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茬子苜蓿"作为陈忠实笔下的"四香"之首，却并不夸张。在我儿时记忆的家乡，苜蓿一年三季都是佐食的佳品。"人畜共享"，有人这样描写苜蓿，不是因为过去的人食不果腹，也不是因为牲口嘴叼嘴馋。那是因为苜蓿确实是一种营养好，口感佳的食材。人也喜欢，畜也喜欢。
记忆中村子的北坡有一片苜蓿地，是旱地，全靠下雨滋养。"春雷响，万物长"，惊蛰一过，万物复苏，莺飞草长杨柳青，小麦拔节桃花红。此时的苜蓿地已经开始冒出嫩芽，人们对苜蓿的那种期待与日俱增。一场春雨过后，很快就能尝到新鲜的苜蓿了。
小时候，每到苜蓿茂盛的季节，生产队每天会派两三个妇女，撅上两背篓苜蓿。（只一个"撅"方能体现苜蓿的那种韧劲儿，"采"太轻，"拔"太重）。快到中午做饭时，放在村口石碑子上，敲两声钟，不能出工的黄发垂髫便提了蓝儿排队分领。不用称，不要钱，家家管够。下面锅、打搅团、蒸疙瘩、拌凉菜……吃法多样，营养一样。
苜蓿一茬一茬的割，一茬一茬的长，割地越勤，长地越快，每次长出来都是鲜嫩的。直到秋季，漫坡遍地紫色的苜蓿花开，便开始为生产队的牲口储存过冬的饲料了。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包产到户了，土地、牲口都分给私人了。角角落落的土地都种上了庄稼，很少再见到大片的苜蓿了。而今，除了养殖场为牛羊专供，很少有专种苜蓿为菜，苜蓿也就渐渐成了稀物。
苜蓿俗称"三叶草"也称为"幸运草"，他的花语 ：希望与幸福。且不说它的三片叶子能代表什么，我只想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它，吃到它。
听说这几年退耕还林，为渭河岸边很多地方长了苜蓿。我便忍不住前去打探，依旧骑上我的座驾，快乐地穿行在河堤路美丽的花海，眼花缭乱。
走进宝鸡百里画廊，河堤路上零零散散的长着野生苜蓿。杂草丛中发芽的苜蓿鲜嫩诱人，拔一把，感觉整个手上都是小时候撅苜蓿的味道，是那种特有的清香。
一开始我一个人慢悠悠的寻着，拔着。慢慢人就多了起来，看着人们踩过的苜蓿茬，忽然有种怜惜。
蒸一锅苜蓿馍馍，哇哦！是这个味儿，儿时的味道，老家的味道！（文：王景 图：来自于网络）
閱讀更多 秦風漢韻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