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1988全明星①:扣籃大賽驚天冤案,與喬丹的滅世一扣

裡克·維爾茨從飛機窗口向芝加哥冰冷的苔原望去,他感到一陣恐慌。他乘坐的從紐約市起飛的航班剛剛在奧黑爾國際機場著陸,立刻就聽到飛行員宣佈外面的氣溫驟降至零下22度。

那是1988年2月的第一週,離NBA全明星週末還有幾天。作為NBA的首席營銷官,維爾茨對這次被稱為NBA“超級碗”的新賽事的成敗負有主要責任。在十年前,NBA曾受到財務不穩定、吸毒氾濫和公眾形象不佳的困擾,但從這次開始,NBA終於開始成為一支重要的文化力量。

“那已經是第五次全明星週末了,但絕對和以往的級別完全不同,”現任金州勇士隊首席運營官的維爾茨說,“我們可是在邁克爾·喬丹開始統治聯盟的時候來到了他的主場,他將成為聯盟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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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主辦城市被極寒的氣溫所籠罩著,後勤工作變得複雜起來。在那個週末,風寒指數預計會降至零下60度,而建於1929年的芝加哥體育場既沒有可供貴賓用餐的餐廳,也沒有地方供693名媒體記者工作。因此,聯盟決定在外面搭起帳篷提供食品,並把媒體轉移到停車場租來的拖車上,每個人都用沒有什麼效果加熱器取暖。“我想,這些媒體人可是要被凍壞了。他們也確實是。”時任NBA公共關係總監的布萊恩·麥金泰爾表示,“他們都戴著手套在賽後打字。”

“我幾乎整個週末工作的重點,”維爾茨說,“就是確保沒有人凍死。”

儘管天氣惡劣,但這個週末對於24歲的喬丹來說,卻是他初露鋒芒的盛會。最終拿下全明星MVP的他,不僅展示了從罰球線起跳的扣籃,也從那裡一飛沖天成為NBA的“星中之星”,未來十年裡讓聯盟站在他的肩膀上將影響力提升到空前的高度。這個全明星週末將註定載入史冊,從拉里·伯德單指指天取得3分大賽(當時被稱作“遠投大賽”)三連冠,到天勾賈巴爾創造了全明星曆史上的進球紀錄(現在被詹姆斯打破),有太多的經典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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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全明星週末人們在紀念NBA傳奇人物科比·布萊恩特和他的女兒吉安娜,19988年的全明星人們也在紀念一位突然離世的名人堂成員。幾周前,“手槍”皮特·馬拉維奇在一場籃球賽中突發心臟病去世。與傳統的默哀不同,芝加哥體育場的觀眾起立為五次入選全明星的馬拉維奇歡呼。在第二天的比賽中,首次入選全明星的卡爾·馬龍穿上了7號球衣,這是馬拉維奇在爵士長期穿的球衣,以此來向前輩致敬。

遠投大賽,拉里·伯德穿著熱身夾克參加比賽成為了經典畫面,與兩年前相比,這次裝逼更為無形。在1986年全明星週末,他曾在更衣室對他的對手們說:“你們當中誰會是第二名呢?”在芝加哥,伯德擊敗了西雅圖超音速隊戴爾·埃利斯,在最後決勝的一球穿入籃網之前,他就將食指指向天空,來慶祝自己的三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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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伯德仍在書寫自己的傳奇,但那個晚上,或者說是整個全明星週末,都屬於邁克爾·喬丹。那時已經是喬丹職業生涯的第四個賽季了,但距離他舉起總冠軍獎盃還有一段時間。然而,在芝加哥的全明星週末上,他一鳴驚人成為了最閃亮的明星。“人們,特別是年輕人,很難去理解1988年的那件事,當時喬丹還不是聯盟裡的巨星。”以賽亞·托馬斯說,“80年代是屬於那些冠軍的,凱爾特人、湖人、76人、活塞,聯盟中的巨星只有J博士、賈巴爾、摩西·馬龍、拉里·伯德、魔術師約翰遜。喬丹雖然是全明星,但他還沒有贏得任何東西。”而在那個賽季結束時,喬丹拿到了了他總共五個MVP裡的第一個獎盃,也成為NBA歷史上第一個同時獲得得分王和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的球員。

在全明星週六備受期待的扣籃大賽中,喬丹戰勝了85年扣籃大賽冠軍,被稱為“人類電影精華”的威爾金斯,成功衛冕扣籃大賽冠軍。然而,這場寫入經典的對決也並非沒有爭議,因為威爾金斯和其他一些人後來聲稱,喬丹從評委中芝加哥身份的而受益,包括芝加哥出生的NBA退役球衣湯姆·霍金斯,和芝加哥熊隊的名人堂成員蓋爾·塞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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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次扣籃決賽中,威爾金斯前兩次扣籃都得到了50分的滿分。喬丹第一扣得了50分,第二扣得了47分,看臺上爆發出一片噓聲。“這些裁判需要國民警衛隊才能離開芝加哥體育場了!”TBS的鮑勃·尼爾在廣播中說道。

當喬丹以97比100落後3分進入最後的扣籃回合時,威爾金斯用了一個驚人的雙手大風車灌籃,但裁判卻僅僅給了45分。“我很驚訝。”喬丹賽後說。當被問及是否覺得威爾金斯的冠軍被搶了時,威爾金斯在亞特蘭大的隊友、參加了88年扣籃大賽的“小土豆”韋伯說:“他絕對應該去更衣室,去看看他的錢包是不是也被搶走了。”

這給比賽留下了懸念,也為芝加哥英雄的壓軸戲拉開了序幕。“我當時抬頭看了看包廂席,看到了第一個做到這個動作的J博士”喬丹後來對媒體說,“他讓我一直往回走,穿過整個地板,然後在罰球線起跳扣籃。”喬丹用了兩次機會才把球扣進籃筐,但這記扣籃為他贏得了50分,並在這場曠日對決中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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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30多年後我們還是對那屆扣籃大賽津津樂道,你知道那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一次,”威爾金斯現在說,“我認為我贏了嗎?當然!喬丹認為他贏了嗎?當然!我說我輸了比賽的原因只是因為那是在他的主場。”

兩張著名的照片將喬丹的罰球線扣籃提升到不朽的地位:《體育畫報》的小沃爾特·尤斯從籃下拍攝的照片,和公牛隊攝影師比爾·史密斯在邊線拍攝的照片。這兩張照片作為海報,被無數80後、90後的孩子貼在自己臥室的牆上,其中不乏一些NBA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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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曾經看過喬丹練習罰球線扣籃,他認為側影是最具戲劇性的角度。“我想,應該要在半空中按下快門,同時把罰球線距離籃筐的遠度,和他雙腳距離地面的高度捕捉到一張照片裡。”他回憶說,“我必須在一剎那集中精神按下快門。我記得我當時滿腦子都是‘我希望沒搞砸這件事。’”史密斯把他的膠捲送到離芝加哥體育場幾個街區遠的工作室裡通宵處理。“我整晚都在擔心這件事,幾乎睡不著覺:拍的正不正?喬丹有沒有眨眼?工作室有光洩漏嗎?很多事情都可能會出錯。第二天早上他們剛開門我就到了,我快速的看著所有的照片,心裡想著‘喬丹的照片在哪?’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感到非常興奮又鬆了一口氣。我成功了:他臉上表情堅毅,手中籃球高舉。在背景裡,你能看到人們的期待,能看到觀眾和其他選手屏住了呼吸,而此刻喬丹正飛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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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克想以極低的價格將這張照片買下並作為海報。但史密斯明智地選擇了保留版權,轉而按次數收取授權費。從那以後,他這張照片授權數千次,被用於製作T恤、名片和無數其他紀念品。“我到哪都能看到他,”攝影師說,“兩年後,我在曼谷度假時,偶然發現一家已經關門了的很小的體育用品店,櫥窗裡就掛有這張耐克的海報。我當時想,哇,我已經距離芝加哥12000英里,而我的照片也出現在了這裡!這張照片帶給我從未有過的名聲,人們開始介紹我說,‘這是比爾, 拍了喬丹那張著名照片的公牛隊攝影師。’”

對NBA球員和高管們來說,喬丹從罰球線起飛的那一刻,也是他成為未來至少十年裡NBA火炬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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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80年代,NBA有兩次大的飛躍,”維爾茨說,“第一個是魔術師和伯德,他們的競爭讓我們相信,即便聯盟陷入困境,也仍有著無限潛力。1988年全明星週末在芝加哥舉行的時候,我們正處在第二次飛躍的中間。喬丹改變了聯盟的軌跡。”

“喬丹複製J博士的扣籃,是下一代球員接過上一代球員火炬的標誌,”以賽亞·托馬斯說,“我們的聯賽也開始騰飛了。”

而在全明星正賽中,喬丹並沒有停止他精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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