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1 “吉普賽人”靈魂三連問: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哪?

知乎上有一哥們兒分享了一個段子:“在米蘭的火車站揍了試圖搶我零錢的吉普賽老孃們,然後轉身跑去報警。警察聽聞後立即趕去事發地點,拎著警棍又給那幾個吉普賽人一頓打,之後領我回去填表,並且拍胸脯發誓一定要把這幫雜碎打到絕對不會再出現。整個過程中米蘭警察都用那不太流利的英語向我表達歉意,類似於我們沒有管好這些野生動物,讓你見笑了。”

“吉普賽人”靈魂三連問: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哪?

經久不衰的《卡門》讓吉普賽人名揚天下

我知道你會怎麼想:這也太歧視吉普賽人了吧?不能這麼侮辱人家吧?

很遺憾的告訴大家,直到目前為止,大多數的歐洲國家都不歡迎吉普賽人,大多數的歐洲人,都對吉普賽人感到費解甚至極端厭惡。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歧視”能說明問題了,我們必須深入瞭解一下吉普賽人。


首先,吉普賽人的“謎之歷史”。

“吉普賽人”靈魂三連問: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哪?

吉普賽人

吉普賽人的稱呼很多,西班牙人稱呼他們弗拉明戈人、法國人稱呼他們波希米亞人、俄羅斯人稱呼他們茨岡人、伊朗人稱呼他們為羅里人……而吉普賽人自稱“羅姆人”,“羅姆”這個詞在吉普賽語言中,意思就是“人”。雖然他們認為“吉普賽人”這個詞帶有一定的歧視性,但是大多數人依然這麼稱呼他們。

很多人對於吉普賽人的印象都來自於電影,他們住在大棚車裡,能歌善舞,四處流浪,活得非常瀟灑。但是很少有人能說明白,吉普賽人到底來自哪裡。

通過各地的考證,可以大概確認的歷史有這些:公元6世紀左右,吉普賽人出現在了伊朗地區;公元10世紀至11世紀,吉普賽人又通過中東來到了巴爾幹半島;到了公元15世紀,吉普賽人已經遍佈整個歐洲。

但是,他們到底來自哪裡呢?沒人確切的知道,因為吉普賽人自己也不清楚。“Gypsy”(吉普賽)這個單詞來源於一個誤解:歐洲人最初接觸到吉普賽人時,誤以為他們來自埃及(Egypt),所以就根據埃及這個單詞發明了“吉普賽人”——很尷尬的是,這個明顯的錯誤,還曾經得到一部分吉普賽人的認同,可見缺乏歷史記錄的他們,連自己到底來自哪裡都不清楚。

一直到18世紀末,德國學者魯格迪和格雷爾曼,英國學者雅各布·布萊恩,才從語言學的角度,分析出了吉普賽人的發源地。吉普賽人因為四處流浪,語言中融匯了很多外來詞彙。學者們進行分析之後發現,雖然英語、波斯語以及威尼斯語言都對吉普賽人產生了較大的影響,但是印地語的詞彙似乎格外突出。

也就是說,早已遠離家鄉的吉普賽人,保留了一些印地語的特徵,說明他們很有可能來自於印度。在印度北部有一個古老的多姆族,雖然身份低賤,但是多姆族多才多藝,從事各種類型的工作,和吉普賽人有著驚人的相似——所以目前為止多數學者贊成這一觀點,認為吉普賽人極有可能源自於印度。

但是,這些證據顯然並不足夠,也沒有人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一結論,吉普賽人的真正起源,仍然值得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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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賽人的大篷車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吉普賽人一直在流浪,他們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生活習慣,但是從來沒有建立國家,甚至沒有努力尋找一個定居點,通過農耕畜牧生存下去。

正因為非常個性,吉普賽人在歐洲的生活並不順利。大概在9世紀左右,流浪到中東地區的吉普賽人,很多都被阿拉伯人抓走,被迫上了戰場。11世紀歐洲的十字軍東征,讓地中海沿岸戰亂不斷,大概正是這時候,吉普賽人進入了歐洲。可能有一部分人是躲避戰亂,還有一部分是以戰俘的身份被賣到歐洲成為了奴隸。

15世紀以前,在歐洲的吉普賽人依靠賣藝和做小生意生存,大多數地區都把他們當成底層人看待。15世紀末的時候,歐洲各國開始驅逐吉普賽人,當時黑死病的流行,讓歐洲人對這群信仰搖擺不定的吉普賽人產生了仇恨,他們認為吉普賽人傳染黑死病、鼠疫、霍亂,同時還偷竊以及施行巫術——這在15世紀後的歐洲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吉普賽人不得不四處躲藏,勉強生存下去。

到了二戰時期,希特勒不僅對猶太人進行殘忍的大屠殺,吉普賽人也難逃厄運。他們也被關進集中營,被殘忍的殺害,據不完全統計,死於納粹之手的吉普賽人有50萬左右。戰後,吉普賽人依然在歐洲四處流浪,靠著賣藝、打零工甚至偷竊過日子。

最早的吉普賽人為什麼要遷徙?他們為什麼不回到印度生活?沒人知道,連吉普賽人自己也說不清楚。


好,我們再說說吉普賽人的“謎之個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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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保加利亞的吉普賽人

長久以來,吉普賽人總是給人這樣一種印象:熱情、奔放、灑脫,一個天性開朗的民族。但是,對吉普賽人的“偏見”也同樣不可忽視。

吉普賽人從不耕種和畜牧,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似乎他們天生願意過著不安定的生活。但是,世界上還有哪個民族,像他們這樣居無定所呢?猶太人是被迫四處流浪,但是吉普賽人是主動四處流浪。

沒有人能理解,一個在歐洲生活了幾個世紀的民族,直到現在依然以部落為單位、不與外族通婚,甚至很少與外族交流。他們不願找工作,不願讓孩子接受教育,寧願流浪偷竊,也不過安定的生活。

大部分在歐洲的吉普賽人,通過打零工、偷竊、占卜、乞討等勉強生存,而且依然喜歡居無定所的生活。一位對待吉普賽人相對溫和的普通英國人吐槽說:吉普賽人“很奇怪”,因為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都能在一起吃飯、學習、工作,除了吉普賽人。大城市裡很少見到他們,在一些偏遠的郊區或者鄉村地區,偶爾能看到他們聚居的地方——“他們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有沒有護照,講不講英語,是否瞭解什麼是護照,我都難以想象。”

嗯,確實,大多數吉普賽人沒有國家的概念。他們流浪並且“小偷小摸”的習慣讓歐洲各國都看不順眼,但是吉普賽人似乎無動於衷……

熱情灑脫的同時又保守神秘,甚至堅持不融入現代社會,連讓孩子接受教育這種事情都不關心,難道不是“謎之個性”嗎?


最後再說一說,吉普賽人的“謎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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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歌善舞的吉普賽人

18世紀,神聖羅馬帝國皇后、奧地利大公瑪利亞·特蕾莎決定溫和的對待吉普賽人,採用一些“同化政策”,讓吉普賽人慢慢的融入到其他民族之中,也就是通過定居、和其他民族通婚的方式,讓吉普賽人穩定下來。結果,倔強的吉普賽人沒有遵從,瑪利亞·特蕾莎的計劃失敗了。

2005年,博愛的歐盟幾個國家聯合起來,發起了“容納羅姆人十年計劃”,旨在想辦法提高吉普賽的社會地位,改善他們的經濟狀況,讓吉普賽人更好的融入到現代生活當中。不得不承認,經過十年的努力之後,吉普賽人並不領情,失敗了……

於是,歐洲各國政府為了國內治安問題,或明或暗的驅逐著吉普賽人。2010年7月28日,時任法國總統的薩科齊召開內閣會議,決定在3個月內拆除法國境內非法修建的600多個吉普賽人營地的大部分,順便把非法滯留的吉普賽人遣送出國——雖然國際社會一片譴責,但是大家都理解法國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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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驅逐吉普賽人

大多數的歐洲人都承認一個事實,吉普賽人不招人喜歡。其原因不僅僅是神秘的生活習慣及倔強的個性,更大的原因是“社會治安”問題。這一點不用過多闡述,隨便在網上看一看歐洲人的吐槽就知道了。所以本文最開始那位哥們兒的遭遇,算是很普遍真實的情況了。

吉普賽人當然知道他們被歧視,並且有少數吉普賽人和相關學者認為,吉普賽人也在努力融入現代社會,只是貼在他們身上的標籤時間太久,他們需要更多的理解和支持,沒有人願意在被歧視的環境下生存。

但是,直到現在,吉普賽人依然沒有改變的跡象。雖然歐洲有些國家為吉普賽人修建了專門的定居點,嘗試讓他們穩定下來。但大多數的吉普賽人似乎並不領情,依然在社會最邊緣過著“孤獨”的生活。

不融入現代社會,會有怎樣的未來呢?沒人知道,吉普賽人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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