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 小說:娘娘懷孕王爺卻反應冷淡只顧瞄著側妃,連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小說:娘娘懷孕王爺卻反應冷淡只顧瞄著側妃,連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第四十二章 雙姝暗離間

皇太孫府宜和殿內。

慧珠聽完胡善祥的一番學舌,立即疾呼:“娘娘錯了!行差一步,這一局竟是咱們輸了!”

“錯了?輸了?”胡善祥被她弄糊塗了。

“娘娘為何要拂逆太子妃的意思,而沒有讓孫若微留在太子宮中?”慧珠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不是姐姐說的嗎,殿下的長子,庶出還是嫡出,甚為關鍵!”胡善祥的臉憋得通紅,心想,這還用我明說嗎?留在府中,十月懷胎,有的是時間改變一切。可是如果此次孫若微被太子妃留下,進而保護起來,那自己除了乾瞪眼,還能有什麼好法子?況且孫若微即使留在府中,她已然有孕,殿下只能看著,又不能解渴,自然要把雨露分給別人,自己也好近水樓臺。若是孫若微在太子宮,那殿下還不也得跟著搬過去?只是這些話,就是親姐妹,也只能意會,讓她說出口是斷斷不能的。

“哎喲,我的傻娘娘!”慧珠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想也沒想,就直接挑明瞭,“在太子宮裡,出了任何岔子,都不關咱們的事。可是要在咱們府中,那就不能出一點兒問題,就是孫若微自己走路崴了腳,摔了跤,掉了胎,也得算在咱們頭上。”

“那?”胡善祥似乎有一點兒明白了,可她轉念又一想,還是不得要領,“那她待在太子妃宮中,咱們又能怎麼著呢?”

“唉!”慧珠長長嘆了口氣,“娘娘忘了嗎?姐姐我在宮中十幾年,歷任太子宮大宮女、監事宮正,直至尚書,掌管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有多少人受惠於我,又有多少人是經我提攜的,只要稍稍用心,不用咱們費神費力,一切儘可水到渠成。可是現在……”

“原來姐姐說的打算,是要借刀成事?”胡善祥這才明白,她怔怔地呆坐在榻上,暗自懊悔不已,為自己親手葬送了這樣一個機會而痛惜自責。

又氣又急的當口,胡善祥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然暈了過去。

迎暉殿內,朱瞻基坐在窗下的暖炕上,手執書卷,凝神靜氣看得正是入神,而若微倚在他懷裡小睡,瞻基不時將目光投在懷中的佳人身上,又幫她向上拉一拉身上的錦被。

司棋悄悄入內,衝著朱瞻基福了福禮,看面上的神色似是有話要講。

朱瞻基用手指了指外面,司棋立即會意,忙從榻上拿來一個枕頭,幫著瞻基將若微悄悄移開,這才隨瞻基來到外面廳裡。

朱瞻基坐在圈椅之上,目光一掃:“何事?”

“回殿下,慧珠姐姐差人來報,胡娘娘身子不適,請殿下過去看看。”司棋照實回話。

身子不適?今兒一同入宮,一道回府,也沒見她哪裡不適?朱瞻基沉了臉:“宣醫官去看了嗎?”

“已經宣了。”司棋看殿下的神色似乎沒有要起身過去看看的意思,心中不由暗暗為難,慧珠派來的人是將話兒傳給自己的,如果殿下不去,她們也許會反以為是自己沒有將話傳到。司棋為人一向謹慎,滴水不漏,雖然知道殿下獨寵若微,可是這府裡的女主人畢竟是胡妃,而慧珠又是府中的管事,正管著這些丫頭、太監,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前些日子的事,不就是明擺著拿紫煙頂包出氣嗎?這上邊的主子相爭,底下的人也不好過。所以她想了又想,試著勸道:“殿下,太醫雖是宣了,可按理說,殿下也該過去瞧瞧!”

朱瞻基面上淡淡的,沒有半分的關切之情,依舊坐著沒動。不是他絕情薄義,原本對於胡善祥,他是有著七分敬重、三分憐惜的,然而經過若微西山涉險一事,他對胡善祥的心立即又回到了原點,就像永樂十五年,剛剛得知她佔了若微的位子一樣,心中是遷怒,是厭惡。

“司棋說得不錯,殿下正是應該過去看看,不僅如此,若微也該與殿下一道去!”若微不知何時從內室走出,她倚著門邊,正凝眸望著他。小睡之後,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上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眼睛美極了。

瞻基看著她,竟有稍許的愣神,這樣一副小女兒的俏麗模樣,彷彿又回到幾年前在南京宮中的時候。

“怎麼起來了?才剛睡了一會兒!”瞻基嗔道,又吩咐司棋為她披了件鵝黃色的披風。

“殿下,該去看看才是!”若微的神色間彷彿蘊含著豐富的意味,說著就走過來,將瞻基從椅子上拖了起來,“走吧,走吧,禮不能廢。今兒母妃還提點若微不能恃寵而驕呢,若是你在別的地方,不去也就罷了,偏在我這兒,不去不行!”

“咳!”瞻基立即笑道,在她臉上又輕擰了一把,“我說你怎麼突然變得大度起來,原來是這般打算的,真真是天下女子皆大同,沒有一個是不妒的!”瞻基雖然如此說著,卻依舊牽著若微的手,走出了迎暉殿。

春日的午後,太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正像兩個人的心情,溫馨而甜美。

進了宜和殿,若微抬眼一看,才發現袁媚兒、曹雪柔都到了,平日裡近前侍候胡善祥的一眾丫鬟也都候在廳裡,面上皆是難掩的喜色。

這狀況哪裡像是屋裡躺著病人?朱瞻基心裡想著,面上愈發清冷。

“殿下大喜!”袁媚兒見他來了,立即上前賀道。她原本相貌甚甜,膚如玉脂,此時一雙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小嘴邊帶著俏皮的微笑,目光彷彿不經意間瞥了瞥若微,眼神兒中傳遞的信息很是複雜。

瞻基原本以為她是在道賀若微有喜之事,也未留意,只是點了點頭。然而滿殿的侍女、嬤嬤,都鄭重其事地跪下向他道喜,朱瞻基竟有些糊塗了,而若微心中一陣撲騰,彷彿已然料到了什麼。

這時只見慧珠領著徐太醫來到瞻基面前,滿臉的喜色:“恭喜殿下,咱們娘娘有喜了!”

朱瞻基微微驚訝,然後先是回頭盯了一眼若微,眼神中有歉意,也有安撫。若微面上一派嫻雅,美目流轉,嘴角帶著與往常一般無二的淡淡的笑容。朱瞻基這才稍稍安心,對著徐太醫脫口就是一句:“可看好了?”

此語一出,眾人皆感意外。就是朱瞻基自己也覺得十分不妥。

而徐太醫在宮中久沐風雨,這點眉眼高低自然心如明鏡,他立即拱手回道:“回殿下的話,正是喜脈,胡娘娘脈象平和,胎象強勁,已有兩個月了!”

“兩個月?”若微的臉色稍稍有些發暗。

朱瞻基揮了揮手:“偏勞徐醫正,先下去吧!”

慧珠秀眉高挑:“殿下,皇太孫妃有喜,這是咱們府中的大喜事,該重重打賞才是!”慧珠此語明顯是在提醒朱瞻基,前些日子因為若微傳出喜訊,朱瞻基大喜過望,傳令府中上下皆有賞賜,而此時初聞皇太孫妃有喜,並不見朱瞻基有多大的歡喜之色,顯然是厚此薄彼,有些不公。

朱瞻基點了點頭:“府裡由你統管,這等事情,就按例而行吧!”

“是!”慧珠轉身進入室內,不多時捧出一個銀盤子,裡面是用紅綢包著的幾封銀子,大約有五十兩,捧給了徐太醫。徐太醫謝了又謝,這才告退。

“殿下,是否該去裡面看看太孫妃?”一直靜而不語的曹雪柔移步上前,一雙含情的美目看著朱瞻基,面上是和煦的神情。“是啊!”慧珠也開口勸道。

朱瞻基這才進了裡間,只見胡善祥歪倚在暖閣裡,隔著兩層紗幔,朦朦朧朧的,見瞻基進來,立即起身相迎,口裡輕喚一聲殿下,面上含羞,比往日多了些嬌豔。

朱瞻基迎上前,伸手將她扶起:“內室之中,何須多禮?”

胡善祥笑了:“殿下是夫君,不管在哪裡,善祥都仰為天顏,不敢怠慢!”

看她情真意切,眼神清澈,唇邊含笑,好一副貞靜賢淑的樣子,朱瞻基不禁有片刻的失神兒。

“殿下,臣妾有孕,殿下似乎並不開懷?”胡善祥索性把頭輕輕倚在朱瞻基的懷裡。

朱瞻基微一沉吟:“哪裡?善祥莫要多心。”

原本若微隨袁媚兒和曹雪柔正要進入內室給胡善祥道喜,只是領頭的曹雪柔剛一欠身,又立即退了回來,臉上像塗了層淡淡的胭脂,紅暈微染,笑而不語。

袁媚兒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若微卻明白了,“既是如此,咱們就先回去吧!”說完她便第一個轉身退了出來。

從宜和殿裡出來,若微走在府中小徑之上默默想著心事,耳邊始終徘徊著徐太醫那句“兩個月”的話語。

雖然若微知道朱瞻基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胡善祥房裡,可是他曾經說過,他是不會讓她受孕的。瞻基曾經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他的長子只會是她孫若微的,可是現在,胡善祥居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也就是說,他騙了自己。

陽春三月,府中一派鬱鬱蔥蔥、花木葳蕤。雖然景緻怡人,可是若微的心卻如墜冰潭,只覺得柔和的春風拂過,卻似剪刀一般鋒利,割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疼。

若微感到一陣難以抑制的噁心,竟扶著路邊的樹幹乾嘔了起來。是誰在她身後輕柔地撫著,動作輕緩,又小心翼翼?若微抬起頭,正巧對上她的眸子,清淡如霧,麗質天然,從來沒有發現曹雪柔是如此動人,此時她正一臉關切,又將自己的帕子遞給若微。若微也不推卻,接過來輕輕擦了擦唇角:“謝謝!”

“妹妹出來怎麼身邊連個丫頭也沒跟著?”曹雪柔一腔的吳儂軟語,更顯柔和。

剛剛與瞻基一道自迎暉殿裡出來,兩人手牽著手,自然不喜旁人跟著,可是現在,他留在宜和殿裡陪著胡善祥,若微深深嘆了口氣,如今才知道形孤影單的難處,她只得以笑相掩,沒有直接回話。

“看妹妹害喜得厲害,不如到我那兒坐會兒,歇歇再走?”曹雪柔上前扶著若微,又對身後的丫頭錦素吩咐著:“去迎暉殿裡傳個話,就說令儀在我這兒坐坐,省得她們惦著!”

“是!”錦素立即下去照辦。

心細如髮、體貼入微,曹雪柔平日裡對誰都不遠不近,而此時的一扶一幫,卻讓若微覺得很貼心。

曹雪柔的香遠齋佈置得極為清淨,不像女兒家的香閨,倒像是公子的書齋,若微剛一坐下,即有丫頭奉上茶。

此茶清香淡雅,寧神靜氣,一品之後,只覺得唇齒留香,若微不由讚道:“好茶!”

“茶是再普通不過的洞庭龍井,只是用今冬的梅花燻過,又以夏日荷葉上的露水沖泡而成,所以才最是清香!”曹雪柔嫋嫋地站在書案之前,目光掃過上面的一幅畫,竟不由得眉頭微蹙。

若微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她立即拿起一方素帕,覆在上面。臉上笑容不減,又拉著若微去看她的藏書。

只是這樣的欲蓋彌彰,反而見拙,那幅畫畫的什麼若微沒看清,但是那畫卷下方題的,正是瞻基的字。若微只看到“老柏修竹沐雪青,鵲棲豔至露華濃”這兩句,這是瞻基送給她的?

原來到頭來,竟是自己錯了。原以為瞻基對自己的心才是唯一的,對於胡善祥,他只不過是敷衍了事,想不到他卻讓她珠胎早結。剛剛還在為此痛惜,轉眼就看到了他寫給曹雪柔的情詩,什麼叫沐雪長青,露華正濃?若微只覺得短短八個字,如同一把鈍刀凌遲在自己的心上,原來對於曹雪柔,他也不僅僅是應景兒?那麼袁媚兒呢?

若微面色越發清冷,深深吸了口氣,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沒有失態。

曹雪柔看在眼裡,心道,只如此你便心寒了嗎?原來還是高估了你,原來你竟會如此不堪一擊,這以後的日子才真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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