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黛玉是大觀園裡最出色的詩人,可是海棠詩社首次聚會姐妹們第一次較量詩意,她卻輸給了寶釵。那一次是命題寫詩,同一個題目大家各寫各的,最後比較名次高低,命的題是詠白海棠,比賽結果寶釵是第一,黛玉第二,沒能首聚奪魁為什麼呢?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我們得先來說說這件事兒。因為有寶釵的詠白海棠得冠在先,才有後來的黛玉詠菊奪魁。詠白海棠在小說第三十七回,那一天參與寫詩的一共有四位,分別是黛玉,寶釵,探春和寶玉。他們約好了作七言律詩,黛玉想不想在評比中得第一呢?不用說,很想。在大觀園裡論身世,黛玉比誰都自卑,可是要比才華,她絕對自信甚至於自負。紅樓群芳結詩社,不光為了作詩娛樂,更為了一較詩藝高低,在詩歌比賽中獲得樂趣。心性高,作詩又是強項的黛玉很願意參加這樣的活動,詩社聚會她一次都沒有拉下,有始有終,有頭有尾,表現得很是積極。

四人詠白海棠,交上來四份詩稿,由詩社社長李紈品評優劣,最後評比出寶釵第一,黛玉第二,探春第三,寶玉壓尾。寶玉一向佩服姐妹們的才華,排名最末他無所謂,沒意見,可是他為黛玉鳴不平。瀟湘妃子的詩在他眼中永遠超過了蘅蕪君的,他要求李紈再斟酌斟酌,李紈卻拿出了社長的威嚴,“這事我定了,再有多說者必罰。”,寶玉只好不甘願地罷休。蘅蕪君是寶釵的別號,那麼為什麼在李紈看來寶釵的詩強過黛玉的呢?我們先來看看她倆是怎麼詠白海棠的。

寶釵交稿在先,她表現的很謙虛,限定的時間沒有到,探春問她詩句可有了?她回答“有卻有了,只是不好。”這是寶釵的一貫風格,不張揚。詩稿謄寫出來後,上面是這麼寫的:

珍重芳姿晝掩門,自攜手甕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

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

欲償白帝宜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

寶釵寫了些什麼呢?她說白海棠姿態優美,即使是白天也關門獨處,自珍自重,我手提水翁將你細心地澆灌。接下去兩聯說在秋露沾溼的石階旁,海棠潔白,亭亭玉立,是秋霜洗去了你的胭脂色,還是冰雪塑造了你的精魂?你較弱含露卻不憂愁,否則怎麼能白的這麼純粹像沒有下次的玉一樣呢?這兩聯是就白海棠的色彩來寫的,最後一聯“

欲償白帝宜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白帝”是傳說中五天帝之一,職責是司秋,海棠花想報答白帝的雨露化之恩,就憑藉著它的純淨,潔白,轉眼間,夕陽西下,又到黃昏,只見白海棠風姿美妙,在階前靜立。從白海棠色彩上的白寫到品格上的清潔,這“清潔”二字一語雙關,寶釵在借白海棠詠她自己,她這首詩李紈一看了就喜歡,迫不及待地下了評語“到底是蘅蕪君”,讚賞之情是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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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看黛玉是怎麼寫的: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第一句,半捲上湘簾半關上院門,這說的是看花人。和寶釵的“珍重芳姿晝掩門”格調完全不同。第二句說白海棠是如此的純美高潔,我要碾冰為泥土,將玉做花盆才配得上你。黛玉寫海棠花先從土和盆寫起,這是花的根基所在,可說是寫根基最後突出的還是花的冰清玉潔,這個構思別出心裁,所以寶玉才讀了這兩句,就喝起彩來說“從何處想來”,他佩服的不得了。再看第二聯,白海棠冰肌無暇,定是偷來了梨花之蕊的三分白,她高潔淡雅定時借得了冰雪梅花的一縷魂,這兩句“偷來”對“借得”,“三分”對“一縷”,既工整又靈動,寫的真是瀟灑飄逸。這一次不光是寶玉,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叫出好來說“果然比別人又是一樣心腸”。黛玉的這首詩才讀到一半呢,已經贏得了詩社裡的大眾好評。再看第三聯“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月窟仙人”和“秋閨怨女”指的都是白海棠,說白海棠像嫦娥那樣,穿著自制的素衣,它經雨帶露後又像閨中女子,臉上掛著秋思的啼痕。這是寫白海棠幽怨,悲愁的神態。最後一聯“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這是寫白海棠的心事和孤獨感,它心事重重,無人可訴,秋風中顯的那麼柔弱,憔悴。不難看出,最後兩聯黛玉其實說的是她自己,表面上的白海棠只是個幌子,它對應著淚光點點弱柳扶風的黛玉本人。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大家讀完了黛玉的這首海棠詩“都道這首為上”,寶釵的詩只有李紈一個人說好,黛玉這一首大家是看一聯贊一聯。這還用評選嗎?這比賽結果是現成的啊,可是李紈說:

若論風流別致,自是這首。若論含蓄渾厚,終讓蘅稿。

寶玉對評選結果有異議,他希望黛玉得第一,可是他自己有言在先:

稻香老農,雖不善作卻善看,又最公道。你就評閱優劣,我們都服的。

自己說過的話,總不能收回吧,何況稻香老農李紈的評價不是沒有道理的,含蓄渾厚比風流別致好,有才德比有才情重要。傳統詩論講究的就是溫柔敦厚,怨而不怒,哀而不傷。李紈對釵黛二人作品的品評,是完全站得住腳的。寶玉不服氣,可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就是海棠詩社第一次聚會時,黛玉和寶釵做白海棠詩的故事。李紈對她倆名次的排序當然只是曹雪芹的意思,問題是曹雪芹為什麼曹雪芹要這樣安排呢?她不是把黛玉當做花魂和詩魂來塑造的嗎?為什麼詩社首聚的桂冠要戴在寶釵的頭上呢?這裡邊一定有原因,這個原因可能是什麼我們稍後再說。

寶玉為黛玉抱不平,好在很快僅僅一天之後,到了小說第三十八回,他那點遺憾就會被喜悅衝得無影無蹤。詠白海棠曹雪芹沒讓黛玉得第一,可是詩社第二次聚會詠菊花時,他將毫不猶豫地安排黛玉一舉奪魁。詩社第二次聚會跟首聚只隔了一天,那次以秋天最應景的菊花為寫作對象,參賽的除了詠白海棠的四位外還有湘雲。詩題是寶釵和湘雲事先擬好的,因為菊花詩寫的人太多,循人舊路沒意思,她倆便想了個新鮮點的寫法,以菊花為賓,以人為主,擬出《憶菊》、《訪菊》,《對菊》、《問菊》等等十二個詩題。憶、訪、對、問的主體都是人,菊花則是憶、訪、對、問的對象,這樣詠花的同時也賦事,儘量不落入俗套。這一次還是約定作七言律詩,十二個詩題目固定在牆上,參賽者想寫哪個就寫哪個,詩思來的快的可以寫多選,多寫。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五分詩稿很快就交上來了,十二個詩題都有人選,大家是看一首,贊一首,彼此稱揚不已。這一次的評議人還是李紈,她把十二首詩通讀了一遍後說:

“通篇看來,各人有各人的警句。今日公平,《詠菊》第一,《問菊》第二,《菊夢》第三。題目新,詩也新,立意更新,惱不得要推瀟湘妃子為魁了。然後《簪菊》、《對菊》、《供菊》、《畫菊》、《憶菊》次之。”

排名前三的《詠菊》、《問菊》和《菊夢》是誰寫的呢?黛玉。根據李紈的評價,這三首詩“題目新,詩也新,立意更新”,其實十二個題目都是寶釵和湘雲事先合計好的,所以黛玉這次奪魁的得分點是“詩也新,立意更新”,那麼怎麼個“詩也新,立意更新”呢?我們先看《詠菊》:

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

毫端蘊秀臨霜寫,口齒噙香對月吟。

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一從陶令評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按照約定,這次的菊花詩要以人為主,所以黛玉先寫自己怎麼詠菊。她說,見到菊花開放後,我有一種著魔一般的強烈詩興,它從早到晚侵擾著我,令我是欲罷不能。詩歌開頭兩個字“無賴”意思是無可奈何,我拿這詩魔無可奈何,只好繞竹籬,依山石,對著菊花沉思默唸。晨霜中我的筆底流淌出優美的詩句,月光下我的口中玩味這秋菊的清香,菊花的素怨寫滿稿紙,可是滿紙素怨只能自憐,懂的人能有幾個呢?自從愛菊的陶淵明寫過詠菊詩篇後,菊花的高風亮節真是千古說到今啊,這是《詠菊》。詩人為什麼忙著詠菊?菊花好在哪裡?所以詠菊之後就要問菊,我們來看黛玉是怎麼問的:

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

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

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蛩病可相思?

休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話片時。

詩歌第一句緊扣詩題“問菊”。黛玉說我想詢問秋菊的情懷,可是無人能答。於是我將兩手背在身後,口中喃喃自語,我要去東籬叩問。第二聯,黛玉問菊花,你生性孤傲,傲視俗塵,誰能跟你一起隱居?一樣開花,為什麼你開得這麼遲呢?“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這是全詩最精彩之處,也就是李紈說的警句。第三聯,遲開的菊花生活在怎樣的環境裡呢?園圃露冷,庭院霜寒,這是個寂寞的環境,“鴻歸蛩病可相思”,等到秋深,大雁朝南飛去,蟋蟀的鳴叫聲也越來越微弱,就剩下菊花你了,你孤獨嗎?你思念它們嗎?這些都是秋天的象徵物,這兩個問句真是問到了菊花的痛處。黛玉從菊花的文化品格和自然特性兩方面,去叩問東籬,孤標傲世,她說的是菊花還是她自己呢?圃露庭霜的寂寞不就象徵著黛玉的身世嗎?黛玉跟菊花是同類的,她的個性,情感,處境都在這首詩裡。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李紈把《問菊》排在《詠菊》之後,我倒覺得《問菊》寫得比《詠菊》好,因為這首詩最能體現黛玉的氣質精神,書裡說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這就是孤標傲世啊。我們再看最後一聯,黛玉對菊花說不要感嘆人間沒有知己,我就是你的知己,如果你能懂人語,能說話,我們就來聊聊天吧。這一聯寫得也很好,黛玉竟然安慰起菊花來,表現出很少有的達觀。我們不容易在黛玉的詩裡讀到這種感覺的。再看排名第三的《菊夢》:

籬畔秋酣一覺清,和雲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莊生蝶,憶舊還尋陶令盟。

睡去依依隨雁斷,驚回故故惱蛩鳴。

醒時幽怨同誰訴,衰草寒煙無限情。

《菊夢》寫的是秋菊入夢,它一覺酣睡做了個清幽的夢,夢見自己升上了九天,好像伴著雲,又似乎隨著月。它夢魂悠悠,彷彿登仙,不是因為羨慕當年莊子在夢中化蝶,而是為了和故舊好友陶淵明重逢再續前緣。菊花是隨著歸雁入夢的,雁聲越遠,如夢越深,可是惱人的蟋蟀鳴叫聲一次次將它從夢中驚醒,夢醒之後的菊花滿腔的幽怨向誰去訴說呢?眼前只有滿目秋色,衰草寒煙。這首詩寫的是菊花的夢,所以帶有想象色彩。

黛玉這三首詩最突出之處在於,她詠的不是一般的菊花,她詠的是孤標傲世,高風遠致作為文學意象上的菊花,是跟隱士陶淵明在東籬下不期而遇的,跟陶淵明,跟她自己在氣韻格調上能夠相通的那一從菊花。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詠菊詩會我們講完了,這一天除了奪魁的黛玉和再次壓尾的寶玉,其他三位的筆下其實也有好句。黛玉就說過湘雲的《供菊》“妙絕”“意思深透”,所以較量詩藝高低只是一方面。詠白海棠和詠菊花這兩個故事真正的看點是比賽結果,為什麼詠白海棠黛玉比不過寶釵,可是詠菊花她一口氣包攬了冠亞季三軍?李紈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曹雪芹怎麼定,所有的詩都是曹雪芹替他筆下的人物代擬的,他替黛玉寫的海棠詩並不差,可是黛玉得不了第一,湘雲探春等人詠的菊花不乏亮點,可是奪魁的只能是黛玉,為什麼呢?這就回到剛才我們前面提到的問題了,曹雪芹為什麼這樣安排劇情?

我認為這是因為白海棠的品格跟黛玉氣質不合,曹雪芹是借所詠之物去寫人,他要用花的品質暗合人的格調,白海棠儘管高潔稀有,可是毫無疑問作為花中隱士的菊花比白海棠更配得上黛玉的氣度神韻。瞭解了這一點之後,我們再來看黛玉在詩社的表現,詠白海棠沒能領先,黛玉失望嗎?書裡只說寶玉替黛玉抱憾,她本人服不服氣沒說。可我覺得她未必服氣,黛玉是天生我才難自棄的呀。

姐妹們第一次在一起作詩,是元妃省親的時候,元妃說各題一匾一詠,黛玉非常失望。因為那個晚上她本來打算大顯身手,把眾人比下去的,結果區區一匾一詠,只題四個字的匾額,寫一首五言律詩,這實在不夠她施展的。等到詩社結成又有一比高下的機會了,黛玉一定想好好地露一手,她有信心不跟詩社的第一枚金牌失之交臂。四份紙筆分發下去後,四個人開始思索起來。別人不管,曹雪芹只將筆墨集中在黛玉一個人身上,書裡描寫別人都安靜地思索,“獨黛玉或撫梧桐,或看秋色,或又和丫鬟們嘲笑”。探春和寶釵構思完畢,寶玉開始急了,衝黛玉喊“你聽,他們都有了”,黛玉回答“

你別管我”,這是寫她從容不迫。等到寶釵交稿,寶玉更慌了,他催黛玉“香就完了,只管蹲在那潮地下作什麼”,黛玉不理他。“香”指的就是“夢甜香”,這一次的比賽時間以燒完一支夢甜香為限。黛玉寫過不少詩,《葬花吟》是怎麼寫出來的呢?《桃花行》又是怎麼構思出來的?我能都不清楚,似乎她每次創作都是情不自禁下筆立就,其實不然,天賜佳句當然有,但不可能經常。你看這一次詠白海棠,舉重若輕也好,從容不迫也罷,都只說明一點,黛玉正在冥思苦想,只是她不願讓人看出來。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紅樓夢》裡黛玉寫的詩是最多的,可是小說只要詳細描寫她一次的構思經過,就夠了,曹雪芹為什麼將這唯一的一次安排在海棠詩會上來寫呢?我想他可能有兩個用意。第一他想表現出黛玉非常在意這次比賽,然而事與願違,結果屈居第二,這就造成了情節上的反轉,增強了故事的感染力,好的小說就應該這麼寫。海棠詩會是詩社首聚,黛玉很重視,所以她會全力以赴,這個時候詳細描寫她的構思過程就很有必要,黛玉怎麼構思她的詩歌放在她鉚足來了勁兒想得第一結果卻大失所望的海棠詩會上去表現再合適不過。第二,這些細節描寫可以使黛玉的個性得到更為完整,全秒的展現,經過或撫梧桐,或看秋色,或和丫頭們玩笑,或蹲在地上的構思之後,黛玉對她即將詠出的海棠七律胸有成竹。探春,寶釵,寶玉都交稿了她還沉浸在神思當中。李紈催她,她說“你們都有了”,言下之意,那好該看我的了,然後她“提筆一揮而就,擲與眾人”你看這幾個霸氣動作,黛玉這是志在必得啊。我甚至猜想,她當時一定面有得色,這就不是“珍重芳姿

”了,你怎麼不學學寶釵交稿時的謙虛呢?這樣的表現李紈一定是看不慣的。

寶釵謙虛,黛玉驕傲。那麼曹雪芹是在厚彼薄此嗎?不是,他是想更全面地描寫黛玉這個形象,展現出生活在詩外有俗世的爭強好勝之心,可是仍然像詩一樣可愛的黛玉。想奪桂冠這是虛榮嗎?不完全是。對於這個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少女來說,才華是她唯一的資本。她想在詩社第一次聚會時得個頭名有何不可呢?黛玉可不僅僅是多愁善感愛流淚,我們對她更完整的認識應該是她雖然多愁善感愛流淚,可她的個性裡也有眼光明媚的一面,甚至有率真,霸氣的一面。你看她“提筆一揮而就,擲與眾人”是不是很像史湘雲。

詠白海棠黛玉對比賽的預期跟實際結果之間形成了反差,於是留下懸念給詠菊。寶釵是頭天才得冠,黛玉跟著就奪魁,你有沒有覺得曹雪芹這碗水端的是真平?詩社首菊那天湘雲不在賈府,第二天她聞訊趕來後,向寶釵等四人挑戰,連著寫了兩首海棠詩,這兩首詩的水平都不比寶釵的差,如果不是錯過,那天的第一名沒準兒會是湘雲。可是曹雪芹那天不打算安排湘雲名列榜首,雖然她的詩不錯,可正式比賽時,她只能缺席。

通過《詠白海棠》和《詠菊》來看曹雪芹塑造人物時的“刻意安排”

詩社首聚的“明星”如果不是黛玉,就一定是寶釵,第一次的冠軍如果是寶釵,第二次就一定是黛玉。本來釵黛二人在《紅樓夢》裡雙峰並峙,各顯其妍,誰也不為襯托對方而存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它們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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