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可有不止一次來福州遊玩的朋友？一位友人要從哈爾濱再來榕城，行前笑說：“這次我要看的不止是三坊七巷、鼓嶺和你。”飯後閒談中向家人唸叨，便得到了“去上下杭”的建議。
關於上下杭的印象其實並不鮮明。記得高中時聽聞三捷河岸要進行改造，也曾讀到過上下杭是老福州繁盛一時的商業中心和航運碼頭，諸如此類文縐縐的字句。如今載著五六年的時光方歸，好奇之心上湧——不如去上下杭逛逛！
在三通路上下了車，古香古色的木質牌坊便映入眼簾。上書“上下杭”三字，與旁側的三通石橋並肩而立。
兩墩三孔的花崗岩拱橋，曾有三條城內河流經，水流三派，故名“三通”。現在只餘一條河道，橋體也遷離原址十米開外，走向從東西變為南北。
目光越過橋面，向對岸遙望，落在敕封水部尚書廟上。只見嫋嫋香火煙蒸騰而起，氤氳在高翹的雙坡頂周圍。
據說天光還未大亮，就有許多人前來祈福了，昔年久住閩江下游兩岸居民的崇拜和景仰，如今依然福澤一隅。
本想過橋去細瞧一番，誰想剛行至橋中，便讓所見景緻喚停了腳步。清風徐來，三捷河泛起蒼翠漣漪，水岸邊靜立的白牆灰瓦，在水波中朦朧躍動。
不少格調商戶已經沿河入駐，行人三三兩兩倚靠在店內觀景臺上，談笑聲也隨風傳來，撥動了屋簷下的紅串燈籠。
心裡念著上下杭路，便先將三捷河沿岸擱置。快步下橋穿過聖君路巷道，眼前豁然開朗，終於來到了舊時的“商賈旺地”——下杭路。
“百貨隨潮船入市，萬家沽酒戶垂簾”。“杭”，古時作“航”，將這片環繞大廟山的水鄉澤國、水運埠岸深深印刻。
朝著隆平路的方向沿街漫步，依次經過原興化府商幫所建的興安會館、紅磚清水牆的南郡會館、“五恆不如一德”的德發京果行、福州四大藥鋪之一的“鹹康參號”……
棟棟中西合璧的建築與典型的閩商文化與氣息在這裡巧妙融合，坊巷間似乎還能窺得五口通商後那一番商號如織、牌匾薈萃的繁盛景象。
沿著隆平路向前走就能到達上杭路。這條寬約七八米的道路上會館林立，分佈著高氏文昌閣、建寧會館、採峰別墅、福州商務總會舊址等。
街巷熙攘，富商巨賈大腹便便，離鄉打工者步履匆匆，心有鴻圖的學子闊論聲聲……這些昔日的生活圖景都被一一記載，在各類展覽裡繽紛呈現。上杭路斑駁古道間的悠長過往，從不懼時光滌盪，也從不缺後人回味。
回到三捷河岸，偶遇一棟浪漫的青磚小樓，居然來到了慕名已久的鹿森書店。這間取名於“呦呦鹿鳴，食野之苹”的獨立書店，身處其中，只覺“陣陣書香，聞世之聲”。
暮色漸深，回程途中竟按耐不住心中的期待，給友人發去消息：這次過來，包你曉得咱們福州人的恬淡自如從何而來！
“三捷河畔，星安夜泊，斟壺老酒，等待潮漲又起航。”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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