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關於疫情下的他們和我們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原來的生活節奏,全國人民一年一度的春節,因為這一場疫情,彷彿按下了靜止鍵。等大家回過神的時候,春節已經過去的,春天又將到來了。

有些人,生命永遠地停留在了這個春節,有些人,在這個疫情下反而獲得了難得的居家的歡愉。人生百態,或者就是這樣吧。

一、戰疫,亦是戰役

從疫情開始,每天不斷翻動的數據,是大部分老百姓的必看。武漢,這個超千萬人的城市,就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了很多不能關注過它的人面前。

在此之前,大家記得是,恐怕只有武漢的櫻花,武漢數不盡的高校以及鴨霸王。

埃博拉之所以沒有全球蔓延,或者說之所以在可控的範圍,主要是因為它在非洲落後的村莊中發病,其發病速度太快,有時候一村一村的人死去,導致了病毒蔓延不起來。而這一次的肺炎,相對於埃博拉,它選擇了中國長江流域的重要城市,一箇中國唯一有機場直飛五大洲的交通樞紐。

而相對於17年前的非典,新冠無疑更加狡猾。它有超級長的潛伏期,彷彿你身體中的定時炸彈,等待著你免疫系統弱的時候,就伺機而動。它的交互之處不僅在於潛伏期也有傳染性,還在於它找到了一種與人類共存的方式——有些人得了如同一場重感冒,自然而然的就好了。而有些人卻雙肺CT全白,迅速死亡。像不像是,它在和你商量:也許,你也可以接受,長期與我共存?

在這一次無聲的戰役中,我們又看到了17年非典中的場景。

看到了耄耋之年的鐘南山,看到了披掛上陣的白衣天使,看到了無助的普通人,看到了不停報道的記者,看到了堅持站崗,甚至猝死的民警,看到了訓練有序的官兵……

戰疫,亦是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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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17年前一樣,有著職業光環的那批人,又再次上陣。

17年前,我還小,我只知道非典很可怕,我只知道非典會傳染,會死人。我記得很多醫護工作人在努力救人,我也記得一旦有發燒的就要馬上去醫院。但是我不記得當時是否口罩一罩難求,但我確定的是,我還在每天上學!

現在在查非典的數據,中國內地累計病例5327例,死亡349人;中國香港1755例,死亡300人;中國臺灣665例,死亡180人。

相對於這一次的新冠,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比爾蓋茨的那篇演講猶在耳邊:“如果有什麼東西在未來幾十年裡可以殺掉上千萬人,那更可能是個有高度傳染性的病毒,而不是戰爭。不是導彈,而是微生物。”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微生物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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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鼠年開始這二十多天,不僅是新冠病毒這一種微生物給了人們當頭一棒,還有更多微生物,正在向人類開戰。比如,那些冰封在兩極地區的病毒,隨著全球變暖正在甦醒。曾經它們就是這個星球的主人,現在它們似乎想要重新奪回自己的位置,但它們的競爭對手從來不是人類,而是各種現存的微生物。

這是一場戰疫,也是一場戰役,而且,是一場持久的戰疫。

二、有一種感覺,內心受到暴擊

2006年叢飛去世的時候,我讀高一,當時很流行背感動中國的頒獎詞,方便寫作文。叢飛獲得了感動中國,我從電視中認識了這個小眼睛,笑起來憨態可掬的歌手。雖然我覺得所有的頒獎詞都是流水作文的點綴,但是對叢飛,我卻沒有由來的有好感。當時,在感動中國的頒獎臺上,他的聲音已經變了,可精神狀態仍舊很好。

很快,他去世的消息傳來。

我的內心,可以說受到了一次暴擊。

我想不通,一個善良如此的人,為什麼會死去。就好像我想不通,為什麼雷鋒的生命就要永遠停留在22歲那樣。我以為,病魔會放過他,因為他善良。

後來,2011年的時候,叢飛的妻子意外去世。去世的方式令人匪夷所思。當時我的內心又 彷彿受到了暴擊一樣。我想不通,為什麼命運,留下來叢飛那麼小的女兒,為什麼好人的結局已經夠悲催,還要再悲慘一些呢?

那種暴擊的感覺,很多年都沒有再出現。那種內心受到傷害,世界觀有所顛覆的感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再襲來。

直到,李文亮醫生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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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篇《普通人李文亮》裡面,那個說自己吃不起車釐子的李文亮,那個覺得社會應該多一種不同聲音的李文亮,那些上了呼吸機,又用了ECMO(體外肺循環),掙扎著最終死去的李文亮,又讓多年前那種無力感,無奈感,暴擊著我的心臟。

還有那個武漢的小賣部老闆,不知道叫做林軍,還是林君的老闆,自己弄來了口罩卻給醫生,最終連個床位也沒有得到,雙肺全白死去的那個小老闆。

他們,都讓我久久難以平復。

我以為,他們會有所不同。因為李文亮是第一批敢於說真話的醫生,因為他是如此年輕,因為他明明比大部分人早知道這一次的新冠人傳人。

我以為,他們會有所不同。因為林軍還是林君的老闆,畢竟有渠道弄來了N95口罩,畢竟他在醫院旁邊的小賣部待了那麼多年,再怎麼說,他也應該有些醫院關係。

可事實上,年輕的李文亮死了,留下來年輕的妻子和二胎還在肚子裡的孩子。

而小賣部的老闆和大部分一樣,連個床位都沒有,也沒有確診,就這樣走了。

我不知道在他們生命最後的幾天,幾個小時內,他們如此掙扎著求生,他們如何對這個世界捨不得,但他們走了,就好像是被風吹滅的蠟燭,成了微博,微信公眾號上的幾百個文字。

在病魔面對,生命如此平等。

可,真的生命平等嗎?

不過是,死亡的那個結果,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罷了。

三、他們和我們都是普通人

有人說,時代的塵埃,落在每一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住在武漢,會怎麼樣?

我會不會是宣佈封城後,帶上值錢家當,連夜出城的那一批?我會是擠在高速公路等著走的那一個?還是被攔下了只能待在城裡的那一個?

我會不會是得了病,沒有床位,四處高價買免疫球蛋白,自己居家隔離,然後等死的那一個?

還是,我會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四處奔波,眼淚流盡,最終仍舊無可奈何,只能看著殯儀館的車遠去,自己在車後面追著痛哭的那一個?

也許,我是在方艙的那一個,感受著來自祖國強大的照顧,和很多病人一起,每天做做操,增強抵抗力的那個。

或者,我是啥事都沒有武漢人,每天和家人在家裡,和大部分國人一樣,各種研究著美食,炸個不知名的油條,蒸個硬如乒乓的饅頭。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我可能不能成為李文亮,但我卻可能是林軍。

我還想,我絕對不會是有口罩的那一個。因為我沒那麼判斷力,我肯定信任所謂的“可防可控,非人傳人”,因此,我絕對不會提前買好口罩。

我也不會是能夠弄到床位的那一個,因為我沒有半點關係,只能按照普通的流程,上報居委,居委確定,在去醫院通宵排隊掛號,等著核算結果。

這就是普通人,在時代面前的無奈,這就是一般智商的人,面對疫情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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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足夠聰明,我應該早就出城。買一張去西藏的機票,全程做好防護,不要在路上傳人給其他人,然後在西藏享受最好的醫療救治。

如果,我足夠聰明,我起碼也應該準備一些口罩,消毒水,抗病毒口服液之類。

當看到李文亮等的遭遇,那種內心的暴擊,也有一部分來自於,對於自己的恐懼——如果,我是他們。那座叫做時代的山,如此縹緲,如此沉重。

四、現在和以後

疫情逐漸平穩了。物資開始充足了,醫療方案開始有效果了,死亡人數下降了,該得到救治的,陸續得到救治了。

強大的政府,強大的中央,可以說是令世界都佩服的中國力量和速度。

只是,在經濟面前,人們最終不得不讓步。

對於成年人,活著以後,就要考慮活著的成本。高昂的房貸和房租,要吃的豬肉和要坐的地鐵,當整個國家都慢了二十天的時候,剩下的,就只能是再拼命的去追趕。

日本,韓國,印度,菲律賓,新加坡,都在新冠的襲擊下,卻顯得意外的“淡定”!

美國的流感死了上萬人,似乎就是一個數字,上萬的數字。

還有蝗蟲在飛來飛去,忙著產卵,等待著人們的播種。

這一年,磕磕絆絆的開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

以後,我想,人類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國家,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但是我們是幸運的,我們有在乎我們生死的國家和政府。只是,不知道病毒留給人們反映的時間,一下次又是多久呢?

人類會不會真的有一天會遇到喪屍病毒?

而我們,會不會有一天,成為疫情下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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