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丁晟之後,又一位導演在微博上對發行方叫板。6月1日,《命運速遞》的導演李非,在微博上發文,標題為:《命運速遞》今天下檔了。
《命運速遞》是李非的導演處女作,在5月18日首映禮上,姜文不吝讚美“這是我最近看過最好的電影!”出席首映禮的包括範偉、忻鈺坤、包貝爾、顏丙燕等眾明星也紛紛表達了對電影的認可。
然而,《命運速遞》在5月25日全國首映時,其排片只有3.1%,次日就降到了1.6%,上映一週就下檔了,累積票房130萬。
在李非看來,影片在市場的失利,跟400萬宣發費“沒能花在刀刃”上有關。起初宣發公司迪美天祥影業“北到瀋陽,南到深圳,十個城市的路演”和“排片爭取到10%”的承諾,實際上都是空話。
電影行業的新手,最容易產生矛盾
近段時間,出品方跟宣發方鬧矛盾事件頻出,前有《英雄本色2018》導演丁晟,質問宣發方光線傳媒,並要求後者公開費用開支明細。
無奈之下,光線向出品方提交宣發費結算表。
但出品方要求光線出具《英雄本色2018》宣發相關的憑證及票據。光線的第二次回函則認為,出品方的要求超出了協議規定。膠著之下,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跟丁晟不同,李非導演發文,不是為了向宣發方要一個公道,而只是表達“吃一塹”的教訓,和“長一智”的分享。即便如此,字裡行間還是隱隱折射了製片方對宣發方的不滿。
出品方跟宣發方之間的齟齬,在丁晟和李非之後,還會繼續發生,並且隨著電影市場的繁榮,宣發費用的水漲船高,這種齟齬和衝突可能會加劇。
電影市場的繁榮,使熱錢不斷融入電影行業,大大小小的影視公司如雨後春筍,它們在影視行業中底子薄弱,資源欠缺,在電影製作、宣傳、發行等環節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比如《命運速遞》的宣發方迪美天祥影業,根據資料顯示,該公司在2016年以前的主營業務包括經濟貿易諮詢、承辦展覽、組織文化藝術交流活動等。在2016年1月變更經營範圍時,才新添了電影發行和電影宣傳業務。
也就是說,一家非影視起家、只有兩年發行經驗的電影發行公司,在沒有行業資源優勢、渠道陌生、發行經驗不足的情況下,400萬宣發費放在他們手上,沒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在如今一條兩三分鐘的預告片的製作成本,動輒十幾二十萬的背景下,一張網絡大電影的半成品海報光調色就花3萬的環境下,400萬的宣發費實在不算多。
從迪美天祥影業承諾給《命運速遞》“排片爭取到10%(後來說保6爭8、包5爭6...)”,多少看出一家宣發公司不知水深的盲目自信。
丁晟作為有口碑基礎、有代表作的導演,他的《英雄本色2018》花了3700萬的宣發費,才換來首映日11%的排片率,而且還得仰仗電影有王凱、王大陸、馬天宇等當紅明星的出演。
市面上有大量的電影公司,電影質量一般,但預期較高甚至自視甚高的片方,往往難以找到接盤的宣發公司。這時候那些沒有成功宣發案例的公司就“逢片必接”,為了成功接單,通常不惜誇下海口,天花亂墜地許諾…
宣發方和出品方的衝突和紛爭,往往就發生在以上所述的那兩類公司中。
宣發透明化成為中國電影的一大難題
相對的,這類紛爭通常不會跟大製作大預算的電影扯上關係。我們知道,大製作電影一般是有雄厚財力的公司才有實力出品,比如萬達、華誼、光線、博納等傳統公司,還有新入局的“優愛騰”,因為它們的產業佈局上,不僅有投資和製片板塊,同時也有宣發板塊。
於是它們出品的電影,用不著再找其他公司代理宣發,自己就能搞定。自家人管自家賬,就不會有“開支明細不清”的恩怨。
關於發行方如何處理跟出品公司的關係,電影頻道的特約評論員高軍給出了三個建議:一是充分尊重製片方的創作。二是要讓製片方看到發行方的努力和付出。三是宣發費的開支明細要透明公開。
從目前來看,丁晟、李非和宣發公司的矛盾,主要集中在宣發公司沒有把費用支出明細公開化、透明化。宣發公司的通常回應是,這超出了合同協約的內容。
可以說,宣發公司對宣發費用明細的秘而不宣,成為了電影行業默許的潛規則,在法律上它也處於一種尚沒有規範的狀態。只要這種局面保持一天,出品公司跟宣發公司的戰爭就永遠不會消停。
據資料顯示,上映的國產電影,只有百分之二十盈利,其他百分八十的電影都賠錢。賠錢催生心有不甘,就有需要要找個替罪羔羊,或者推諉責任,拿了大錢卻不知道做了哪些的宣發公司最容易成為被討伐的對象。
而宣發公司公開所有開支明細有沒有落實的可能性,就很難說了。倘若一公開,一是公司的商業策略和機密或多或少就被曝光,二是合作媒體的名單也都被公之於眾,這對合作夥伴的利益亦是一種損害。
公佈也難,不公佈也難,宣發公司如果走不出這個兩難境地,中國電影界的硝煙註定會此起彼伏。
The End
出品 | 北京獨舌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監 制 | 李星文
主 編 | 楊文山
閱讀更多 影藝獨舌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