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課,成為多少家庭的一場劫難?

原題:《手機何以成了壓彎生命的稻草?》


網課,成為多少家庭的一場劫難?


現在仍未完全結束的這場特大疫情災難,使多少無辜生命在艱難的抗毒煎熬中命赴黃泉;使多少渴望自由的人們桎梏三尺門堂,仰望天空悶氣興嘆;使多少門庭若市的店面日夜冷若冰霜,無人問津;又使多少求知若渴的孩子“遠離教室,蝸居空中網課”?

這是一場劫難。

昨天新聞報道:河南鄭州一位14歲初三女孩,疫情期間,遵守學校的要求,在家按時上網課,結果發生了女孩自殺的悲劇。

上網課,就需要手機,但這位女孩的家庭太特殊了:父親左腿殘疾,沒有勞動能力,母親精神不正常,不能正常生活,家庭經濟特別困難;女孩上有一個17歲的哥哥,下有一個13歲的妹妹,三人都需要用手機上網課。然而,貧困的父親根本買不起三部手機滿足他們特殊的上學,父親把家裡所有的現錢都拿出來,只夠買一部手機的。

一部手機,兄妹三人同時使用,根本不夠。為爭手機上課,兄妹三人吵起來了。結果,這位14歲“識趣”的初三女孩,一氣之下,喝農藥自殺了。

就這樣,疫情之下,一場因家庭貧窮導致的殘酷的“教育悲劇”發生了(幸虧搶救及時,女孩後來被救活了)。

無獨有偶,3月3日,河北省石家莊某小區,也發生了一起同樣的悲劇:家長督促上網課不積極的孩子,孩子煩躁,不聽家長勸告,一躍從樓上跳下,樓下廣場的父母痛撲在岌岌可危的孩子身上……

這個時代,我們的孩子究竟怎麼了?動輒就拿一次性的生命開玩笑。可憐的孩子們,你們不計後果地縱身一跳,毒藥下肚,花朵隕落折翼生命了,豈不知,留在這個世上生養你們的父母還怎麼苟活呀!

悲劇發生,我們不會詛咒網課本身,但關於孩子的教育總有令人不滿的很多問題:

網課,成為多少家庭的一場劫難?


(1)小康時代,窮人依然存在,教育在“窮”中受折磨。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寒門容易出才子”,這是適合過去“冷教育”時代的勵志標語。在今天這個離錢“不說話”,離錢“不辦事”超過以往任何歷史時期的金錢熱時代,窮人及寒門的孩子想成才,真的很難了:雖然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書本費免了,但千家萬戶孩子無一倖免地課外要捲入有償補課大潮,窮人和寒門如何嗆得住(多門課都要補,一個月幾百元補課費是常態,有高貴人家的孩子一年要花十幾萬進行補課)?

表面看,孩子上學,家長省錢了,實際上,現在孩子上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費錢。

14歲初三女孩的家庭,父母的肢體和家庭經濟都是殘疾,疫情下,這種情況自然雪上加霜,離了手機(或電視)就不能上的網課,而父母又買不起手機,女孩如何不犯難?

(2)現實生活,學校家長都過分關心的是孩子的“分數”,誰真正關心過孩子的“生命教育”及健康快樂成長?

在“分數”這把魔尺的揮舞下,家長老師學校都成了它的忠實奴隸:在家長眼裡,能考著“分數”,孩子才是真正的“英雄”,家長只看考試結果,誰注意孩子是否生活在豐富多彩的人生過程?沒有學生的“分數”,老師指什麼成績“名列前茅”和年終上臺領獎?指什麼晉級晉職?沒有“分數”,哪來天下學習成績本來就接近“本科”的高中學子,受金錢和虛榮驅使,被“掠奪”到“名牌中學”,其勢頭波瀾壯闊風起雲湧?

我們所處的教育時代太功利浮躁了:家長每天片面盲目拔苗助長地盼望孩子早日成才,“望子成龍”心切,在不厭其煩地嘮叨中對孩子“對症下藥”:“考不上大學,我們的面子朝哪擱?你以後怎麼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學校機械固執地執行“分數”標準,“兒媳婦”難做地扮演著種種形式主義角色,教育困惑在“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哪緊顧哪的盲目狀態,有誰真正一如既往地堅持“以人為本”的教育方針?學校每年都要“評選”“三好學生”,說穿了,具體操作過程中,其實,“選”出來的,不就是“一好”學生嗎?老師的精神和肉體被桎梏地“不可越雷池一步”,誰用“生活即教育”及“放養式”的標準衡量一個老師是否德才兼備?言行是否有利於學生做人?老師事實上成了單一教學生考分“鸚鵡學舌”的包身工。

孩子死,是因為他們生活的環境不健康和諧,壓抑窘迫到了一定程度,是因為孩子有不解的心結,是因為孩子不懂不珍惜生命,是因為我們成人有很多事對孩子做的不妥。

悲劇傷人,但悲劇過後,最該痛定思痛的是“心智成熟”的成人。

網課,成為多少家庭的一場劫難?


作者簡介:曹永亮,1966年11月出生,1986年7月中師畢業參加工作。現本科文憑,中學高級教師。安徽省宿州市埇橋區苗安中學教師。工作期間先後擔任教師、教務主任、校長等工作 。業餘愛好籃球和寫作(近年來先後在當地紙刊和各地微刊發表各類文章3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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