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眼睛、鼻子、嘴巴,这个男人的每一处,都和她的儿子一模一样!

眼睛、鼻子、嘴巴,这个男人的每一处,都和她的儿子一模一样!

安凝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思甜,“是你!是你做的——!”

程思甜猛然后退,她那张满是狠意的面庞上只剩下一脸的无辜。

“哟……安凝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是我不是我的?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给安凝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头的茶几上,“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还是一名心脏病患者,切忌不要激动,否则……你要是突然就这么死了,那……”

她抑制着笑意,“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安凝不断的深呼吸,她心脏跳动的极快。

她一直在想,程柔的车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她。

包括,黎墨白口中的,程柔的心脏是安家逼迫程家给的,并不是他们家自愿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想得通了。

这里面所有的手笔都出自于程思甜!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程思甜,你——”

“嘘——”程思甜面上并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她的唇角上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安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在墨白哥哥那里,可是没有一点可信度的,你觉得,你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说,程柔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主导的,他会信吗?”

安凝僵住了。

程思甜更是有恃无恐。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你安家马上就要完了,而你豪门千金的身份也会立马变得一文不值,还真是……可怜啊。”

程思甜离开后,安凝拿起手机疯狂的给黎墨白打电话,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占线状态,在她好不容易打进去了的时候,电话却被黎墨白直接挂断。

安凝不死心,她一遍又一遍的给黎墨白拨打着电话,直到手机被黎墨白接通。

可是在电话接通的刹那,安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委屈的哽咽了起来。

“安凝,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招?!”手机那头,是黎墨白近乎厌恶的的嗓音。

“黎,黎墨白,不是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信我,我求求你信一次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我求你了,你放过安家吧,安家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安家……”

“信你?”黎墨白嗤笑出声,“如果要是没有安家在你身后撑腰,你们又怎敢那么要挟小柔的爸妈,逼迫他们欠下心脏捐赠协议?”

“没有……黎墨白,你信我,没有……我求求你……”

黎墨白挂断了电话。

他不信她。

他终究还是不信她!

安凝手脚冰凉全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直到她接到她妈妈的电话。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敢去接。

可在手机一遍遍响起后,她忍着浑身的疼接听了电话。

“妈咪……”安凝的嗓音都是哽咽的。

“柔柔啊……”安母在手机那头叫着安凝的小名,“柔柔……妈咪对不起你,妈咪没保护好你……”

“不,不,没有,妈咪你不要这么想,妈咪你在哪里?妈咪我来找你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说,妈咪……”

“柔柔,以后妈咪不在你身边了的话,你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多为自己筹划筹划,这辈子妈咪对不起你,下辈子,妈咪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

“不,不要,妈咪——”

可是手机那头没再响起任何声音。

除了一声惨烈的尖叫声,以及路人惊恐的——

“跳楼自杀了!有人跳楼自杀了!”

曾经的豪门安家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安家夫人跳楼自杀,安父锒铛入狱。

整个安家旁支的人都疯了,当得知安凝所在的医院后,都疯了一样的找到安凝,让她赔钱,骂她全家不得好。

安凝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去为安母举行葬礼,然后消失已久的黎墨白出现在了她面前。

安凝的眼神没有丝毫焦距,空洞无神的厉害。

即便是黎墨白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眼神也是无神空洞的。

直到黎墨白伸手去拉她,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黎墨白,”她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就好似浸着血一样,“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

“我明明说过……不是……我做的……我明明说过……我求你信我……黎墨白,我求你信我……为什么到最后,你还要赶尽杀绝?!”

“安振明那是咎由自取,你妈要自杀怪我?还不是怕担责任?你安家——”

“黎墨白!”安凝用尽全力,她喊了他的名字,她在他厌恶的神情下,一字一顿的说着,“……你不要后悔,黎墨白,你千万,千万不要后悔!”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指节发白,面色更是苍白无比。

黎墨白狠戾一笑,“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提前弄死你安家!”

音落,他一把拖住安凝,随后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往他车里拉。

“放开我!黎墨白!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去送我妈!黎墨白,我不欠你的,我不欠程柔一分一毫,黎墨白——!”

“你现在是我黎家的人!即便是,我现在恨不得你立马去死,你依旧是我黎墨白的妻子!我黎墨白的妻子,怎么能去参加安家的人的葬礼?”

音落,黎墨白一把将安凝扔进车里,而后迅速将车门反锁。

“黎墨白……!”安凝瞬间赤红了眼,她紧捂着胸口,嘴唇发紫,“我恨你……我恨你——!!”

“恨吧。”他面无表情,甚至眼眸深处还带着让她浑身颤抖的笑意。

……

安凝被黎墨白关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被囚禁了。

她被关在黎墨白的别墅里,哪里都不被允许她去。

她知道,如若不是因为她身体里还有程柔的心脏,她或许也会跟着她母亲一切离开这个世界。

在她被黎墨白拖回别墅的第一时间里,他就告诉了她,她如果要是敢自杀,他就会让还在狱中的安振明立马暴毙!

这就是黎墨白,她爱了将近十年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她现在几近被禁锢在了这座别墅里,除了家里的佣人,她再接触不到任何人。

包括黎墨白。

……

黎式集团。

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气氛极为冷沉,助理在将自己调查到的关于安凝的所有资料放在黎墨白的办公桌上后,黎墨白的气息就愈发的沉冷了下来。

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原本定的是半个月调查清楚,可他却拖了整整两个月。

天知道,当他查到那些事情的时候,他有多震惊。

他更没想到,当年,安家和他家老板有那么深的渊源。

然而现在,安家已经彻底消失在了。

不知道老板在看完所有的资料后,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也就在助理胡思乱想的时候,紧捏着资料的黎墨白终于开口了。

“安凝做过换肾手术?”黎墨白看着资料里的一页,沉声问助理。

眼睛、鼻子、嘴巴,这个男人的每一处,都和她的儿子一模一样!

“是的,三年前夫人……不,安小姐捐献过肾脏,不过被捐献者我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助理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小下去了许多。

“没查出来?”黎墨白的嗓音兀然沉了几分。

“老板,被捐献者那边似乎是有什么背景,我这里并不能查到……而且,我找了不少医生大夫问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比较讳莫如深。”

有什么东西在黎墨白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它消失的太快,以至于让黎墨白根本就抓不住!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在看到安凝肚子上的那道疤痕,问她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满面受伤,眼底深处的伤痛在那个时候刺痛了他的眼睛。

然后,她告诉他说,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疤痕。

“她没有进行过阑尾手术?”黎墨白深吸了一口气,他来回翻看着资料,可是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录她有关于阑尾炎的手术。

助理一愣,却依旧回答道,“没有。因为安小姐有心脏病的原因,所以医院记录那边一直都很完善,如果要是有阑尾手术的话,一定会有记录在档的。”

她骗了他。

她为什么要骗他?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着黎墨白,而后继续说道,“三年前,安小姐换肾的医院……和老板您所在的医院,是一家医院。”

黎墨白微怔,“什么?”

助理忍不住继续说道,“而且,你们是同一天进行的手术。”

轰的一声巨响。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炸裂开来。

同一天……手术。

“你……你继续去给我查,查程柔,把程家所有的事情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三天,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

黎墨白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慌乱什么。

似乎是有什么他不敢触碰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甚至不敢去解开事情的真相。

助理也不敢多做停留,早在他查到一些疑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程家了,因此,黎墨白口中的三天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紧,他现在只需要去调查程柔生前的身体状况,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直到助理离开了办公室,黎墨白的身子都是僵着的。

——黎墨白,你不要后悔,你千万千万不要后悔!

——我恨你!黎墨白,我恨你!

脑海里全是安凝那双泛红的眼睛,那双柔美的杏眼里浸着浓厚的恨意,那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神情。

不是她。

不是她的肾。

黎墨白的手抚上自己的腰间,这是小柔给他的,当他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是小柔……不过所有人的反对将肾换给他的。

不是安凝!

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不可能是她的!

因此,当黎墨白桌上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神色十分难看的接听了起来。

而也就在电话接听起的瞬间,黎墨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先生,夫人,夫人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安凝怀孕了。

孩子八周。

不多不少,整整八周。

但是孩子没保住,他悄悄的从安凝的双腿间流走,然后消失不见。

等黎墨白赶到医院的时候,安凝背对着他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萧条的景色。

在看到她孤寂的背影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上去抱住她。

就好像,就好像……他如果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她随时都有可能会彻底的离开他。

可他终究没那么做。

他知道他流产了。

可在知道她流产的那一瞬间,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这个女人背着他怀孕,而是她没有保住那个孩子。

“安凝——”

安凝缓缓的转身,她近乎木楞的看着他,好似过了很久,她才认出站在病房里的男人是谁。

“……你,来了啊。”

嗓音,不悲不喜。

平淡的近乎无情。

黎墨白的眉头猛地蹙成一团。

安凝从床上下来,可能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下床的时候她晃了几下,在黎墨白脚步即将踏出去的时候,她稳住了自己。

她摇摇晃晃的朝他靠近,她一只手背在身后,可是本能的,他觉得安凝的手里应该是拿着什么东西。

“黎墨白啊……我以为,只要我爱你,我可以放下所有的恨……”

安凝在他面前站定,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毫无血色的面庞上不禁丝毫表情。

“我啊,不断的告诉自己说:安凝啊,你的黑哥哥只是被人给诱导了,他只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你不要让你的黑哥哥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你多陪陪他啊……”

黎墨白心底猛地一沉,“你在说什么?”

安凝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你看,这是什么?”

她举着自己的手,伸到黎墨白眼前。

那只满是干涸了的血迹的手。

异常刺眼。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和我无缘的孩子一点点的消失,我叫破了嗓子,我让他们放我出去,我求你黎墨白放过我,救救这个无辜的孩子……可是啊……哈哈哈,现在连这个孩子也抛弃我了……”

“这个孩子就算是现在没掉,以后也会掉!你以为偷偷的怀孕就可以把他生下来吗?我说过的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你——”

“生不如死?”安凝呢喃着,“现在的我,不是生不如死又是什么?黎墨白,我母亲被你逼着跳楼自杀,我父亲因你含冤入狱……你说,我现在和生不如死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黎墨白,如果我死了的话,你把我的黑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安凝,这个时候你还想给我玩儿花样?!”黑哥哥那是小柔对他的称谓,只是长大后,小柔便再没那么叫过他了而已。

安凝这次彻底死了心。

她笑问黎墨白,“你告诉我,我爸现在在监狱里还好吗?”

黎墨白神色微微一变。

而就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变化却是被安凝给抓住了。

“死了啊……”安凝好似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她红着眼眶,忍着所有的痛,轻声说着,“……黎墨白啊,如果哪一天,等你发现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万不要哭啊,你千万,千万别哭。”

“安凝——!”

“否则,我会笑话你的。”

她看着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她退到窗户边,然后她对他说:

“黎墨白啊,我现在把心脏还给你,你把爱情还给我吧,我……不想爱你了。”

音落,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扬起,就在他惊恐的神情下,她手里的水果刀就那么直直的捅进了她的心脏——!!

未完待续......

书名《卓乐晏说愿意 》


眼睛、鼻子、嘴巴,这个男人的每一处,都和她的儿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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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十四,仍然是满脸的假络腮胡子,真不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洗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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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满脸的失望,我赶忙说:“如果明年塞外之行,你和十三阿哥都在,我一定让他奏给你听!”她一下子满脸喜色,可忽而又脸带纳闷地问:“你和十三阿哥很要好吗?”我忙笑说:“我十三岁的时候,两人就一块玩了。的确挺要好的。”心中想着,幸亏现在有十四这个挡箭牌,否则只怕敏敏要想歪了。敏敏听完,满脸毫不掩饰地羡慕之色,我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极其温柔地对她说:“我一定会让你听到十三阿哥特意为你奏的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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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心绪满怀,各自神伤。十四掀帘而入,敏敏忙站起,一面说:“我出去了。”一面匆匆而出。

十四笑着走上前,给我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我唬了一跳,忙侧身让开,“你这是做什么?”他笑道:“好嫂子!从今后该我给你请安了。”我脸腾地一下变得火烫。想骂他,可又找不着词。只能尴尬地站着。

十四看我如此,倒是再没打趣我,只是目视着我。过了半晌,感叹道:“八哥终于得偿多年所愿!”我嗔道:“我走了!不听你胡言乱语!”

十四倒是没有拦我,可我自己走了几步,忽停住回身问:“你什么时候回?”十四回道:“明晚上就走!”我点点头说:“你可别再编那些没谱的事情哄敏敏格格了!到时候我可没有办法圆谎。她现在都要跟我学唱戏了!”十四笑说:“那你就把当年唱给十哥的戏教给她呗!”我摇摇头,叹道:“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向敏敏格格解释呢?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谅我?”

说完,转身出了帐篷,心里几丝茫然,当时的我们哪有这么多烦恼呢?如今的日子却是时时小心,步步谨慎。谎言、欺骗和鲜血的日子。我曾经以为因为知道历史,所以我可以趋吉避凶,可我最终还是一步步无可奈何地被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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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被敏敏打发人叫了来,说什么晚上就要走,再见要三个月后呢!让我们再抓紧时间多聚聚,我看着敏敏,面上浅浅笑着,心里却很是苦涩,她是如此纯真善良,将来一日当她知道我利用了她时,从此后,她是否不会再那么相信别人了?

星垂平野阔,风吹草轻舞。敏敏护着我和十四从营帐出来,三人各自牵了匹马做样子,一路都是默默地。三人正在慢行,身后脚步声匆匆,我心中一动,回身看,果然是八阿哥,停了脚步等着他。敏敏却是一惊,一个闪身,已经挡在了十四身前。

我忙对敏敏说:“格格,没事的,八阿哥知道我们的事情!”敏敏这才表情一缓,侧着脑袋看着十四说:“你面子可真够大的,走时居然有八阿哥和我送行!”十四笑嘻嘻地说:“不敢!不敢!”

八阿哥顺手接过我手中的马缰绳,走在我身侧,十四反倒是走在前面,我忙赶了几步,和十四并肩而行。把敏敏和八阿哥落在后面。

敏敏看我和十四两人谁都不说话,以为两人是伤别离。紧走了几步,拉着我胳膊,眼睛却瞅着十四说:“你若真有心,回去好生想法子向皇上把若曦讨了去。看着若曦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都心疼呢!”

我赶忙想岔开话题,十四也赶着说:“不再耽搁功夫了,我走了!”说完望着立在我们身后的八阿哥。八阿哥含笑点点头。他又看着敏敏,笑说道:“这次的恩情先记在心里了,容后再报!”敏敏一撇嘴,说:“我是看若曦的面子,你若真想报恩,以后好生待若曦就行了!”

十四尴尬一笑,再不敢多说,朝我点点头,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我目注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着,送走他,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下面就该仔细想想我和八阿哥的事情了。

敏敏看我一直目注着十四消失的地方,轻轻摇了下我的胳膊柔声说:“我们回去吧!”我收回目光,侧头看着她,心中内疚,忍不住问道:“格格!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还会象现在这样对我吗?”敏敏一呆,不知我何出此言,满脸的疑惑。但看我一直目注着她,她认真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看你做错什么事情了。你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我忙摇摇头,强笑道:“只是问问而已!谁叫格格身份尊贵,只不准哪日无意中就得罪了格格。所以先讨个平安符。”敏敏撅着嘴说:“亏我还把你当个知心人呢?这种话都说的出?”说完,放开我的胳膊就往回走。

我忙拉住她的手,一面走着,一面说道:“就是我也把你当知心人,才会害怕呀!”她脚步慢了下来,反手握着我的手,侧头说道:“我们草原儿女认准了的朋友,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侧头看着她点点头。两人都是一笑。可她的笑坦然大方,而我的却含着几丝不安。

八阿哥一直默默跟着我们,到了营地,敏敏和我们分开,自回了自己营帐。目送她离去,我也想回去,八阿哥柔声说:“去我营帐里坐坐!”我想了下,微微一颔首。他率先而去,我随后跟着。

进了帐篷,他吩咐李福守在门口。两人静静相对站着,他伸手揽我入怀,我依偎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上,鼻端有他身上的药香。我犹豫了半晌,缓缓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他身子一紧,更是紧紧抱着我。

两人默默相拥了半晌,他在耳边轻声说:“等九月回了京,我就求皇阿玛赐婚。”我靠在他肩头,没有回话,只是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

又过了一会,他放开我,牵着我的手坐到榻上,我问:“胳膊好一些了吗?”他点点头,微笑着说:“烫伤本就没有多严重,不过是太医看着皇子受伤都份外紧张,而有所夸大!箭伤有九弟购来的药也恢复得很快。再养上半个多月,骑马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在回京前一定教会你骑马。”

我微微一笑,问:“要我读书给你听吗?”他摇了摇头,道:“未入宫前,一本宋词还认不全。可现在连《本草纲目》都读过,真没有几个女子象你这么爱读书的。”我一面想着那还不全是为了讨好康熙,一面笑回道:“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就胡乱看书了。”他笑着瞅了瞅我,说:“我听十四弟提起过,你曾为十弟唱过戏。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面子,听你一曲呢?”

我回道:“那是现炒现卖的,今日可不应景!”低头笑着,想了想,站起,走到桌边随手拿起瓶中插着的杜鹃花,凑在鼻端一闻,看着八阿哥侧头一笑,开口唱道: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人儿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自小学跳舞时,母亲就一再强调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都是先感动自己,才有望感动别人。心神沉浸在少女在满园花草中乍见茉莉花的惊喜中。我不看他,自顾脚步轻转,表情时喜,时忧,表现对花的喜欢,却想摘而不能摘的踌躇怅惘。一曲唱毕,我侧头斜睨了八阿哥一眼,他神情微怔地看着我。我眼眸一转,轻笑着扬手把手中的杜鹃花,抛到八阿哥身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我再不看他,径自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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