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杀与诡计:穿越近二百年的推理史,你会更佩服《误杀》中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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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误杀》之前,想多唠叨几句。

1841年5月,作家爱伦坡在杂志上开始连载《莫格街凶杀案》,此书轰动一时。

这是第一部推理类小说,而爱伦坡成为推理界的鼻祖。从此,推理类小说一发不可收拾,四舍五入已经有近二百年的历史了。

误杀与诡计:穿越近二百年的推理史,你会更佩服《误杀》中的诡计


推理类小说,在欧美、日本属于热门,著名作家人才辈出,如柯南道尔、阿婆、约翰·卡尔、埃勒里·奎因、斯考科·杜罗、横沟正史、江川户乱步、松本清张……

国内的推理小说与影视剧也有不少佳作,如《狄仁杰》、《少年包青天》、《大宋提刑官》,以及《白夜追凶》等,但是还没有搞出原创的、经典的犯罪诡计。

中国人连诺贝尔文学奖都获得过,经典诡计还没搞出一个。因此说,创造一个经典诡计,比得一次诺贝尔文学奖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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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说始于爱伦坡,扬名于柯南道尔,而大成于阿婆。

时至今日,柯南道尔塑造的福尔摩斯,在侦探界依然首屈一指。而推理小说到了阿婆,眼界才开阔,诡计才精彩。

根据阿婆小说改编的电影,就有《尼罗河上的惨案》、《无人生还》、《东方快车谋杀案》、《控方证人》、《阳光下的谋杀》等,无不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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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在推理界的成就,算是前无古人。这主要是因为她在诡计的设计上,完全如大神一般存在。

阿婆的经典诡计:

《ABC谋杀案》:开创了连环杀人,混淆杀人动机;

《罗杰疑案》:开创了叙述型诡计;

《东方快车谋杀案》:开创了集体谋杀,互相作证;

《尼罗河上的谋杀案》:利用时间,制造不在场证明;

《古墓之谜》:利用空间,制造不在场证明。

还有著名的《无人生还》,创造了孤岛模式,童谣杀人模式。

可以说,天下诡计一石,阿婆独占八斗,其余两斗埃勒里奎因、范·达因、多萝西·塞耶斯、横沟正史、东野圭吾、凑佳苗等人共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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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阿婆之外,我看过最为之震惊的三个诡计。

一部是埃勒里奎因的《Y的悲剧》。毫无疑问,这是奎因最好的作品。当最后发现,凶手是……(算了,还是不剧透了),令人惊掉下巴。

悬疑大神斯蒂芬·金说过:“我不认为有哪部作品的诡计可以和《Y的悲剧》媲美。”

推理之神岛田庄司说:“埃勒里·奎因的《Y的悲剧》,我认为是改变推理历史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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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就是岛田庄司的《占星术杀人魔法》。这是一个疯狂的、脑洞全开的诡计,所有读过的人,无不为之战栗、为之膜拜。

少年包青天中的隐逸村奇案、金田一中的异人馆村杀人事件,都借鉴过……呃,其实岛田庄司指责这是抄袭。

这个诡计太出名,太血腥,就是把五具尸体各砍一刀,拼凑成六具残缺的尸体。

第三部就是东野圭吾的《嫌疑犯x的献身》,此书横扫推理界各大奖项,已经被日韩中分别改编为电影。

东野圭吾如今在推理界已经封神,这绝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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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创造出一个原创的、经典的诡计,比获得一次诺贝尔文学奖还难。

这不是虚言。各种神乎其神的犯罪手法,能想到的基本都想到了,再就是修修补补、改头换面了。

比如《误杀》中,女局长破获的那个案子,凶手送醉鬼进屋的时候,把绳子挂在他脖子上,绳子的另一头甩到窗外去。

凶手到楼下房间和朋友玩,中间抽空到外面去,在窗户下一拽绳子,就勒死了醉鬼。然后回屋,继续和朋友们玩耍。

凶手只需要在清早进入醉汉的卧室,收走绳子,然后假装刚发现醉汉被杀,赶紧报警就可以了。

醉汉死亡时间内,那些朋友都可以证明凶手不在房间。

这个手法跟阿婆《古墓之谜》中的诡计异曲同工,凶手与被害者不在同一房间,在空间上有完美不在场证据。

越到后来,挖掘新的诡计越难。而且,过度痴迷诡计,整部作品会变成一个纯粹的智力游戏,读者或者观众看的多了也会厌烦。

那问题来了,诡计之外,推理界还有什么?

误杀与诡计:穿越近二百年的推理史,你会更佩服《误杀》中的诡计


阿婆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讲的就是坏人逍遥法外,好人进行复仇的故事。这个案件中,法律与正义产生了冲突,作品有了思想性,而诡计退居其次。此作品公认为为经典,多次翻拍为电影,改编为话剧。

松本清张是推理界里程碑式的人物,因为他更注重对案件背后的社会原因、犯罪心理、人物性格进行刻画。比如《零的焦点》,通过一起失踪案的追查,揭示了二战之后,日本人所遭受的心灵创伤。

这一流派,被称为社会派推理,压倒了一味玩弄诡计的本格派推理。

社会派的经典作品不少。比如根据凑佳苗小说改编的电影《告白》,反映的是青少年犯罪。再如宫部美雪的《火车》,反映的是年轻人信用卡过度透支造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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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说来,有诡计无人性则不够丰富,有人性无诡计则不够炸裂。有人物有诡计,才是上上之作。

这就提到东野圭吾了。

为什么东野圭吾可以封神?就是因为他是把社会派与本格派融为一体,其代表之作就是《嫌疑犯x的献身》。

东野说:“这是我能想到最纯粹的爱情,最好的诡计。”换言之,就是既有人性又有诡计。

《嫌疑犯》一开篇就不走寻常路。母女二人勒死了渣男,凶手已经知道是谁了,对读者还有什么悬疑?

但本案的悬疑点不在谁是凶手,而是凶手如何在时间上做出了不在场证明。

《嫌疑犯》的诡计很有原创性,很颠覆,东野的这个脑洞让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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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另一大成功之处,就是对石神的刻画。石神算是本案诡计的设计者,天才的头脑、忧郁的性格、可怜的遭遇,明显比侦探汤川学更有魅力。

因此说,《嫌疑犯》集齐了推理爆款该有的元素,不火就没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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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了这么多,终于该谈到《误杀》了。

近几年,在推理作品上,堪与《嫌疑犯x的献身》比肩的,也只有《误杀》。

《误杀》同样集齐了经典之作的两大元素:诡计与人性。

先谈诡计。创作一个好的诡计,比获得一次诺贝尔文学奖还难。这是第三次说了,对不起,我是话痨。《误杀》这部电影的诡计十分经典,就是搅乱别人的记忆,手法简单而不可思议。

其与《嫌疑犯x的献身》的诡计有类似之处,在时间方面,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必纠缠是不是翻拍,这么经典的诡计,不多用几次就太可惜了。当然,前提是要购买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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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就是人性。

《误杀》中有两个核心人物,一个是肖央饰演的李维杰,他的女儿误杀了一个烂仔,他要保护自己的家庭,保护女儿。

另一个是陈冲饰演的警察长,她是那个烂仔的母亲。她要追查儿子的下落,确认儿子的生死。

肖央与陈冲都奉献了上佳表演,不只是他们的演技好,更是这两个人物形象都有充分挖掘的空间。

有这么一幕,陈冲看到儿子录制的视频,知道儿子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渣,一直充满威严的她顿时变得软弱无力,双眼流泪地回到了办公室。

而肖央对妻子说:“我没什么能耐,不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唯一能做的,是挡在你们前边。”

这让我想起《神秘河》中,也是父亲去为女儿报仇,他的妻子坚定地说:“就像我告诉女儿们那样,她们的爸爸是个国王。她们的爸爸会为她们做任何事。”

误杀与诡计:穿越近二百年的推理史,你会更佩服《误杀》中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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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误杀》还有更了不起的地方,那就是精彩的情节。

传统的推理作品,都是案发之后,侦探收集各种线索,读者或观众被绕得晕头转向。最后,福尔摩斯或者波罗或者柯南祭出大招,把一条条线索理清,通过长篇大论,推理出谁是凶手。

这很精彩,但是中间收集线索的阶段却是尿点。

而《误杀》则是给出一部分真相,隐瞒一部分真相,这样悬疑感更强。而且形成罪犯与侦探的直接对峙,一方面李维杰在不断挖坑,另一方警察长在不断埋坑,而观众一直在提心吊胆。

误杀与诡计:穿越近二百年的推理史,你会更佩服《误杀》中的诡计


悬疑大师希区柯克有一段经典论述: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谈棒球,如果观众事先知道桌子底下有一颗炸弹,将在五分钟内爆炸,那么这个提示就会造成强有力的悬念,使观众十分关切这个谈棒球的场面。

如果观众不知道有炸弹这么回事,那么这几个人谈了五分钟,然后炸弹突然爆炸,并且把人炸成碎片,观众则只是感到十分震惊。而对于这些人谈棒球的五分钟,则感到有些沉闷。

传统推理用的是最后爆炸造成观众震惊,而《误杀》则是让观众一直处于关切的状态。从情节的设计上,犹胜《嫌疑犯》一筹。

这样,从李爸爸制造时间伪证,到被审讯,到警察长剥丝抽茧推理,到暴力逼供,到挖尸,观众时而为李家的命运紧张,而是为揭开的谜底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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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杀》中,提到好多悬疑、推理类电影。肖央饰演的人物就是一个电影迷,利用电影中看到的情节,设计了诡计,瞒天过海。

其实,推理小说的诡计,全是一种智力游戏,在实际中毫无可操作性。就如看《三国演义》,学排兵布阵,只是痴人说梦。

片中,陈冲恶狠狠地对肖央说:“你以为看过几部电影,就能瞒天过海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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