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说年》

散文《说年》


日子,是条小溪,溪水长流。

年,只是溪水途经的一个弯儿。水流弯过时,轻轻撞击出的浪花,那声清亮的音儿,宛如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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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年过,年年新。

可是,有谁去留意年里,那些让人心荡漾的事儿。


年礼,送的是长辈,亲人,朋友。

年礼,是对长辈的孝敬,是给亲人的祝福,是予朋友的情谊,是社会和谐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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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里走动的人群,从早到晚,到处都是迎来送往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年,在你来我往的欢声笑语中,催促着春的脚步,招呼着远方的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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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的年礼,丰富多彩,街面店铺前堆成了山,商店里货源充足,包装精美,真的可以说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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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年礼的人,大多是年轻人。心事细密的,选择年礼,考虑的是亲人的需要和喜欢。随心所欲的,就不会多费思量,买的是痛快利落。礼物是亲情,礼到了心就到了。当然,家家都不去计较。年的日子里,年礼儿体现出来的是亲情满满,是日子里的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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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如今的年礼,就不得不说,过去的年礼儿。

我小时候,逢年过节,家家户户蒸一锅麦面的馒头,枣花卷,油炸麻叶。装在竹篮里,上边一条毛巾,用粗线缝上。就开始走亲了。一辆自行车,一竹篮面食,串遍所有亲戚,回家时,篮子里少不了多少。因为,所有亲戚都是留下几个,再换上自家的蒸馍当回头礼。说到底,是亲戚们懂得,收到的不是礼物多少,而是习俗里的那片情深。

年里,成群结队串亲戚的人们,招呼着,高兴着,传承着老辈人留下来的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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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年,人们讲究的是健康,年节准备的不再是大量的肉类海鲜,而是蔬菜水果。吃的精细,品的正宗,野菜是珍品,粗粮是时尚。

年里的餐桌上满满都是美味佳肴,有适宜老人的食品,有孩子们喜欢的甜点,有中年夫妻的微笑,有小俩口依然的撒娇。酒足饭饱后的欢愉,炮竹声声里的祥和。浓浓的年味儿,醉在人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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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年,三十的饺子,往往是黑白双色。老人和孩子们吃的是麦面的饺子,大人们吃的是红薯面的饺子,少量的肉,大量的菜。一大堆孩子们围在饭桌上,风卷残云般抢食着,往往是这一锅还没熟,上一锅的早吃完了。那时的孩子们,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饱。大人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们,宁可自己少吃,也让儿女们吃饱吃好。年里,没有多少菜可吃,最好的便是三十的水饺,初一的包子,初二的面。

记忆虽然遥远,小时候的年里,情深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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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年,车水马龙,光鲜亮丽。穿着得体,香风熏衣。

过去的年,女儿要花,儿子要炮。想穿件新衣,都会让父母心里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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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年,耍的是出国旅游,玩的是名胜古迹。做的是豪车飞机,住的宾馆要的是星级。

过去的年,看的是老家的秧歌,外村的落子。玩的是白天的摔跤打斗,夜色里的迷藏游戏。等的是妈妈的一声长唤,乖乖回家后的兴奋絮语。在妈妈爱意的眼神里,睡在灯熄后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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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年,富足。

过去的年,贫穷。

年有时代的烙印。

人有各自的记忆。


说年:

说的是人之常情,讲的是社会今昔,品的是甘甜酸辣,悟的是生活哲理。


写于二O二0一月二十一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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