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庄之蝶的几个女人

我抱着猎奇的心态看完了贾平凹的《废都》这本小说电子版。看书名就知道,书的内容是各种消极颓废的。收破烂的老头唱的歌谣讽刺社会丑陋现象,一场名誉侵权官司被各种人情关系反复扭转。西京四大文化名人中,庄之蝶与多个女人滥情,汪希眠仿制名人假画牟利,龚靖元儿子吸毒败家,阮知非换上了狗眼。本是清静之地的尼姑庵也不堪入目,慧明与孟云房有男女之事,后来还堕了胎。

可能这是作家在表达对社会堕落的不满吧,不感兴趣。让人感兴趣的还是书中重点描述的几位女子,下面一一道来。

牛月清

牛月清是庄之蝶的妻子。她是西京本地人,祖上也曾是显赫一时的西京大户。她是典型的贤内助,本人虽在机关单位上班,却还是把庄之蝶生活上的一切全都包办,好让他放开身心去写作。在外人眼中,他们的家庭和谐美满,唯一的缺憾是他们没有孩子。她对丈夫十分放心,因为她知道丈夫在“那方面”没能耐,直到她发现庄之蝶和唐宛儿“信鸽传情”。她暴打柳月,逼问出了事实真相,却没有选择原配和小三的直接“撕逼大战”,而是把鸽子炖了汤,邀请唐宛儿赴宴,把唐宛儿羞得夺门而去。原以为这样就能把丈夫赢回来,却没想到丈夫和小三竟公然在她的卧房滚床单。牛月清始终都搞不明白,自己做的那么好,贤惠持家,任劳任怨,宽容大度,为什么庄之蝶却一而再地背叛她。
  

唐宛儿

唐宛儿本是陕南人,后嫁与潼关的一个粗壮工人。她爱读书,女子读书多了,就易生出多情。她天生一双桃花杏眼,轻易就能勾走了许多男人的魂儿。她注定和一个粗俗工人无话可说。她先是抛家别子和周敏“私奔”到西京。遇见庄之蝶,便又移情于庄,一颦一笑都在向他暗中传情,最终与他“滚床单”,成了他的情人。唐宛儿有些类似于潘金莲,有人认为她淫荡下贱,也有人认为她追求自由。在庄之蝶面前,她却十分简单,她无私贡献自己的肉体,常变常新,要以此来点燃他创作的激情,他也引之为知己。她与庄之蝶的关系,被许多人认为是真正实现了灵与肉的结合。然而,最后一次和庄之蝶在电影院约会时,她被丈夫带人绑架回潼关,并受到残酷的虐待。

柳月

柳月是庄家的小保姆。“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貂蝉故里陕北米脂出生的柳月,有若明星陈冲那样美艳动人。她最初在一户普通人家做保姆,因嫌哭闹烦人,常给孩子喂安眠药。结识庄之蝶后,便背弃合同来到庄家做保姆。她偶然撞见庄唐偷情,庄之蝶为了堵她嘴,“临幸”了她的第一次。与男主人有了私情,她便侍宠骄横起来,牛月清则百般忍耐。庄之蝶最初把柳月许配给爱慕她的赵京五,为赢官司又把她“卖”给市长的残疾儿子。柳月是“白虎”,和她发生关系便会带来灾难。她嫁给市长的儿子后,又因缘巧合接管了阮知非的歌舞厅,常与外国人一起厮混。她是那种没有文化但靠身体脸蛋也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

阿灿

阿灿是个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的女子。她有点儿像香妃,自来香,美丽善舞,却嫁给了一个平凡老实的建筑设计师,蜗居在一条逼仄脏乱的小巷中一间拥挤简陋的平房里。第一次邂逅庄之蝶二人就翻云覆雨,庄的名人光环带给了她自信。妹妹阿兰被街道办事处王主任强暴而发疯,她寻求正常途径解决未果后,便不惜自毁名声,假装勾引王主任,以小三身份跑到王家要求王妻离婚,并咬掉王主任一截儿舌头,随后主动与丈夫离婚,独自承担随之而来的各种苦难。在最后一次与庄之蝶约会时,她要为庄怀上一个孩子,然后自毁容颜,并从此不再与他见面,以免连累庄之蝶。阿灿有侠女风范,也是四枝奇花中最没有野心的一个。

景雪荫

景雪荫是庄之蝶的初恋。景雪荫是高干子女,身上有着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她和庄之蝶相识在《西京杂志》编辑部。那时的庄之蝶刚从大学毕业,还很单纯。二人的办公桌相对而置,他和她之间互生情愫,彼此爱慕,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然而二人始终未能捅破这层“窗户纸”,甚至连手都未曾牵过。若干年后,他已为人夫,她也已为人妻。二人还是朋友,彼此相互惦记。因为周敏的一篇文章,二人却成为了对薄公堂的原告和被告。他写给她的一封安慰信,却变为“呈堂证供”,被她复印、传播。她和庄之蝶、周敏的名誉侵权官司是本书的一条主要线索。

汪希眠老婆

汪希眠老婆是六个女人中唯一无名亦无姓的。庄之蝶暗中喜欢过她,却始终未敢表白。在她已成为朋友之妻的许多年后,一个雷雨交加的傍晚,二人避雨滞留在阮知非的办公楼,终于有了机会促膝长谈,彼此表露心迹:原来他曾暗恋她,她也曾暗恋他。可是,人已到中年,二人均已有了家室。擦肩而过的遗憾,还可再干柴烈火地弥补吗?汪希眠老婆果断拒绝了庄之蝶的求欢,却又抱在了一起长吻。她送他一只烟斗,常吃纸烟的他从此用起了烟斗。一次聚会,孟云房要夺过烟斗来享用,被她阻止。庄之蝶明白,她是要用烟斗来代替了自己,让每一次使用都成为一次亲吻。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作者化用《庄子》里这句话,用做男主的名字,可能是说一切都是作者的想象,而这几个女人便是他梦中的蝴蝶吧。用曹雪芹的话说,就是“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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