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開偉系中國知名財經作家 中國地方金融研究院研究員
現在，除了經濟貧困地區，無論走到農村哪個村莊，農民的房子修得越來越氣派了，農民的穿著也越來越講究了；但不敢恭維的是，不少農民為人的品德卻似乎頹敗了，這種與現代經濟社會發展嚴重不相稱的格局實在令人失望，下面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給讀者朋友們聽。
前幾日，久居我家84歲的老岳母思念她農村的妹妹，想到妹妹家小住幾日；而岳母妹妹家離我所居住的城市85公里（包括40多公里的高速公路），她老人家打算一個人坐車去，我與妻子很不放心，怕她年齡大了坐過了車。
於是我與妻子商量，我決定週末特意抽空開車專程送她老人家去。而且，我也很久沒有到農村了，也想開車一邊欣賞一下農村風景，呼吸一下農村新鮮的空氣。於是上週六，在長久陰雨連綿好不容易太陽才出來的一個極好的晴天裡，我與妻子、還帶上我的2歲多的小外女、岳母4個人，由我駕車向我妻子老家的鄉鎮行駛，經過高速公路、縣道、鄉道，大約1點20分鐘的時間約中午12點半左右，將岳母送到了她妹妹家。
到了岳母妹妹家，岳母與她的妹妹、妻子與她的姨姨、姨夫可是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他們拉開了話閘相互問候，氣氛親熱活躍，妻子姨姨和姨夫硬要留我們當晚住下不回城裡；我因寫作事情多，當天要趕回，不能住下，妻子姨姨和姨夫便立即殺雞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吃過飯大約4點鐘，我就駕車帶著妻子和我們的小外孫女往回趕，大約往回走到20公里樣子，經過我曾經工作時下過鄉的路邊的一個村莊，村裡的景象與我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現在農村的變化完全可用翻天覆地來形容。到處是修建的嶄新的樓房，裝修得都是富麗堂皇田；而且不少房子前面還停放著小車，農村明顯富裕多了。
因為2歲多的小外孫女吵著要喝牛奶，我妻子讓我找一個寬敞一點的地方將車停下，好讓她給小外孫女泡牛奶，因為開車的話有點晃動，怕將水和奶粉溢出來將車內搞髒。於是我很遠就瞄準了路邊三棟樓房前面的一個大空坪子將車停了下來。
車子剛剛停穩，就從一戶人家的大門院子裡走出五、六個小孩子，且都是幾個女孩子，小的女孩3歲左右，大的女孩有七、八歲樣子，那個3歲左右的女孩很是可愛，長得跟我小外孫女差不多白胖，很是惹人喜愛，她一邊走一邊在那兒喊爺爺，聽到她喊，我就搭話問小女孩是不是在叫我，那個小女孩真的很乖巧，真的開始喊起我爺爺來了，我也就連忙答應並誇她真可愛，並將車內的一個大桔子給了她一個，她伸手接過然後就掰開吃了起來。之後，這五、六個小女孩就從家裡拿起了一輛電瓶車在那個大坪子裡騎了起來，一會兒那兒個可愛的小女孩又將車騎到我車旁，到了車旁又喊我爺爺，我忙不迭地答應起她起來。正好這時，一個30來歲的女人穿著非常講究站在我車的另一頭，看著小女孩喊我爺爺，連忙問那個小女孩是否認為我，那個小女孩搖頭表示不認識，另外一個年齡稍大的小女孩連忙補充道，只是看到我的樣子有這麼老就叫我爺爺的。聽到小女孩的回答，那個穿著時髦的女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我默不做聲。
之後那個3歲小女孩又在那兒放開嗓子喊我爺爺，這時候另外一幢房子的大門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30多歲的穿著十分光鮮的女性，看到我車停在那兒及那個小女孩喊我爺爺之後，就兇巴巴地問我將車停在這兒幹什麼，我連忙告訴只是為了給我車內的小女孩泡牛奶，暫時停一下，馬上就會走開的，她瞧了坐在車內我的妻子和小外孫女，似乎不懷好氣地對開始出來的那個30來歲女性說：“這個坪子根本沒有修好，讓外面一些亂七八糟的車停放在這兒，實在是擋事了，也帶來安全隱患，今後在前面修幾根欄杆，不讓車停放在這兒”，我就接著跟她半開玩笑地說道，不要這樣吧，我是你們這地方的親戚呀，停停車也沒關係的。聽到我這幾句話，她氣呼呼、懷有敵意地拉著那個3歲小女孩就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跟那個小女孩說，今後不認識的人不要搭理他，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等等，讓我聽到後心裡很是不舒服。
聽到她這麼說之後，我妻子也有點生氣並埋怨地說道，你跟這種人說這麼多話幹什麼，這根本就是一個不懂得尊重人的無知女性，不值得跟她說話。
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對陌生人保持警惕沒有錯，也是必要的，但也不能當著我的面就這麼直白地說，將自己的小孩帶動家裡之後再對小孩說也不遲，這不是明擺著把我當壞人了嗎？退一步，即便她這麼做並不過分，也應可以理解；但在她家門前公路邊的坪裡停一下車，她也用不著這麼說呀，雖然這塊坪在她家門前，但這地方並不一定都是她的呀，可能還是國家公路徵用的一部分呢。
我當時有點想不通，我對妻子說我想到村裡找找他們原來的書記、村長或者是曾經一個有聯繫過的村民，問問那個30多歲的女性叫什名字？怎麼這麼沒有德性，我要與她好好論道一番；我妻子制止了我的想法，她說要趕路，也沒必要樹敵，跟她一般見識又有什麼用？今後還要從這條路上過。於是我就自好打住作罷了。
30多年前，這地方的民風很不錯，那時候我在當地農業銀行營業所工作，經常下鄉到該村，當地的村書記、村長都非常熟悉，而且那時候下鄉到該村，很多居民看到我們都請我們吃飯呢。如果把那時候的民風放在現在，絕對不會出現今天這種令人不愉快的尷尬局面，肯定會給我們搬凳子讓座，甚至還會給他們端幾杯熱茶，但現在這一切似乎也只能存在於懷念之中，距離農村似乎已是很遙遠的歷史了。
唉，真是今非昔比，為何現在的農村年輕人變得如此對別人沒有禮貌，也變得如此自私，這與當下農村漂亮的房子、光豔的穿著有點格格不入，過去農村人那種質樸、好客、禮貌對待外人的品德都哪裡去了？是不是物質越豐富、農村的生活環境越改善，人的思想道德素質就下降到越快？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難以得到準確答案的問題，我在想，如果長期這樣下去，未來的農村還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農村？農村鄉村文明還能否振興？而且未來農村都變成了一群勢利的群體，那農村還有希望嗎？城裡人還敢往農村跑嗎？這些都是值得大家思考的深刻社會問題，在我們深入推進農村扶貧的當下，我覺得對農村思想道德的“貧困”進行扶持也應是當務之急，防止部分農民思想道德滑坡、提高農民思想純樸度、建設美麗鄉村也應是這個時代農村發展的重要使命！也真的不能再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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