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5 作家访谈

薛兆平书斋品牌栏目 | 作家访谈

嘉宾 | 唐波清 主持 | 薛兆平

作家访谈 | 唐波清

唐波清,湖南人,出生在临澧,工作在常德。出版诗集《雾朦胧》,小说《十年一梦》《土街》,小小说集《花痴》,日记《在北京的日子里》,论文集《国寿论剑》,通讯集《国寿传奇》,上架网络小说《我的那些女人》三部,主编出版杂文集《微美文辞典》四卷。近年来,在各种报刊和公众号上发表小小说300余篇;在《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上发表有影响的作品《电器时代》《儿子考上北大》等;《还钱》《二叔和幺叔》《经验》等作品在全国各种小小说大赛中多次获奖。

薛兆平:您好。按照访谈惯例,首先请您谈一谈您是怎样走上文学道路的好吗?

唐波清:我从小喜欢诗歌,也喜欢散文,更喜欢小说,“萌萌哒”,就想当一名作家。我曾经为追逐这个美丽的梦想“也是蛮拼的”,小学六年级就在江西《星星》诗刊上发表处女作《隔》;初中和高中期间在江苏《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选》和湖南《小溪流》等刊物上先后刊登过30多篇文章,其中稍有影响的代表作就是《那飘飘的柔姿舞》;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出版了个人诗集《雾朦胧》,凭借这本著作以及零星发表的诗歌和散文,1994年11月,我荣获了国家教育部授予的“全国十佳文学青少年”称号,并赴南京参加了超隆重的国家级授奖仪式,回想起来“那画面太美不忍看”。从此,我便更加钟情于文字。先是读文章,后是写文章;先是看书,后是写书。

薛兆平:那么,在文学道路上走了这么多年了,您觉得文学给您带来了什么呢?

唐波清:一个有知识的人一定是常看书的,一个有智慧的人一定是常写作的。无论自己多忙,我觉得都要抽出时间来看看书,弄弄文字,因为这样做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与行为。这比穿一身名牌,戴一块名表,挎一个名包,拿一个“苹果”,重要的多的多,外表光鲜固然需要,但内心修炼更显砝码。一个人要改变自己的思想,首先要做的就是读一本好书,读一本书就像交了一个好朋友,这个朋友能够帮助我们走好自己的路。文学带给我的最大收获至少有两句话:读书的生活是最丰富多彩的;写作的时光是最能启迪智慧的。

薛兆平:对您影响最深的作家和作品有哪些?

唐波清: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书,也就无书可看。幸运的是感谢上天的眷顾,我的家就在丁玲故居的旁边,从小,丁玲的书就是我文学启蒙的全部。著名作家丁玲,女,原名蒋伟,字冰之,又名蒋炜、蒋玮、丁冰之,笔名彬芷、从喧等,她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作出过无法取代的贡献。丁玲的代表著作有处女作《梦珂》,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莎菲女士的日记》,短篇小说集《在黑暗中》等。丁玲和她的这些作品对我的影响最大。

薛兆平:在您的创作历程中,最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

唐波清:2014年一季度,我和一位网络机构的朋友聚会,这位网络朋友邀请我尝试着写网络小说和微信美文。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短短三个月时间,我写出了《我的那些女人》第一部和第二部,第一部以“路过红尘”的笔名挂在起点文艺网,反响特别好,当月点击率突破1.2万人次;《我的那些女人》第二部以“白衣猎舞”的笔名最初在小小说渣渣团推出,点击率再次突破1万大关,后来被多个微信公众号和多家文学网站转载。网络的力量是神奇的,读者每天等着刷新,我只能拼命地写。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三个月居然弄出了两本书。

薛兆平:您最新作品有哪些?或者您近期的创作计划是什么呢?

唐波清:最近,我的一本小小说专集《花痴》由江西高校出版社出版,这本《花痴》共收集了我近两年创作的小小说84篇,在收集和整理的过程中,我有意识地将文章做了一些分类归纳:第一类是系列小说,譬如“痴”系列的《官痴》《树痴》《花痴》《书痴》《指痴》;第二类是聚焦官场,譬如《半夜“机”叫》《见风使舵》《举报》《高手》《鬼债》;第三类是关注热点,譬如《鬼城》《留守》《扶贫》《守护这片土地》《那片逝去的云》;第四类是借题发挥,譬如《那狗·那人》《奥巴马》《看门狗》《鸡犬升天》《偷与骗》;第五类是揭露怪圈,譬如《投稿》《谁知道你是谁》《铁凝是谁》;第六类是眷恋亲情,譬如《中秋》《三姐》《妹陀》《俺不晓得》。近期,我着手整理第二部小小说集《枪杀心爱的人》。

薛兆平:在这次文学小镇作家访谈结束的时候,您还想对全国读者和文学爱好者,或者特定的什么人,说点什么呢?

唐波清:我想和大家共勉四个字:自由生活。

在现实生活中,我不想被“作家”这个光环和梦想捆住手脚。其实,我回想起来,有时候当作家的梦想和现实的生活是矛盾的,也是可以兼容的。我最喜欢说这句口头禅:“天空飘着几个字,这都不是事儿”。我欣赏的自由生活就是一句话,哪里自由哪里走,这里享受这里留;梦想也好,现实也罢,只要每天过得开心就行,简简单单,自由自在,“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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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 | 唐波清 主持 | 薛兆平

三姐

文 /唐波清

三姐有兄弟姐妹八个,在家排行老三。那时候,孩子多,爹妈懒得费神,就取名“三姐”。

年少的三姐,漂亮大方,能歌善舞,是公社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那时候,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心情绝对阳光。

01

三姐结了婚,生了孩子。

三姐,命苦,这孩子给她带来了忧郁和苦难。从此,再也没有看见三姐阳光般的笑脸。

孩子没满月,三天两头,四肢抽筋,嘴吐白沫。

那时候,三姐家的屋门口,正在修建枝柳铁路。托了熟人,请来了铁路上的随队医生,孩子诊断为“先天性癫痫”。医生留下了一小勺药剂,反复叮嘱,必须分两餐服用。孩子他爹,心急,手一哆嗦,这一小勺药剂,全喂给了孩子。据说,这种药剂含有大量的“黄连”成分。

后来,这孩子就成了哑巴,弱智。村里人背地里,叫这孩子“痴呆傻”。

三姐给这孩子取了个祈盼祈盼的名字“平安”。

02

平安,自个儿不会吃饭,三姐,一日就喂他三餐;平安,自个儿不会走路,三姐,天天就背着他干农活儿。

晚上,平安自个儿不知道起夜,大便小便,全屙在床上。第二天清早,三姐背着脏臭恶心的铺盖,蹲在堰塘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夏天,还好受一些,可到了冬天,寒风凛冽,冰水刺骨,三姐的手,冻红,冻僵,裂口,流血。

这些苦,对于三姐来说,都不算啥。最难受的是,人言可畏:这孩子是三姐“前世”造的冤孽,这孩子是他爹今生种的苦果。

三姐费尽心血,全身心地呵护平安。天道酬勤,三姐搀扶着平安的手,左一瘸右一跛,慢慢学会了“走路”。

平安蹒跚着,向着有孩子玩耍的地方靠拢,大小孩子都欺负他,打骂他。三姐只能心疼地哭。

平安时常摔倒在地,掉进水沟,浑身伤痕累累。三姐只能心疼地哭。

平安还被毒蛇和野狗咬过,有一回,险些丢了性命。三姐只能心疼地哭。

三姐为平安哭瞎了一只眼睛。

03

那天,三姐和平安他爹忙着“双抢”。平安就跟在一群孩子的后头,左瘸,右跛,玩耍。三姐从田里收工回来,发现平安不见了。全村人,打着火把,挨村挨队地寻,满山满岭地找,始终没有发现平安的踪影。

三姐,天天叫喊着平安,日日呼唤着平安。三姐带着干粮,背着棉被,寻遍一个村落又一个村落。三姐的田地荒了,庄稼死了,房屋也垮了。

三姐疯了。疯疯癫癫的三姐,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平安,回来。平安,回来……

一个月以后,平安真的回来了。有人说:平安是被人贩子悄悄送回来的,平安让人贩子费了神,为了难,一直找不到买主。

平安回了家,三姐不再疯癫。

04

平安,自个儿还是不会吃饭,三姐,一日就喂他三餐。平安,自个儿还是不知道起夜,大便小便,全屙在床上;三姐,每天依然背着脏臭恶心的铺盖,蹲在堰塘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

寒冬酷暑,年复一年。

平安,25岁那年的夏天,四肢抽筋,口吐白沫。这次的“癫痫”发病,比以往任何一回都厉害。脸,抽变了形;嘴,也扭曲到了后颈窝。平安,在痛苦地“喘”完最后一口气之前,奇迹般地冒出了两个字:麻……麻。老家的方言,“麻麻”就是“妈妈”。

平安死了,村里人四处传扬:哑巴终于说话了。

平安死了,三姐却异常的平静。这回,没有哭坏眼睛,也没有疯疯癫癫。三姐在平安的坟头自言自语:儿呀,你走在俺的前面,总算解脱了。你解脱,俺也解脱。

其实,苦命的三姐就是俺的亲娘,“痴呆傻”的平安就是俺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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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小镇(公众号:zhaopingshuzhai)专注于访谈、文学和情感三大品牌栏目。由作家、编剧薛兆平主持,其主要作品有小小说集《父亲的煤炉》、中短篇小说集《心灵的救赎》、畅销书《好婆媳相处的66个妙招》《保鲜爱情保鲜自己》以及电影《嫁给安平》《深度猜疑》《心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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