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6 生命如夏花般燦爛,死亡如秋葉般靜美

讓生命如夏花般燦爛,讓死亡如秋葉般靜美。——泰戈爾

無論在亞洲還是在西方,為往生者化妝入棺都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光彩的事業。出於對死亡的恐懼,或是對喪禮的避諱,人們對此往往是敬而遠之,一般人很難接觸到這個行業內部,更沒機會了解到入殮師的工作。

獲得第81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的《入殮師》,正是日本人對這個行業的大膽探索,讓大眾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入殮師這個職業。

“讓已經冰冷的人重新煥發生機,給他永恆的美麗”這是影片中老入殮師對這個職業的定義,也是我並不只是出於好奇才瞎寫這篇文章的理由。

生命如夏花般燦爛,死亡如秋葉般靜美

從影片中我們可以感受到小林從初作入殮師的羞愧,周圍的人包括他的妻子都不理解。再到小林大悟後期,為往生者一次次的製造生命中最後一次美麗,使小林大悟逐漸感受到這份工作的魅力。

如其他日系電影一樣,這部電影的劇情簡單,配樂樸素,沒有撕心裂肺的哭泣,也沒有生離死別的悲痛,影片中大量的死亡場景安靜祥和。往往平靜所帶來的震撼,才最能讓觀影者感受的深刻久遠,這種情感上的衝擊力絕非“瓊瑤劇”式的生死別離所及。

生命如夏花般燦爛,死亡如秋葉般靜美

影片中一群形象飽滿,有故事的人演繹著不同的“生”,使影片情節變的充實,也使影片所要表達的思想更加有力。

每天都在為逝者清洗身體的社長,日復一日地做著這份外人並不覺得光彩的工作,然而誰知,他第一次入殮的往生者居然是自己深愛的妻子;辦公室的助理看似生活平淡,實質卻是一個為愛人而遺棄孩子的不合格母親,她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在澡堂經常泡澡的大叔也並不像看上去活得那麼灑脫,他每天都在殯儀館中見證著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小林大悟六歲那年,父親突然跟情婦私奔,為此大悟有著深深的童年創傷,三十年後再次見到父親,卻是要為他入殮;

生命如夏花般燦爛,死亡如秋葉般靜美

影片開頭,導演就先引用主人公小林大悟正式成為入殮師後,第一次給往生者化妝的經歷作為全篇引子,悲傷而平靜的喪禮奠定了整個影片基調。

由於樂隊的突然解散,導致大提琴手小林大悟失業,他和妻子美香不得不離開了繁華的東京回到平靜的老家山形縣。即便在老家,找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對只會拉琴的大悟來說依然是件奢望的事情。

“年齡不限,高薪保證,誠聘旅程助理。”一張薪資還不錯的招聘廣告吸引了大悟。當他拿著廣告跑去應聘的時候,才知道是廣告信息登錯了,所謂的“旅程助理”的工作其實是入殮師,負責幫往生者化妝後將遺體放入棺木。最後無奈於現實的窘迫,小林大悟暫時接受了這份還算高薪的工作。

應對這樣一個和死亡打交道的職業,他曾猶豫過。第一次應對死屍,他嘔吐的吃不下飯,第一次給死者畫完妝,他回到家甚至情不自禁地渴求妻子鮮活的肉體。

生命如夏花般燦爛,死亡如秋葉般靜美

一個大提琴手失業之後去從事入殮師的工作,表面上看來似乎匪夷所思,實際卻蘊藏導演對生命與死亡的不同態度。

演奏音樂時充滿激情的大提琴手是對生命的謳歌,為死者送行時動作優雅的入殮師則是對死亡的讚頌。作為大提琴手的小林大悟在美麗的田野上,在飄著白雲的藍天下,安靜地拉著大提琴。為鮮活的生命創造美,為冰冷的死亡的生命製造美。

影片中有三個關於死亡的場景令人印象深刻:

一位剛剛去世的妻子在社長的精心化妝後面目如鮮活紅潤,白裡透紅的臉靜臥在鮮花棺上。丈夫開心不已,激動的向社長道謝:“謝謝你們!這是我認識我妻子以來最美的一天”

經營澡堂的老奶奶撒手人寰,火化遺體的那一瞬間,一位與老人相交多年的殯葬師站在熔爐旁感慨萬千,“死亡無非是一扇門,逝去並不是終結,而是另一段行程的開始。我作為看門的人,在那裡送去了很多人,每次跟他們告別,我都會說:路上留意,我們會再見的。”

最後一個是離家的老父親被入殮師的兒子親手整容入殮,透過一塊小小的石頭化解了三十年的隔膜,回憶起了童年時模糊的父親的臉。

看似是闡述著不同的死,其實是在詮釋不同的生。死亡不再是冰冷慘淡的結束,而是優雅從容,對待死的敬意,猶如對待生的真誠:電影很輕,人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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