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远在大漠的苦头陀,难得的清闲,在月下自斟自饮。

只是这月色下的影子映在眼帘,忽而紫,忽而红。

苦头陀只能苦笑的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忘不了那一袭紫衣,和最后残留在眼中的那身红。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彼时,他还是那个少年帅气的范遥。

不过周围的人都喜欢叫他范右使,他与杨逍并称光明二使。

明教是武林中势力最大,人数最广的帮派,全教自上而下在阳顶天教主的领导之下,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光明二使在教中地位仅次于教主,其下还有三大法王,五散人。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事业有成的范遥,如果再加上一份爱情,那可就真是人生大赢家了。

在无人的时候,范遥都在暗暗的祈求上苍,祈求上天赐予一段美好的姻缘。

他知道,上苍一定会眷顾他,但不知道的是,上苍的眷顾来的这么快。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那一日,明教召开了例行的会议,在会议初始,阳教主说要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紫衫如花,长剑胜雪,她就这样的出现。

那般的光彩照人,美颜的不可方物,她拜会阳教主的时候,轻盈的像是在风中起舞。

众人看的眼睛都直了,谢逊,殷天正,韦一笑,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杨逍也目不转睛。

那一日,黛绮丝这个名字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在以后几十年的岁月中都不曾磨灭,反而愈加清晰。

没有恋爱过的范遥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他只觉得脑袋里空空的,仿佛飘在天上。

那次的会议说了什么,范遥一点印象都没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只有那看到第一眼就再也难以忘记的绝世容颜,和那个一辈子都记住的名字。

他傻傻地以为,这是自己平日里的祈祷起了作用,上天眷顾。

他天真地以为,他的爱情,他的幸福,就要到来。

他坚持的以为,这辈子,非她不娶。

但这些,仅仅都是他以为,与她无关。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自从见到黛绮丝的那一刻起,范遥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就连臭蝙蝠的那张脸,在他心中也莫名的可爱了起来。

好吃的,好喝的,都安排先送到黛绮丝那里,并且将自己的住处让给她,自己搬到隔壁小一点的房间。

范遥给予了黛绮丝一切最好的待遇。

他以为,他对她的好,就能抓住她的心。

而她,从来没有对他假以辞色。

范遥为了这份爱,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力排众议的让黛绮丝进入高层,三大法王成为四大法王,黛绮丝位列首位。

他打败了教中所有对黛绮丝蠢蠢欲动的人,直到众多追求者中仅仅剩下自己。

教中人只有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在他们眼中,似乎也只有范遥这样的男子才能匹配那一袭紫衣。

特意托教主夫人前去说媒,范遥不安的等待着好消息。

黛绮丝无情的拒绝了,还说要是教主夫人再如此,她愿意以死谢罪。

冰冷的水当头浇下,范遥的心,透心凉。

他的自负让他没有退缩,他还在等,等一个机会,即使很渺茫。

直到,他的到来。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他自称韩千叶,以一人之人独闯光明顶,要挑战阳教主,替父报仇。

范遥来到明教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这样张狂大胆的人。

韩千叶怒发冲冠,意气风发。

范遥的目光只是短暂的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便越过他寻找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在那一刹那,他看到她的眼中有光芒闪过。

阳教主履行了韩千叶父亲死前的请求,让韩千叶来选择战斗方式。

这个年轻人倒是不卑不亢,对围着他的一众高手视而不见,直言要在碧水寒潭中与阳教主一战,生死由命。

这个决定让明教众人大惊失色,并直呼不妥。阳顶天并不谙水性,胜算不大。韩千叶的智计倒是足够周到,若是阳顶天认输,便要向先父遗下的匕首磕三个响头,以辱代罪。

没有想到的是,黛绮丝出面应战。

看不清水下的争斗过程,只知道黛绮丝和韩千叶露出水面时,他的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而她脸色有些苍白。

人群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庆祝黛绮丝取得了胜利。

黛绮丝这一战赢得了紫衫龙王的美称,却赔上了整个后半生。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阳教主没有为难那个叫做韩千叶的少年,反而安排了房间让他养伤。

化解了仇恨又立了功,黛绮丝顺势被教主认作义女。还顺带揽下了照顾病人的任务。

范遥常常好几天才看到黛绮丝,几日不见,似乎,她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但范遥又说不出有哪里不一样。

后知后觉的范遥很多年以后才明白,黛绮丝看韩千叶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和他看黛绮丝眼里的光芒是一样的。

黛绮丝的决定再次惊呆了众人:她要嫁给韩千叶!

这件事遭到全教上下的一致反对,黛绮丝可是他们的女神,争不过范遥也就罢了,可这个来历不明的韩千叶,万万不行!

黛绮丝长剑执手,一脸坚决。

范遥往日里的自负,为爱的委曲求全,心心念念的牵挂,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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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绮丝以脱离明教的代价,换来了一场婚礼。

那天,明教上下没有几个人去祝贺,除了阳教主,谢逊,范遥。

阳顶天和谢逊在明处,范遥在暗处。

满堂烛火印照着她一身红妆,那鲜红刺痛了范遥的双眼。

这一袭嫁衣烧掉了范瑶心中残存的唯一一点幻想,还有他的后半生。

那一晚,范遥喝光了地下室所有的酒,醉的像条狗。

那最后一身红,却永远的残留在了范遥心中,击穿了他所有的借口。

从此,江湖上没有了紫衫龙王,却多了一对夫妇,号称金花银叶。

从此,明教没有了光明右使范遥,大漠深处多了一位苦头陀。

范遥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唯独有一点:范遥不是韩千叶

命运就是一个轮子,碾碎了一切过往。

韩千叶最终病逝,银叶已去,空留金花。

范遥和黛绮丝其实又何其相像,黛绮丝为了韩千叶,甘愿不做圣女,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从此带上面具,几十年化身为金花婆婆;范遥为了黛绮丝,宁愿舍去光明右使,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变成满脸疤痕的苦头陀。在感情上,一样的决绝。

多年以后,小昭唱起母亲曾经教的这首歌: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富贵那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她已经鬓白如霜,心似垂老,血肉相连的爱,一个人的离开,会让另一个人随之萎谢。韩千叶的离开,让她衰败,心花零落,落地成灰。

他也不复年轻模样,只是在梦中,那一袭紫衣没有了往日里清晰的影子,但是那一袭红却是愈发清晰,原来,穿红色的她那么好看。

样样都好,样样都强,可惜范遥只有一点:他不是韩千叶。

终其一生,他始终在追赶着她的脚步,却又总是差了那么一步,这一步,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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