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愚笨”考不上高中,移情林憶蓮成“渣男”,卻能唱哭我們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你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凡人歌》李宗盛

如果說現在提起臺灣樂壇,你會想到周杰倫、五月天、林宥嘉,那再往前20年,寫情歌最出名的,只能是李宗盛。

“愚笨”考不上高中,移情林憶蓮成“渣男”,卻能唱哭我們

網上流傳著一句話,叫"年少不聽李宗盛,聽懂已是不惑年"。

這個被人們一邊罵作渣男一邊又感同身受著的老男人,究竟有什麼魅力?

愚笨考不上高中,一把吉他改變人生

李宗盛,1958年出生在臺灣省臺北市,家裡開著一間瓦斯行,母親是中學的老師。

但李宗盛在學習上並無天賦,甚至可以說是笨,一直在班裡墊底,看不到升學的希望。

老師的孩子考不上高中實在是丟人,李母聽說一家輔導機構很厲害立馬就將李宗盛送去,但在那個升學為王的環境裡,李宗盛只是天天捱打受批,更加自卑罷了,毫無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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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和母親

更慘的是,轉年的升學考,班裡只有兩個人沒考上高中,其中一個就是李宗盛。

李宗盛的姐姐在那個夏天帶著他在各個高中面試、考試,可都成績慘淡,沒有人要他。那時候李宗盛已有了對藝術的嚮往,他求著姐姐去考了一所藝術高中,結果竟拿了零分。

最後只能放棄,但年紀尚幼,家人就送他去離家60公里的新竹市讀了工專。

李宗盛不只在學業上困頓,感情生活上也是。

沒顏值還沒才華,在正青春的年紀裡,李宗盛暗戀過不少女孩,但都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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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期的李宗盛

不止如此,他連知心的朋友也無。

但還好,他還有音樂。14歲時,李宗盛很羨慕隔壁的大哥哥陳明章有把吉他,日日絃音。李宗盛沒事就去他家學,發現學得很快。"真不敢相信,如果我沒遇到陳明章,沒有拿起吉他,我的人生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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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章,也成為了優秀的音樂人

1975年,剛從臺大畢業的創作歌手楊弦舉辦了一場"現代民謠創作演唱會",楊弦在演唱會上演唱了余光中的詩,發源於臺灣的中國現代民歌運動由此開始。

17歲正上專一的李宗盛也深受這場運動影響,像其他無數個少年一樣,拿起了吉他。

那一年的中秋,孤零零一個在校園中的李宗盛在黑夜裡感到十分壓抑,對未來的迷茫和現實的殘酷使他寫下了《一個人》。這首歌在十年後他的專輯《生命中的精靈》中才作為壓軸曲目發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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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命的精靈》雖然銷量不佳,卻得到了樂評人們的好評。他們說,臺灣的歌從李宗盛開始才終於走向了個人主義,而李宗盛又能將個人生活的瑣碎寫出詩的光芒

1976年,李宗盛在一場校園演唱會上看到了學長張炳輝和江學世的原創歌曲表演,他們的兩首歌引爆了全場,也引爆了他的心。

他鼓起勇氣去了後臺向他們做自我介紹,"我叫李宗盛,也會玩音樂。"於是三人湊到了一起,成立了木吉他合唱團。

於是到了假期,李宗盛白天為家裡送瓦斯罐,晚上則和夥伴們在餐廳裡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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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在餐廳駐唱

家人們不反對,但也只以為他在做兼職,從未想過他能憑這成功。

但沒想到,木吉他合唱團在各個校園民歌大賽中頻頻獲獎,嶄露頭角。1980年,這個小樂隊甚至與寶麗金唱片公司簽約出了專輯《木吉他作品全集》。

這種跨越讓李宗盛開始覺得,自己也許並非一無是處。生命中第一次滋長出自信,他看到了點未來的希望,奮力追了上去。

愛情全都落在歌裡

短暫的輝煌之後,是長久的沉寂。

因為服兵役的問題,木吉他很快又解散。李宗盛依舊苦苦掙扎在學校裡,修著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滿的學分。然而他已經讀了五年,還是不行。最後還是肄業離開了校園。

之後的日子,李宗盛繼續揹著吉他大街小巷地竄著送瓦斯館,然後再匆匆趕去餐館唱歌。這看不到頭的日子,他又熬了幾年,直到24歲。

24歲的李宗盛雖然一文不值,但卻追到了在臺大歷史系讀書的鄭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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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怡近照

這是李宗盛公開於世人的第一段感情。

鄭怡在校園民歌運動中以一首《月琴》殺入樂壇。

簽了公司以後,公司要為鄭怡製作新專輯,很多次開會,李宗盛都跟著鄭怡屁顛屁顛去了,圈裡人認識他,但沒把他放在眼裡,不過李宗盛不停吹噓自己,如果是自己來做這張專輯,會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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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鄭怡和其他工作人員

而這時,原定的製作人居然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臺灣。這讓計劃完全打亂,大家都沒了頭緒。

於是有一天,李宗盛接到了電話,"要不然你來試試?"

李宗盛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向上攀。

事實證明李宗盛確實有音樂才華,《小雨》一曲在綜藝《綜藝100》上蟬聯了十三週冠軍,這張專輯一路暢銷,女友鄭怡一炮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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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平凡的女大學生變得如此有名氣讓李宗盛擁有了深深的成就感。他下定決心,不做歌手,不做明星,要成為一個幕後的製作人,用音樂把那些擁有好嗓音的人送上大舞臺。

走紅沒多久鄭怡就與李宗盛分手了。

李宗盛的第二段感情無人知曉是誰,也不知圈內圈外。

只知道他追求那姑娘許久,在戀愛中受了百般折磨,到頭來姑娘還是離他而去了。

李宗盛為這姑娘寫了不少歌,他有一天隨意的抱起吉他唱給好友聽,動情處潸然淚下,不能自已。

在當時的樂壇,沒有人能像李宗盛一樣,歌曲從自己的個人經歷出發,卻能在娓娓道來中,流進別人心裡。把自己完全拋開給別人看,又讓別人覺得這也是自己。

這些歌被他做成了《生命的精靈》,這張唱片也基本奠定了他一生創作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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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86年,李宗盛迎來了自己的時代。

李宗盛的第三段感情,也是他的第一段婚姻,對象是香港知名DJ主持人朱衛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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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朱衛茵合照

兩人經由蘇芮介紹相識,第一次見面算不上愉快,但朱衛茵看在蘇芮的面子上還是與他保持了長期聯繫。在一通通越洋電話中,朱衛茵逐漸被他打動。

有一天,李宗盛突然說,"我的電話費快用光了,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分手,一是結婚。"朱衛茵選擇了相守,1988年,朱衛茵去了臺灣。

但那段時間的李宗盛正是上升期最忙的時候,他是滾石的招牌,成了滾石的副總,手上有數不清的案子要做。

工作繁忙,聚少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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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朱衛茵回憶,有一張專輯,李宗盛做了整整十個月,白天在公司,晚上回家也鑽在書房裡編曲。這十個月,朱衛茵都是獨睡。"彷彿過了十個月沒老公的生活。"

再多的激情也會被這漫長的時光磨平,兩人趨於平淡,李宗盛有時候想,這輩子也許就這樣了。

結果,他遇到了林憶蓮。

當時,有人將林憶蓮推薦給李宗盛,剛賣出百萬張專輯紀錄的李宗盛沒把她放在心裡。直到飛碟唱片為林憶蓮出了一張《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大爆,李宗盛這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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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絞盡腦汁寫出了至今令人唏噓不已的《當愛已成往事》,和林憶蓮合唱。

林憶蓮也因為這首歌被李宗盛所吸引。

兩人從互相欣賞到互相愛慕,感情逐漸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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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的李宗盛不僅有妻有女,妻子朱衛茵與林憶蓮還是好友。

朱衛茵本來對兩人的相戀傳聞並不在意,但隨著時間,愈演愈烈時,她還是找到了林憶蓮。希望她可以放過一個丈夫和父親。

林憶蓮本就不想插足別人婚姻,現在好友一說更是不可能了。

但那時的李宗盛因為外界的期望過高,在一張張專輯的製作中,壓垮了自己,他決定暫時退出,放鬆自己。

1994年,李宗盛舉辦暫別演唱會,宣佈暫時離開。演唱會上邀請了不少歌手,林憶蓮也在列。兩人在舞臺上合唱了《當愛已成往事》,那種親密無間的氛圍,彼此交換的深情眼神,都深深刺痛了朱衛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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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憶蓮、李宗盛合唱

李宗盛還在舞臺上一一感謝了這些年幫助過自己的好友、同事、親人,唯獨沒有朱衛茵。

暫別演唱會後,林憶蓮和李宗盛先後去了加拿大溫哥華。

1995年,林憶蓮正式加入了滾石,她在滾石的首張專輯有一首《為你我受冷風吹》,據說是根據李宗盛在加拿大追求林憶蓮的真實經歷寫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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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到了1997年,李宗盛終於還是和朱衛茵離婚了。

1998年,林憶蓮懷孕,兩人奉子成婚。

2000年時,羅大佑在杭州開演唱會,李宗盛是助演嘉賓,一上臺就被觀眾們起鬨,"為什麼不帶林憶蓮來?"李宗盛靦腆一笑,"在家帶孩子呢,在家帶孩子呢。"幸福之感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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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這樣的甜蜜終不長久。

兩個人在藝術上都很有追求,只是李宗盛想要去北京,而林憶蓮則傾向於回香港發展。

李宗盛雖然想法不錯,但他離開滾石後在大陸幾乎沒有做出任何成績,一路走低。

相反的是林憶蓮在香港好評如潮,演唱會場場爆滿。

巨大的落差和相左的追求讓這段感情終究破碎。

2004年,李宗盛發表了第一人稱的離婚聲明,他引用了《領悟》中的歌詞,"我們的愛若是錯誤,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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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聲明感人真切,讓人感覺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只是這段婚姻,走不下去了。

後來兩人再次在臺上合唱時,動情處李宗盛甚至哽咽。即使他下臺後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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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的感情,李宗盛也很擅長把別人的感情寫成歌。《領悟》就是其中一首。

辛曉琪在當時有一段很苦的戀情,她和男友十多年戀愛結婚又離婚。李宗盛很能理解那種痛苦的愛情,為她寫就了《領悟》。李宗盛當時對辛曉琪說,"不好意思,這首歌可能不會火。"其他的製作人聽過小樣後也對李宗盛說,"這首歌要是能火,我頭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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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首不被人看好的歌,經過辛曉琪的動情演唱,結果大家也知道,直到現在,《領悟》依舊經久不衰。

還有金智娟,1990年時,她在香港遇見了一位北京的舞蹈家,回臺灣後久久不能忘懷,常常寫信給他,為了再見一面,金智娟半年間不停四處走穴,終於攢錢去了北京。

但遺憾的是,對方已經有了家室。金智娟不得不退出,落得一身傷。

李宗盛聽說了金智娟的故事,一次在吃牛肉麵時就將《漂洋過海來看你》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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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娟

金智娟拿到歌后,在錄音棚崩潰大哭。

同樣是情歌,只有李宗盛將自己的情緒往深處挖掘,而挖到一定深度,他就將自己的心與我們連在了一起。

李宗盛的每首歌裡都寫著自己,也寫著我們。

無數人的伯樂,真正的樂壇大哥

李宗盛在滾石的那些年,實在是為樂壇挖掘出不少人才。

就拿現在臺灣的頂級樂隊五月天來說。

五月天當年也是校園樂隊,有一次他們向滾石寄出了自己創作的歌,但是門衛打開聽了一會就扔掉了,覺得不會火。

還好那時的李宗盛路過時看見了垃圾桶裡的小樣,撿回來打開聽了一下,覺得很有意思。

於是李宗盛親自給樂隊打電話,他說,"我是李宗盛。"但李宗盛那時成名已久,樂隊隊長怪獸根本不信,以為是惡搞電話,回了句,"你是李宗盛?那我還是羅大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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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和五月天

後來李宗盛為他們出了專輯後還不停鼓勵他們,一定要做原創的歌曲。

還有梁靜茹,當年的馬拉西亞小女孩去臺灣發展,第一張專輯卻毫不出彩。梁靜茹放棄回了馬來西亞。兩年後李宗盛又重新找回了她,為她製作了《勇氣》,終於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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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的李宗盛覺得梁靜茹還太過稚嫩,雖然欣賞她,當還是冷落了她兩年。等到時機成熟,立刻自己去馬來西亞找回了她。

著名的醜漢趙傳,當年被燒了工作室後一蹶不振,直到李宗盛一首《我是一隻小小鳥》這才終於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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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有名的大概還是周華健了。

周華健是李宗盛在一家酒吧挖掘的,當時他不過是個駐場歌手,混的慘兮兮。

李宗盛帶走了周華健,將他帶在身邊學習,幫周華健改歌,後來周華健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成了名。他倆關係一直很好,亦師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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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出於惺惺相惜吧,李宗盛家開瓦斯行,周華健家開米行,兩人還都曾駐場唱歌。

周華健一直認為李宗盛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貴人。

張信哲也是如此,他原先是公司裡的一個助理,李宗盛為他製作了《愛如潮水》,讓他成了情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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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成龍的不少歌也是由李宗盛製作的,傳唱度頗廣,也深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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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算是實現了自己當年捧紅鄭怡時的心願,製作更多的好歌讓擁有好嗓音的人走上大舞臺。

現在的李宗盛似乎已經失去了打拼的心,在2000年往後,他基本再沒出什麼特別的歌,直到2013年,一首《山丘》讓我們知道,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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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平淡的生活娓娓道來,將人世的苟且全都攤開。

李宗盛好像終於放下了情愛,感悟了人生。

李宗盛對音樂的態度也一直很純正,他曾抓住周華健問,"華健,你不是為了錢進這一行的吧?如果是為了錢進這一行,那你不要找我,我不會、我不懂。"

他在浙江音樂學院演講時,面對有些急功近利的學生和一幫年輕音樂人時,他說,"你是不是妹把到了,琴也扔了!我一首歌裡的一百個金句,可能是兩萬個句子裡挑出來的。"

結語

李宗盛也是我很愛的一位歌手,我欣賞他的才華,但不妨礙我覺得他在感情中不當。

也許是因為太過"純"。

他在做音樂上絕不馬虎,在感情中也無法勉強自己。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似乎有些殘忍。

現在的李宗盛更愛在家裡研究美食,為女兒們做飯,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前妻們與他都還是好友,這就夠了,成年人的感情,能做到體面結束已經很不容易。

聽說他近幾年有了新的愛人,祝他餘生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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