真的去買東西當禮物。人民幣多實在。

生日派對如期而至,地點橫濱酒店,來的人著實不少,酒店前的廣場,覆蓋的奔馳奧迪和寶馬,已不新鮮。要說新鮮那還得屬李虎的那輛超級無敵腳蹬自行駒,那才叫一個顯眼啊!酒店內,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黑俠們穿流其間。李虎看的出來,這裡公司內部的人佔少數,倒是來自五湖四海的要員頗具實力。但無論他們來自哪種階層對於李虎來說都一樣,總之比我李虎牛就是啦!李虎獨自坐在酒店大廳的一個悄無聲息的角落裡,身邊有啥就吃點啥,吃光了就乾坐著,從不離開自己神聖的座位。現在的李虎就像是觀眾,看著眼前的得黑俠們三五成群的給老經理敬酒。李虎又像是學生,學習黑俠們言談的技巧,舉止的姿態。黑俠們談吐優雅,笑容可掬,舉止之間落落大方。李虎看的入迷,竟忘記了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再不濟也得給老經理敬杯酒吧!當然了這是理論上的說法,實際上老經理就沒發現他,即李虎一走了之,也沒人會知道。

不過也有發現他的,就是他自己!我李虎咋說也算是公司一員啊,來之前,舅舅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在派對上好好表現,於是李虎端起一杯酒,站起!又坐下!他不知道見到老經理該說啥,又或者老經理根本就不會理睬自己。猶豫不決中,李虎有些惱了,竟生起了自己的氣,我活該窩囊啊!

猛然間李虎莫名的想到舅舅張望說過的一句話,關鍵時刻要喝酒,此時應該關鍵了吧!好吧!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見李虎再次端起酒瓶猛灌了幾口,譁,真辣啊!不過酒不錯哦,呵呵。李虎微有醉意的端著裝滿伏特加的杯子,緩步走向老經理。;老經理,見李虎向自己走來,雖有藐視之意,但還是擺出一幅高興的樣子,“小李啊,最近工作怎麼樣啊,還好嗎?”明眼人誰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李虎也不傻,自然也聽得出,不過李虎不介意,接口道“謝謝經理關心,我剛來,要學的東西還多呢!”老經理朝李虎笑笑,李虎繼續說道“經理,剛來時我就聽說你的事蹟啦,您可算是咱們部門的主軸啊,現在咱們公司有這麼多忠實的老客戶都是您的功勞吧!我經常聽同事們講到你。我是由衷的敬佩您啊!”聽了此話,別說老經理啦,孔聖人在這也得樂開花不是,再說一個平時連說話都不敢的人,今天能說出此話,顯得很坦誠啊!老經理非常驚訝!李虎今天是怎麼啦!不像啊!,難道這小子深藏不漏?看來不可小覷啦。老經理舉起酒杯示意李虎碰杯,李虎也不含糊,恭恭敬敬的抬起酒杯,與老經理碰了一下。這半杯伏特加足足有三兩吧,李虎一口氣喝完啦。老經理看著李虎笑著說道“李虎啊!見你平時不怎麼說話,是不想說呢,還是怕什麼呢?”李虎此時醉意正濃,打了個隔。說道“經理,你不知道,我在大學時,要論學習,屬這個”這李虎的大拇指又朝老經理的下眼皮伸去,“在大學裡,我也組織過很多活動,好評如潮啊!”李虎曾經對江一燕說過的話也對老經理說了一遍。從老經理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李虎的言語打動了他。不斷的點頭表示讚賞。這對李虎來說就是無聲的誇讚啊!李虎突然吧嘴湊近老經理,悄聲說道“經理,我跟你說個事啊,咱們部門那叫章華的通外鬼,我平時不幹啥,所以大家這一舉一動我看的是清清楚楚,公司本來有幾個好客戶,都被章華給推啦,我還見過他和別的廣告公司的人來往呢!”老經理聽後面露微笑,說道“小李啊!謝謝你啊!不過這事不用你操心”李虎見狀也不多說啥!以為自己想多啦。老經理豈有不知章華通外的事,只是章華的舅舅是公司的董事!這件事董事還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董事長說,又或者該不該和董事長說,兩頭為難啊!

幾天過去了,李虎一如既往的堅守自己的崗位,無人理睬,無人問津。這日,李虎突然接到老經理的通知,要他去談判一個客戶,李虎樂啦!看來上次生日派對上的酒沒白喝!還真管用。其實這個客戶本來是該給章華的。但介於章華的通外行為,老經理決定把這個談判的機會讓給李虎。公司上下盡皆駭然,只有李虎嘴不合攏的笑了一整天,呵呵。老經理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這個項目小的很,你搞砸了也沒事,但你得立刻給我走人,如果談成了,就說明你有才,公司也不算白養一個廢材。第二天,李虎就愁上了,自己根本沒有談客戶的經驗啊,搞砸啦怎麼辦呢!這李虎又皺了一整天的眉。李虎回家向舅舅張望請教,張望雖說能說會道,但這專業談判的經驗也沒有啊,但最後張望還是給了李虎一張王牌。

李虎為了這個談判可真是做足了準備,什麼溝通技巧的書都看了,心理學的,廣告學的,行為學的,全部突擊了一遍,自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剩下的就看老天吧!談判的日子到了,李虎把談判地點安排在了橫濱酒店二樓雅間,但對方客戶直接拒絕了,說要到廣告公司來談判,美其名曰不破費。這下李虎可急了,不能喝酒我咋談啊?可急也沒辦法啊!誰叫客戶是上帝呢。談判開始,地點設在了公司二樓會客廳上,一張圓圓的大桌子在中間隔開了李虎和對方客戶,雙方各兩人。李虎是主人理應最先開口,可由於過度緊張半天就憋出三個字“,恩 ,喝茶!”客戶也沒那耐心,直奔主題,說道“有好幾個廣告公司找我們,選不選擇你們,得看你們能否拿出最佳的方案”李虎眼神遊離於桌邊,呈橢圓形晃盪著腦袋,其實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啊!不一會兒,只聽李虎向旁邊的同事低聲嘀咕道“你去給大家再弄點水去,給我專門準備一杯,要酒,懂嗎?”那人離開座位去準備茶水,李虎此時開口道:“這水有些涼啦,在給大家再弄點水啊,別急啊!呵呵”。一會的功夫,那位同事就將水和酒都拿了進來,酒當然是放在李虎面前,水卻只能放在中間,因為客戶杯中的水還都一口沒動!李虎的舉動,客戶其實很不滿意,有點拖延時間的意味,對於談判根本沒什麼意義,早談晚談都一樣,墨跡什麼玩意兒!李虎卻不這麼想,這酒可是救星啊。李虎端著酒杯看著客戶一飲而盡,客戶當然不會發覺那其實是酒,只當李虎是飢渴難耐罷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李虎的腦袋不再對著圓桌搖晃,而是直直的盯著對方客戶。弄的客戶心理都發毛,這可是談判啊!你李虎這是什麼態度啊!客戶轉身就要離去。再瞧李虎,閉著眼睛慢慢感受這酒精的威力,第一次有意識的感受了自己靈魂的變化。Ok,時間到,李虎開始說話了:“王總莫怪,小弟今天有些不舒服,咱們繼續談好不好!改天大家有空我請客,”這回對方客戶心理有底啦,原來這小子不是神經病說道:“吃飯是小,項目是大,不再酒店談判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節約時間好使談判痛快的結束,那時大家再吃吃喝喝,都無所謂啦!”李虎說道“王總說的對!其實這也沒什麼好談的,我們公司的實力在那擺著呢!,不信你問問那些老客戶,把項目交給我們,就放一百個心,我李虎拿腦袋擔保,做完策劃,你們要是不滿意,腦袋揪下來給你怎麼樣?”這幾句話明顯有酒精刺激的意思,但對方客戶哪隻他這是酒後亂性啊!以為他這麼說,是對自己公司信心十足呢!對方客戶笑道:“這腦袋可是不敢要啊!其實我對貴公司也有所瞭解!只是從沒合作過,還是有些不放心啊,這個你理解吧!”李虎也笑道:“俺懂得”李虎挑一下眉,來了一句詼諧之詞,在談判桌上顯得很不搭調,還好對方沒在意。李虎繼續說道:“看來你們對我們公司瞭解的不夠全面啊!要不怎麼會不放心,市面上很多產品的廣告都是我們做的,影響很大嘛。比如說那個拉迪衛生巾,怎麼樣?還有那威達牌排氣筒,” 對方客戶聽到此處,心想,市面上這些廣告確實影響很大,很成功,問道:“貴公司怎麼會派你這個不實事求是的人來談判?”一句話說的李虎不知如何應付。對方客戶繼續說道“市面上威達汽車的廣告確實反響很大,但據我們所知那可不是貴公司的傑作,那是清遠廣告公司做的吧”李虎笑笑,面不改色道:“看來你還有所不知啊!說來還有些難以啟齒,其實威達汽車的創意原本應該歸於我們公司,但就在我們與威達汽車簽訂合約錢,公司內部有人跳槽了,而這人就是主創意的設計者,這小子跳槽的地方正是清遠。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我不說你們也應該明白了吧!”對方客戶雖說做足了準備,但對於李虎公司的內部史不是很清楚。即使去調查清遠公司又怎麼會承認呢?李虎又說道“跳槽就跳槽,這小子在我們公司根本算不上是最優秀的”客戶想想也對,立時心裡就對李虎的公司動心了。其實李虎對自己公司都不是很瞭解,所謂的內部史,鬼才知道是真是假。這些產品的廣告也不全是他的廣告公司做的,李虎只不過順手牽羊似的拿來給自己公司撐撐門面。沒想到居然起效了。不可思議!

談判成功,這要是別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李虎是誰啊!那可是半天拉不出一坨屎的爛泥啊,奇蹟啊!有八卦人士開始分析,李虎以前經過訓練,又或者李虎天生就是談判的天才,只是以前深藏不漏,玩了個大智若愚。看來大家以後對李虎要另眼相看啦,這小子將來定會大有出息,一時間李虎被傳的神乎其神。但不論怎麼說李虎翻身做主人的日子是到來啦!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功成名就美人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成功男士,靚女也好逑。瞧!鄉里鄉親的大媽們睜著搶著這李虎介紹媳婦,父親喜顏開,母親笑逐懷。一時間李虎家門庭若市。但來的沒有一個李虎能看上的,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媒婆。父母還以為李虎眼光高呢!其實,李虎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早對公司的一位叫洛析的單身女生有好感了,但一直以來都憋在角落裡,哪有接觸的機會,這回不同了,我李虎出人頭地啦,誰還會瞧不起我,於是乎膽子陡然膨脹,光明正大的給洛析寫了一封情書,約她周天去橫濱公園散步。洛析對這個被神化的新員工,有幾分疑惑更有幾分好奇,所以這邀請洛析立刻同意了。

夕陽欲垂暮,圓暈掛西邊。橫濱公園裡,遊動著稀稀落落的男女。講述著人類繁衍前夕的一幕幕。李虎,洛析走在公園的甬道上,倆人中間隔著盲人行道,不遠不近的距離,也許最適合他們。倆人剛開始誰都不說話,洛析是女生,靦腆點可以理解,李虎就有點缺道啦,此時不主動更待何時?只見李虎微微一笑,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飲料有滋有味的喝 了起來。包裝不錯,普通飲料的瓶子,裝的確是高濃度白酒。洛析怎麼也不會想到,李虎竟會帶著白酒和女生約會。

一會兒功夫,酒勁就湧了起來。後面的事真可謂是:醉意上心頭,愛意情更深。話語纏綿多,洛析笑紅暈。從遠處看,李虎眉飛色舞,口若懸河,無數的讚美和欣賞如滔滔江河連綿不絕,終於衝破了少女的第一道防禦,惹得洛析時不時的捂嘴愜意歡笑。芬芳籠罩中的二人,行進的路線已不再平行,正逐步趨向於一點。其間,李虎再一次講述了自己在大學的那些“光榮史”。還還穿插點小幽默“洛析,你知道嘛,在大學有一次同學們打牌,有一個同學出了一張A,你猜另外一個同學說啥?”洛析搖搖頭,李虎繼續“就聽那個同學說道,我二”洛析撲哧一聲。說道:“這同學還真二啊。呵呵”

洛析漸漸覺得李虎還是蠻有風趣的一個人,也許李虎真的是深藏不漏吧,但也足見這人心機很重,不過沒關係,我就喜歡這樣的。倆人從此以後如膠似漆,在公司裡傳為佳話。

事業成,美人歸,榮光閃閃來,花兒滿天飛。從此一個酒不離身的談判高手應世而生,他經常穿梭於各個酒店之間,促成了一個有一個的項目。花語醉人意,妄言行天下,李虎成功啦!

一日,公司聯繫一個超大客戶談項目,金額巨大,成敗很關鍵,於是乎李虎成了首要人選,李虎應招。

談判地點依舊橫濱酒店,席間大家歡暢淋漓,你來我往,杯走碗來,都不談項目的事,終於酒過八巡,李虎酒仙附體,才將酒桌局面轉向正軌,提出談項目的事情,大客戶穩坐客椅,言談不失微笑,將要求款款道出,條件苛刻之極,歷來少見。李虎當然不會答應,遂將各個苛刻條件,緩緩擊破,言語間風度優盛。兩人就這樣唇槍舌劍,各執一理,從硬件到軟件,從關係到實力,無所不包。你游龍噴火,我大海無量,你冰激似箭,我日照熔漿,整個酒桌昏天暗地,你弱我就盛,我衰你就興。李虎見對方也是一高手,遂又拿起一瓶白酒,狂飲一翻,繼續叫陣,如若不行,再飲,再再飲!撲通!李虎蜷縮著身體撲倒在地上。

李虎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躺著,病房裡圍滿了人,問明病因,原來是胃穿孔。李虎背靠著牆,仰著頭,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只聽他慢慢說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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