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3 讀《朝花夕拾》透過魯迅眼中的百草園,理解他如何利用感性寫散文

有人讀書只盯住書中的陰謀詭計,美其名曰是在讀書中的智慧,就像讀《三國》和《紅樓夢》,有的人讀出的是滿滿的“智慧”,於是因此而感慨這些文學作品的偉大,讚歎我們傳統文學作品的價值。而我理解的文學價值,並不主要來源於這些理性的實用性價值,而是來源於文學的非功利性藝術價值,對於有著陰謀詭計在其背後“撐腰”的智慧,如果不去關聯文本的文學價值部分,那解讀出的其實是實用理性價值,而非真正的文學藝術價值。

藝術應是審美的,超功利的,而只有屬於文學範疇的藝術價值,才能對我們的心靈表達方式之一的寫作和心靈呵護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因為理性往往是對人進行“工具化”影響的一種實用價值,而藝術價值是對這種人被工具化理性異化之,後而進行的必要心靈矯正,藝術都是帶有明顯的感性色彩,因此人的內心是需要理性與感性的有機平衡,從而讓我們的內心具有工具性的智慧同時,也具有普世價值情感的人性。

讀《朝花夕拾》透過魯迅眼中的百草園,理解他如何利用感性寫散文

以往我們讀魯迅的作品,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他的那些帶有批判性的作品,那些作品除了作者本身書寫之初具有一種明顯的理性批判傾向之外,更多的是我們閱讀的過程中本身就帶有理性的、實用性的視角去解讀和分析他的文章,而對於作者的一些偏向於感性的作品,往往疏於關注和品讀,從而使我們平時缺少對一些感性認識在寫文中的應用

我們常常所說的,文學作品是一個不變的對象,而我們採用什麼樣的心態,初衷是要去掘取什麼樣的價值,這其實來源於我們讀者自己。然而對於寫作,我們不僅僅要具有理性的思維,更重要的是要保持一種人性情感的感性思維,理性往往是侷限的,而普世的情感往往是永恆的。


對於文學作品的解讀,很多西方理論太過於注重理性的歸納,因而在對於我們情感表達的寫作行為上,幫助就極其有限,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作家原本就沒上過幾天學同樣可以成為優秀的作家的原因,這個邏輯我也在上篇文章中有過論述,今天我們針對魯迅的這篇《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文章做一個實踐性解讀,從而獲取魯迅具有感性的一面,還原他是如何通過感性寫好一篇抒情散文的。

魯迅那些具有明顯理性特徵的雜文與今天我們談的這篇散文來比較,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感性的應用。過去我們對於《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這篇作品,老師總會讓我們歸納一箇中心思想,有一條是絕不能缺少的,否則你的答案就不會是滿分,那就是魯迅批判私塾的教育對孩子心靈的禁錮。

讀《朝花夕拾》透過魯迅眼中的百草園,理解他如何利用感性寫散文

這是一種通過百草園的童真到三味書屋的枯燥兩者對比的方式,產生一種心靈差異得出的“禁錮”結果,至少這是我上學時期老師對我們的一種灌輸方式的解讀,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對於文學作品,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一種心靈的浸染,而不是首先帶著一種理性的批判思維去認識這樣一篇情感濃厚的散文。

為了區別這篇文章與魯迅其他文章的不同,我們就要對其抒情的分量和比重做出一個基本的判斷。對於這篇文章情感與理性的比重判斷,其實最重要一點就是作者的視角並不是以寫作的時間,也就是成人的視角為主,就如我們之前解讀的那篇朱自清的《背影》。

在那篇文章裡我們明顯的感覺到作者是以當時寫作的時間為視角,因此就有了一種明顯的懺悔意識在文章之中,多次提到了“我聰明的有點過分”這樣的懺悔詞語來對當時發生時間的一個對比和反省,因為描述的事情發生的時間,自己是年輕的,而寫文章的時候自己是比之前更成熟了。


然而魯迅的這篇《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視角是完全的按照當時孩子的視角,

大家可以回到文本對其視角做一個整體感知的還原,我們有沒有發現,能不能發現一種以寫作時期成人的心態對當時兒童天真的一種價值判斷?

你會發現幾乎沒有,所有的描寫都被作者還原到當時的兒童視角,比如把百草園當成“樂園”,把長媽媽講的迷信故事當真,一直到長大之後,還在調侃自己“直到現在也沒遇到赤練蛇和美女蛇”。我們要理解視角的年紀,就要把這些具體的內容還原出一個文本原意,然後與上下文之間的語境進行一個對比。

讀《朝花夕拾》透過魯迅眼中的百草園,理解他如何利用感性寫散文

這種基於語境的解讀策略是我們文本細讀的一個重要方式,我們通過還原這種文本原意,再對其語境進行一個對比,如果發現矛盾,那就是因為視角年紀的差異問題(源自於文本解讀的“還原理論”,這句文字難懂,只因這是理論化的文字定義描述,大家可以用自己感知的方式理解兒童視角)。

比如我們把“樂園”和這個迷信故事進行文本的原意還原,樂園就是一個快樂、繁華、熱鬧的地方,而百草園其實是一個很枯燥的,單調的地方,這裡就有矛盾就產生了,文本原意與語境產生矛盾,而因此就產生了是視角年齡的問題。

同樣文章中的迷信故事,對於用理性的成人來做判斷,這就是一個不可信的迷信而已,然而作者保留了兒童的視角,並沒有做出對理性的判斷,這仍然是一個迷信故事與語境的矛盾,原文還原後得出的矛盾,矛盾自然是來自在於童年視角的問題和原因。一直到三味書屋,同樣也存在的兒童視角,比如對先生不回答那個“怪哉”蟲的問題,作者寫了這樣一句:所謂不知道者,乃是不願意說,大人都這樣,我遇到好幾回了。


對於要寫好散文,我們必須對文本這樣的文學藝術加工方式作一個分析和解讀,而不是通過理論化的歸納方式完成對文學藝術價值的整體性分類理解,那樣是片面的,也是侷限的。

當我們知道魯迅用這種視角去寫這篇散文的時候,那種所謂的批判意識其實是被淡化了,而是將童真、童趣凸顯了出來,過去我們為什麼要淡化童真、童趣的特徵,也是因為我們對這種元素的漠視,就以為魯迅就是批判的代表,他的文章就要以理性工具化的方式去看待。

在這種影響之下,我們就失去了對童真和童趣視角認識,沒有對這種視角的解讀,我們就很難寫出具有童趣的感性的作文來,於是我們整個學生時代,更多的是具有一種明顯的功利化、實用化的作文來迎合一種特殊環境的寫作要求。

讀《朝花夕拾》透過魯迅眼中的百草園,理解他如何利用感性寫散文

通過這篇散文的閱讀,我們要找回我們感性化的視角,這樣才能寫出更具有“人味”的作品,而這種感性化的作品如何做到對現實意義的批判,這其實並不是需要作者特意去賦予的意義,而是我們通過這種作品的閱讀自然而然的產生,並不是靠作者的說教和灌輸,那樣就降低了藝術價值。

在魯迅這篇散文中,作者只把童趣、童真寫的越感性,越具有一種情感的豐富性,我們在閱讀的過程中就會感受到這種童趣與老先生之間的反差越明顯這就產生了藝術上的色差感,這種“色差”會直接的會衝擊我們的審美情感。

藝術作品本身就會說話,作者並不需要在文學作品中拿出過於理性化的語言來干預,以為這樣可以告訴讀者一些“真理”,那反而不是優秀文學藝術作品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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