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談談讀書、文學與寫作:作家要有一定的社會擔當與使命感

有讀者朋友問我:該讀些什麼書?讓我推薦幾本好書。我覺得書本身並無好壞吧,況且讀書就是讀書,當純粹些。但是多讀一讀經典總是好的。真要我推薦當然是位居“讀不下去榜單”首位的《紅樓夢》。

能夠靜下心來讀一本經典,漸漸通曉文字的藝術,理解作者表達的東西。其實,只要你堅持下去,並養成閱讀的習慣是有樂趣的。

並且,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不同閱歷下再去反覆讀,又會有不同的見地和收穫,這是一種讀書的方法。分享一下我最近讀的三本書:《蘇軾詞集》《唐宋八大家散文》《老舍短篇小說集》。

讀書這個事,如果一定非要說有什麼用,我認為是逐漸形成一種獨立思考的意識與邏輯思維的能力。這種意識與能力,會形成一種文化底蘊與個人氣質,也慢慢會積累與沉澱為一種智慧。

最終,能夠幫助你解決人生根本問題的不是你的知識、技能與人脈,而是智慧。否則僅靠外在的東西,你將永遠受制於人。我經常勸我的讀者朋友們多讀書,但總有人說讀書無用。其實,不是讀書無用,是你沒用。你沒用,你幹什麼都無用。

當然,讀書絕不是讀死書、死讀書。讀而不思或者倒背如流亦是無用的。讀書不是工作也不是任務,是一種生活方式與習慣。

漸漸的你會忘了那些讀過的書,慢慢形成自己的思想、情感與價值綜合體系,並且最終學會用理智駕馭情感。而不讀書的人,則很容易被情感左右。高興與不高興,是他們唯一的是非判斷標準,這就叫做愚昧。

老舍講,錢會把人引進惡劣的社會中去,把高尚的理想撇開而甘心地走入地獄中去。

最近,經常能看到教人怎麼寫作的,怎麼月入過萬的,還有教人怎麼起標題的,更有甚者教人怎麼洗稿的,我想問問,這些人怎麼不教人乾脆去搶銀行呢?!

我從來不知道,“作家”原來是可以被教出來的?真是笑話。自媒體不是WC,想來就來。幹一行就先專一行、愛一行。即便是當個兼職工作,先耐著性子多讀兩本書再說。

你就是裝象也得先插上兩根大蔥吧?人家給你根針你拿起就當棒槌使麼?那隻能說明你本身就是個棒槌。

如今不少所謂自媒體,比起當年那些空手套白狼的一點不差,什麼都敢寫,胡說八道一氣。我對這些文人的“敗類”一直充滿厭惡,特別是一些從事文字、直播的小商小販。這不是文人相輕,根本是兩件事。

他們習慣性將一件事掐頭去尾,編一些個故事來販賣“情懷”,收割流量。或者,把一些常識改頭換面的變成一些漂亮的廢話,再包裝成“知識”賣給你。而大部分不讀書的“烏合之眾”怕已都淪為這些拙劣的自媒體“大咖”刀下的“韭菜”。

時下,人們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渴望掙錢,精神也無比的空虛,而這些商人恰是抓住了“風口”。實際上,這和騙子儘管可惡為何還能屢屢得逞是一個道理。你有病,他就有藥,還能包治百病。

文學,概而言之還是一種含蓄的藝術,這是因有審美的情趣與一定之章法在裡面。也是表達個體的獨立思想與情感,是一種作者與讀者的溝通。

然時人只識網文、雞湯文或其他,而不知文學,更不會理會作者的感情。這也是常態了。

大概,哪怕讀吾之雜文與隨筆亦為作科普之類來瀏覽,我也不欲與之爭論,所謂夏蟲不可語冰。

這看似乎文學的倒退,以適應大眾的口味。實際上是認知的膚淺,見識的有限,思想的僵化,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餘不才,盡力而為之吧。

王小波說,“有一天,我們都會死去,追求智慧的道路還會有人在走。死掉以後的事我看不到,但在我活著的時候,想到這件事,心裡就很高興。”

知音難覓,也許這一生,我都不會抵達那個目標,所幸的是,我也是一個活在這條路上的人。想到這件事,我心裡也很高興。

以閱讀抵抗平庸,以寫作抵抗荒誕,以思考抵抗麻木。

最終,我們也許都會選擇妥協,不是與這個世界妥協,就是與自己妥協。原因在於我們的渺小,渺小到一份微弱的善待都會使我們淚流滿面。

這多少源自於每個人內心的一點真誠與希冀。然而,在歷經人生的坎坷與傷痛之後,這份情感還能迸發出人性的光,這不是人心所向,這是一種悲憫。

猶如,海飛茲的手搭在提琴上,演奏的一曲慟人的流浪者之歌。

韓寒抽身,郭某明“賣身”,近四十年來,文學之沒落可見一斑。更兼餘某雨之無病呻吟、某洱之長篇大論等沽名釣譽之輩“蜚聲”文壇,更可見文化之消弭。如今可讀者,怕也只有死人之書矣!

友說,你越來越像魯迅了,但這個時代不需要文學家,更不需要思想家。我說,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其實,文學、思想、藝術永遠存在,只是,是要變成權力的附庸、生存的裝飾還是生命的思考的問題。就我而言,我關心的依舊是柴米油鹽。當然,也關心國人的生存狀態。

因為我也是個平凡的中國人吶!即便在拙作《中國人的文化屬性》文集中,我也並非一味的批判,我相信懂的人自然懂吧?!

友說,就是讀起來費腦子。我笑說,大概刷抖音是最不費腦子的。這個時代,似乎人人生而自由,卻又無往不在牢籠之中。我不希望也最終“廢掉”,我只希望明天的陽光它仍是燦爛無比的。

清醒的頭腦,在這個時代,大概依然是最大的稀缺品。

讀者朋友們評價我的文章,尤其是我的雜文,幾乎都是犀利、深刻、一針見血云云。可能文如其人吧,其實,我早就不是“憤青”了,也不願意去過多的評判具體的人、具體的事。

批判對了,別人會說你刻薄,批判錯了,又會誤傷他人。一衝動,一腦熱,每個人都很容易從旁觀者變成審判者,情不自禁往別人身上扔石頭。

近來,有不少讀者朋友關注我的文章,我很欣慰。當然,也有槓精。這也正常,我大多數文章都是分享我的洞見與觀點,無關是非道德,但不代表我沒有原則與立場。

只是有些話不能,也不願意講的太直白。

我也儘可能寫的接地氣一些,只希望大家能夠讀得懂,因為,這年頭肯讀史哲、雜文的人已不多了。

我寫的東西,我總是希望儘可能客觀,準確,刪刪改改,但我還是會去寫,直至哪一天不想寫為止。因為,確實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有良知的獨立學者太少。我不指望照亮別人,只希望能夠燃燒自己。

我一直覺得,人早晚會死,但要死得其所,這件事挺難。我想至少,比如,可以在死的時候,挑一把快刀。直到前兩天讀了一篇文章,據說譚嗣同行刑之時,用的是一把鈍刀。腦袋被割了三十幾刀才砍下來。看來,這些許願望怕也是難以實現的了吧?!

友不忿網絡噴子,總替我回復惡意評論。我是早已見怪不怪的了。文學並不是一種知識,而是一種能力,尤其考驗讀者的理解和鑑賞能力。不過,大概這年頭是沒幾人懂文學的了。

就比如馬某純吧,其微博上寫的張愛玲《第一爐香》讀後感雲:“張愛玲的卑微換不來她的愛人,低到塵埃裡,一生只會發生一次......”

我覺得,你的賤也換不來你的文化,即便裝到校服裡,也不過就是個小學文憑。最煩娛樂圈裡的兩種人:一是沒演技靠臉吃飯的;二是裝文藝又很無知的。

臺灣學者呂正惠接受採訪時曾說,國內現當代文學家魯迅排第一,老舍排第二,我以為然。最近,我就在讀老舍的小說。

中國文學的衰落,嚴格意義上講嚴肅文學的衰落,是因為網絡文學的興起和腐宅文化的流行。各種總裁美女、玄幻穿越的流行小說、影視劇滿足了大眾的喜好和口味。寫的人無聊,看的人也是。

我不是反對網絡小說,有少數寫的也是很好的。但是文學不是對生活的意淫,不是為了迎合大眾,更多的是給予人思考和啟迪,是對於人和社會的一種解讀方式。

作家是要有一定的社會擔當與使命感的。我喜歡讀悲劇,也喜歡寫悲劇,最近就在修改一本長篇小說。

有讀者朋友評價,我的散文也寫的像“毒雞湯”,讀來令人悲傷得很,沒有“正能量”。我想,我的文字更多的人確會感到失望和刺痛,往往叩擊著你內心深處最軟弱的地方。

我以為這就對了,我不是要教給你什麼,我也沒什麼“青雲體”可以用來炫技。只是這年頭大概沒有幾人願意講真話,聽真話的了,也缺了點文學鑑賞能力。

這,或許也不是你們的錯,讀書、讀一本好書如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書也挺貴的,買不起。這是娛樂至死的當下最“不成問題的問題”。

讀書與寫作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以為,一是探索未知的世界與自己;二是覺悟。

不過,修行在求,悟道在得。求之不得,即為痛苦之本。所以,我大概是不得涅磐的。當然,我也從未想過要去出家什麼的。因為,尚未拿起什麼,又何談放下什麼?

也許,好人成佛必得經受九九八十一難的考驗,而壞人則只需放下屠刀。我是一個夾在中間的人,只能苦練本領。

有人天賦異稟,或者根本就是銜金而誕,而我只有一顆至誠之心。這顆心雖不見得多麼堅挺,但也算是歷盡了浮沉。到底,覺悟又為何?

覺者當是不自知的,若真知也就了無牽掛,也不再是自己。我當是竭力如一個“醒者”的人,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的人。

若,這就是我屬於的世界,我便欣然接受,也包括它的悲傷。亦如李叔同雲:悲欣交集,方是人生。

談談讀書、文學與寫作:作家要有一定的社會擔當與使命感

張鋒 己亥夏寫於啟東

庚子春修改於啟東翠彧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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