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故事:一個平凡家庭的建立與毀滅
2008-05-08
故事的男主角是一個復員軍人,在部隊時是個炊事員,他拿手的是包餛鈍。復員後回到家鄉,他22歲。在部隊也見了世面,他決心走出鄉村,來到南方一個小城裡開創自己的人生。
他租了一間小房,每月30元,破爛的程度可想而知了。在那條街頭,他擺了一個混沌小攤,生意不錯,每天也能賺幾十塊錢,他夢想做大生意,買樓房,娶漂亮的媳婦,可是他出生在農村,父母都是種地的,家裡很窮,在那座小城裡,他平凡得像一隻螞蟻。
餛飩生意時好時壞,下雨天做不了,遇到城市衛生大檢查,城管像攆賊一樣地攆他,三年後,他也只是溫飽而已。他和任何正常男人一樣,白天馬路上看女人,夜裡想女人,收了攤子總在美容美髮店門口徘徊,聽說那裡有特殊服務,可是,他膽小,不敢進去。所有的日子都在一種焦渴中度過。
機會來了,他認識了一個同樣來自農村,給別人賣服裝的姑娘。他們約會了。姑娘問:你做什麼的?他說:賣菸草的。姑娘問:菸草怎麼賣啊?他說:賣到北京、上海、廣州……姑娘說：那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他笑笑，拿出了他在部隊時的有關證件，在部隊，他是個副班長，筆者也不明白，這副班長算軍官嗎？總之，那姑娘和他見面的那個晚上，他們在河邊的草叢裡幹那事了。姑娘愛上他了。
時間久了，姑娘知道他不過是個賣餛鈍的窮小子，可是自己呢，也不過是鄉下來的打工妹，於是死心踏地的和他領了結婚證。他們租了間大一點的房子，姑娘家裡買來了床、衣櫃等，並且在雙方父母的幫助下，他們也開了家小小的服裝店，一年後他們有了一個男孩。為了照顧孩子，他把母親從鄉下接來幫他帶孩子，他出門進貨，老婆在家看攤，日子過的還算可以。生意時好時壞，競爭激烈，5年後他們也沒有掙到什麼錢，眼看著在大城市打工的朋友們都發了，他們坐不住了。
他們把母親和孩子送回了農村，把服裝點轉讓了，他們到廣州打工去了。他們夢想幾年後也可以回老家買樓房。
半年後，家裡傳來噩耗，5歲的孩子掉茅坑裡淹死了。母親變成了神經病，可能是無法和兒子交代，嚇傻了。
他們安排完兒子的後世，馬上開始懷孕，一年後又生下一個女孩，女的在家抱孩子，男的在城裡蹬三輪車，每天的收入還不夠給孩子買奶粉，於是，吵架、打架、互相埋怨、互相攻擊……女的抱著孩子回孃家了，夫妻不在一起生活，新的故事發生了。
女的孃家所在的村子，有個40多歲的光棍，最近非法挖沙，賺了不少錢，三天兩頭來找她，勾引她，許諾給她在城裡買樓房，和她結婚，和她一起養孩子，讓她老公“下崗”。女的答應了，他們離婚了。
那個蹬三輪的人，在他35歲那年，老婆帶著第二個孩子，和別的男人結婚了。他一無所有，不是，他有一輛三輪車。他已經租不起房子了，白天蹬三輪，困了就睡馬路邊的樹蔭下，晚上就到一個閒置的廠房裡睡覺。晚上想回農村的家裡看看母親，可是太遠了。他想再次回到廣州打工，可是他不放心老孃。他很無奈地蹬著三輪車滿大街地轉悠著，尋覓著……
這個故事講完了，我把這個故事講給一個20多歲的小女孩聽，她說沒意思，她說應該有個好的結尾，那個男主人公應該發達了，幹出了一番事業了。我說，年輕人誰沒有夢想呢？就像我們的父母，他們一輩子用勤勞和智慧打下的又是什麼呢？把兒女供養成大學生，已經是很輝煌的事業了。
現實生活中，更多的人是在勞累、困頓、失望後再希望，堅持再堅持中度過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轟轟烈烈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買樓房買汽車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安心睡懶覺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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