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我們：致那些錯過的人！‖老家許昌
文‖邊耀麗
一
我喜歡劉若英，是因為《後來》這首歌。她導演的電影《後來的我們》上映時，我特別發燒地去影院觀看。
觀後，內心有幾種況味，別樣，滋長，且不時心酸冒泡。
影片中，記錄著許多年前，歸鄉的旅途上，列車滾滾向前，她和他都是青蔥年少的模樣。偶然的一聲對話、舉手之勞，她們就此相識。
一起打撲克，遞來的方便麵都可以一起把湯喝光，然後搶著吃麵。一起跋涉回家過年，大雪裡的歸途，心中的彷徨與期待。她和他總算有了依傍。
也許是一個眼神，也許是一句粗口，也許是同為淪落人，林見清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方小曉。
一個男人狂熱地愛著那個人，卻被那人甩一句“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這句話是影片主角方小曉問的。當時，她的心情，有誰能體會？
“據說在北京待夠五年，就可以紮根了，我新年第一個願望，就是要嫁個北京人！”
這是方小曉的新年願望。
林見清很想對她說，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但是現實是：
我們總是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上一個想照顧一生的人。
愛情在心裡有了萌芽，如夏花一樣絢爛的生長。可惜，愛情的瑣碎與現實的斑駁打破了片刻的美好。
撕扯、自卑、內疚、不安、無望，只能是一個失意地離去，一個絕望地目送。只那一扇地鐵門，就將愛的人分開。曾經有多麼美好，分開就有多心酸。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靠近，但是又是如此的遙遠。
記得看過這樣一段話：我看你很近，你看我很遠；怎樣才能夠走到你的面前。我的淚很苦，你的笑很甜；我們卻生活在同一個人間。歲月總是很長很長，花季總是很短很短；孤獨總是很深很深，理解總是很淺很淺……
二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懂比愛更重要。
只是尚未經歷現實的苦與痛時，何以懂得愛情的甜與酸？
兜兜轉轉之後，林見清做遊戲賺大錢了，第一件事就是買房子。因為這是方小曉最大的願望，他認為他做到了，方小曉就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方小曉卻說：“見清，你不懂我，從來都沒懂過。如果你認為當初的我不能跟你一起過苦日子，那你如何認定現在的我就能跟你一起過好日子。”
所以最終他們還是錯過了。
正如導演劉若英自己，跌跌撞撞嘗過了無數愛情的苦，才在40歲的時候等到了剛剛好的人，擁有了一段剛剛好的婚姻。
有人曾問她，到底怎樣才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劉若英笑著回，“就是始終去愛，始終在愛裡學習和成長。”
《後來的我們》中有一首插曲《愛了很久的朋友》，其中一句歌詞道出了所有有情人的愛而不得：“本來想著以後，有了什麼就夠。到後來我只能夠，想想你們的以後。”
記得很多年前，某天下午，大雨傾盆。
朋友小青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
“啊啊啊，我失戀了。”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咦？這個高學歷高情商高眼光的“三高”女人什麼時候談戀愛了？
等我在一家咖啡廳見到她的時候，那張略顯呆滯的臉上，掛著的不知道是淚水滑落後的痕跡，還是雨水沖刷後的斑駁。
我們兩個人坐著聊了很久，小青失戀的原因是因為她剛剛向一個“愛了很久的朋友”表白了，結果可想而知。
於是，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她一直保持單身，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朋友間的介紹。
當你認真喜歡一個人，深愛一個人，你會發現自己很難再愛上另一個人。
可惜他留給她的也只有那一句：“我們還是好朋友。”
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動情的人最慘。
我們跨越了朋友的界限，可用盡一生也走不到愛人的終點。八月長安在《最好的我們》中寫道：
“當時的你是最好的你，而現在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和最好的你之間隔著一整個青春，奔跑著都無法跨越。”
年輕的時候總是在想：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啊，但是一看到TA，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給不了TA，就是這樣。
原來喜歡一個人，第一感覺是自卑。
於是，我終於讀懂了方小曉和林見清在多年後再次相遇痛哭流涕時說出的那段話：
“I miss you。”
“我也想你。”
“不，我說的是我錯過你了，I missed you。”
三
《後來的我們》中有一句臺詞：“真的有一種悲哀，連眼淚都不能流，只能目送。”因為明白在此刻，不打擾，是我最後愛你的方式。
生活裡，後來的我們，大都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偶然相遇，最好的結果是《十年》所唱：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然後在街角的咖啡店，彼此寒暄，說一句好久不見！
後來的我們，只有我，沒有我們。
但深愛過的人，會一直希望對方過得“比我好”。
比如小青，後來在朋友聚會的時候，有人無意間提及那位“愛了很久的朋友”，說他要結婚。
我知道那時的她一定很傷心，但是我看見的卻是現在她臉上揚起的微笑。
私底下我問過小青：“你不恨他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恨過，但是愛比恨幸福。他的快樂雖然不是因為我，但是我的心願不就是讓他快樂嗎？”
“緣分這事能不負對方就好，想不負此生真的很難。”
這是電影中林見清的父親去世前寫給兩個年輕人的一句話，而彼時林見清已經娶妻生子，和方小曉離散在天涯。
張愛玲有段話真是經典：“一個男人的一生中，至少會擁有兩朵玫瑰，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紅的，如果男人娶了白玫瑰，時間長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飯粒，而紅的就成了心頭的硃砂痣，但如果他要了紅的那朵，日子久了，紅的就變成了牆上的蚊子血，而白的，卻是床前明月光。”
那麼，如莊子所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吧。
也許，互不打擾，各自安好，才是這段情愛最好的歸宿。
曾經，為愛痴狂，無悔無憾，相忘於江湖；如今，執子之手，相濡以沫，安然於歲月！
願此生再見，終不負遇見。
（文圖無關。文中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原攝影者或原製作者所有，在此表示誠摯的感謝。）
【作者簡介】邊耀麗，暱稱“清波小荷”，許昌市人，網絡專欄簽約作者，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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