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立冬，22日小雪，这个11月骤降的温度和节气，让人不由得想起那首经典老歌《大约在冬季》。32年后的今天，同名电影也被搬上荧幕。
曾为王祖贤写下这首歌的齐秦也去看了首映，回来后他说自己特别喜欢里面的一个镜头：齐啸送安然到宿舍门口后说“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安然走上楼梯，齐啸真的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
电影就是这么神奇，总会有一部里的某个镜头和自己重合，让人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去。
也许当年26岁的齐秦，也曾这样站在楼下目送过19岁的王祖贤吧。
说到他俩，很多人都会感慨“造化弄人”“命运多变”，可直到今天不知他们是否明白，将他们分开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他们自己。
王祖贤和齐秦的爱情长跑了15年，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两人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彼时齐秦刚刚凭借《北方的狼》在歌坛崭露头角，而王祖贤则随着《倩女幽魂》的上映成为一代国民女神，自此人们眼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聂小倩”。
《大约在冬季》据说是齐秦用15分钟的时候创作出来的，他的缪斯正是自己风华绝代的女友。那个无论曲风还是长相都北风凌冽的齐秦，把心底最温柔的地方留给了王祖贤。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从1986年在一起，到2001年彻底分开，他们在这中间曾经历过两次“阴差又阳错”。
一次是1989年前后，王祖贤曾在采访中明确表示了自己对婚姻的期待，彼时的她觉得婚姻是一个人最终的归宿。但那时候的齐秦还无心组建家庭，仍希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自己的音乐事业上。
那一年，他痴迷奋斗，她渴望家庭。这样的分歧，导致了两人第一次分手。
时间一转眼来到1996年，王祖贤赤足奔跑在齐秦新歌《悬崖》的MV中。据说为了这段镜头，王祖贤光着脚跑了5公里，事后有人问她累不累，她却只是笑着说：
“只要齐秦的唱片卖得好，一切都值得。”
简单几个字，让那个为爱奋不顾身的王祖贤变得更加立体。她这样说，他那样唱“我不管爱落向何处，我只求今生今世共度”，郎情妾意。
但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恰到好处的时候，两人又传出了分手的消息。而这一次，王祖贤宣布息影并远赴加拿大，她和齐秦之间的事也再没了“后来”。
还记得吗？他们第一次分手是因为王祖贤想结婚而齐秦不想，但那之后王祖贤曾在一次访谈中说：
“我的字典里，没有‘结婚’两个字。”
这一次，两人互换。
他们用15年的时间和生命对彼此说了无数句“我爱你”，却终究等不来“在一起”的结局。他们对爱情的理解总是不同，对婚姻的渴望也错过了彼此契合的时机。多少年后当我们再提到王祖贤和齐秦，只有唏嘘却并无很多遗憾。
因为我们看得见，他们曾真心相爱过，也曾为这段爱情拼尽全力。虽然最后还是不能一直在一起，但这段爱情的刻骨铭心却真真切切地留在了他们甚至所有见证这段爱情的人的心里。
也许有些人，爱过就足矣。
1993年《青蛇》上映，引起一片好评，甚至有人将这部作品封为徐克的“巅峰之作”，理由就是：这是徐老怪刻画人性最深刻的作品，没有之一。
回过头看看这部作品强大的阵容：
看到如此多的领域巅峰人物，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部作品如此经典且口碑一直不衰。
很多人看过电影会将里面的白素贞和小青看成是两个人，尤其原著中的陈述也会让很多人陷入这样的思维僵局：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
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但李碧华在原著中有交代过白素贞和小青之间的情感纠葛和内心深处的相同之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也可以被看成是一个人。
一半是符合世人眼光和标准的白素贞，一半是放飞自我对别人不管不顾的小青。
在爱情中，我们既是白素贞也是小青，对另一半的期许亦是如此。一方面希望他/她像白素贞一样持家有道、法力高强、通情达理，什么都可以搞定；一方面也希望他/她偶尔可以很“小青”，调皮放肆，将俗世的规矩都抛诸脑后，和自己做一对只活在二人世界里的神仙眷侣。
换句话来说，对於爱情，很多人都是“双标”的，无论对人，还是对己。
我们希望自己和另一半可以无缝衔接、切换自如，随时随地一起在白素贞和小青之间自由切换——一本正经的时候他要伴随左右，放浪形骸的时候她要奉陪到底。
一边想要完美的爱情，一边想要稳定的生活。可这两种存在很多时候就像鱼和熊掌一样，不能兼得。
当年为王祖贤写下《大约在冬季》的齐秦，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想过分道扬镳，但年轻的齐秦想要的爱情里没有稳定的生活，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光靠爱情就能完成的。而很多年后，王祖贤终于从那个向往家庭的白素贞变成了“字典里没有婚姻”的小青，齐秦却变成了当年的王祖贤，分手后两年便娶妻生女，过上了柴米油盐的人间日子。
很多年后，你变成了当年的我，我变成了过去的你，你成了白素贞，而我却成了小青。终于，我们还是错过了契合彼此的时机，却也仅此而已。
至尊宝穿越500年寻找白晶晶，却爱上了500年前的紫霞。
菩提老祖告诉至尊宝他在睡梦里念叨了白晶晶98次，却呼唤紫霞的名字784次的时候，至尊宝不相信；
白晶晶告诉至尊宝，有人已经在他心里流下了一滴泪，而那个人才是他真正最爱的人，他也不相信；
直到为了救出紫霞，至尊宝戴上金箍的时候，他还在用“人世间的大爱”来麻痹自己；
而当镜头对准急速下坠的紫霞再切换回来时，因为动心动情而备受金箍折磨的至尊宝终于暴露了自己——他深爱紫霞，从很早就已开始。
也许可以早到紫霞霸道地说出那句“现在我郑重宣布，这座山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时，至尊宝就动了心，只是自己不知道。
在至尊宝身上有很多特质，很多人也会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但至尊宝对白晶晶的“执迷不悟”到后来对紫霞的“爱而不得”，也像极了我们对爱情的样子——从年轻时的完美主义到成熟后的权衡取舍。
曾经的我们不可一世，笃定着这世间的爱情皆为天注定，这世间必然会有完美的爱情和无暇的另一半，我们放肆地哭大声地笑，将最奋不顾身不计代价的爱情留在了最不可能的年纪。
就像年轻的王祖贤和齐秦，在一起的时候虽正赶上两人的事业上升期，但为了经常见面他们还是会飞来飞去，哪怕只是聚到一起在沙发上相拥共眠也心满意足。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不再执着于“白晶晶”，不再苦苦追寻那怦然心动的爱情，只追寻一生一世的安稳或寻找更真实的自己。终于，我们明白了“紫霞”的好，而有些人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紫霞”离去。
齐秦在过了不惑之年后，终于不再迷惑不再逃避，而那个为了他一曲MV赤脚奔跑5公里的王祖贤，却再也回不来了。
写在最后
1986年的台北机场，去拍摄《芳草碧连天》的王祖贤刚下飞机就看见了等候在那里的齐秦。
2003年的齐秦演唱会，王祖贤发来一段视频，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齐秦的世界里。
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话，可以很贴切地诠释他们之间的爱情：
一辈子那么长，一天没走到终点，你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人，有时你遇到了一个人，以为就是他了。
后来回头看，其实他也不过是这一段路给了你想要的东西。
现在再看他们的爱情，我们也都曾像故事里的她和他一样，坚信对方可以和自己来日方长，但经岁流年却发现，那个人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拼尽全力却终要醒来的梦。可谁又知道，梦里的我们，真的爱过，也真的相信过。
一生有一次机会奋不顾身，一世有一个人让自己不计得失，这样的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閱讀更多 光影漸隱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