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彥:詞中之冠,婉約少年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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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彥:詞中之冠,婉約少年遊

周邦彥,字美成,雖然號稱清真居士,卻是地地道道的漢族人。

他生於浙江杭州,死於河南商丘,精通音律,開創了新詞調,有“詞家之冠”美譽,公認“負一代詞名”。

他在少年時,是個地地道道的熊孩子,調皮頑劣,不聽管教,令家長老師都無可奈何。

與其他熊孩子不同的是,他喜歡讀書和思考,很早就開始了詩詞創作。

二十歲時,周邦彥北上汴京,開始了京漂,正式進行藝術創作。

六年後,一篇堪稱奇作的《汴都賦》,名震東京,直達天聽,直接驚動了宋神宗。

這篇賦是模仿漢代班固的《兩都賦》和張衡的《兩京賦》,描寫汴都的美景,歌頌皇帝的偉大,讚許王安石的新法。

宋神宗親自召見了周邦彥,並讓名臣李清臣當場朗誦這篇文章。

李清臣與歐陽修、蘇軾並稱,是當時的文學大家,史書記載其“七歲知讀書,日誦數千言”。

但就是這樣一位飽讀詩書的文學大家,在閱讀《汴都賦》詩仍感吃力,因為其中有許多古文奇字。

李清臣為了不當眾出醜,就耍了一個小聰明,把不認識的字都只讀偏旁,或者是瞎讀一氣。

他覺得吧,這些字既然自己都不認識,那皇帝必然也不認識。

最後果然矇混過關。

從此之後,周邦彥憑藉著《汴都賦》名聞天下,宋神宗嘉獎其為太學正。

正所謂成也《汴都賦》,敗也《汴都賦》。

沒過多久,王安石變法失敗,因為周邦彥歌頌了新法,被歸為新法一派,所以遭到打擊,被排擠出京城,先任廬州教授和溧水知縣。

直到哲宗繼位,才重返汴都。

到了徽宗即位後,周邦彥再次名垂天下。

這次成名,也是因為一首詞,準確地說,是因為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李師師。

周邦彥:詞中之冠,婉約少年遊

李師師,汴京人,北宋名妓。《東京夢華錄》記載:“李師師本角妓也。”

所謂“角妓”,乃歌妓。李師師最擅長的是“小唱”。

宋徽宗時期,她的小唱在東京瓦肆獨佔鰲頭,“崇觀以來,在京瓦肆伎藝……小唱李師師、徐婆惜、封宜奴、孫三四等,誠其角者。”

李師師的才情和美貌,一下子俘獲了這位風流才子。

而李師師也對他極為欣賞。

就這樣,兩人一見傾心。

對李師師傾心的,還有當朝天子宋徽宗。

他經常偷偷地溜出宮,加入了追求李師師的隊伍。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李師師便被打上了皇帝禁臠的印記。

然而周邦彥卻色膽包天,依然與李師師暗通款曲,一圖一時之歡愉。

宋徽宗終究是皇帝,就算沉迷於李師師的溫柔鄉,也不能無所顧忌,明目張膽地天天出宮與之相會。

所以,他便命人在重建萬歲山的時候,修建了一條密道。

他便經常通過這道密道去與這位皇帝究竟會什麼時候來到。

這一天,周邦彥再次溜到了李師師的香閨,與之品詞賞曲。

正在興頭上,忽然下人稟報說,皇上來了。

二人驚慌失措,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周邦彥便鑽到了床底下。

他剛剛藏好,宋徽宗就推門而入。

好在李師師迎來送往,什麼大場面都見過,她假裝鎮定,應對自如,使得宋徽宗沒感覺到不對勁。

宋徽宗興奮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橙子,遞給李師師說,這是新進貢的橙子,朕特意拿過來給美人嚐嚐鮮。

李師師謝過皇上,心緒也開始平靜下來。

她用刀子把橙子切成瓣兒,浸在鹽水中,與皇上彈琴唱曲兒,共嘗新橙。

一直鬧到三更時分,二人才停下來歇息。

周邦彥身臨其境,雖然被困在床底下,卻也忍不住詞心大發,醞釀出了一首《少年遊》: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直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宋徽宗走後,周邦彥立即揮筆,將這首詞寫了出來,送給李師師。

李師師太喜歡這首詞了,立刻撫琴放歌,沒有絲毫避諱。

或許,二人此刻並不知道周邦彥已是大難臨頭。

有一次,李師師在無意之中,便將這首新詞當著宋徽宗的面唱了出來。

宋徽宗是何等人物,立刻覺察到不對勁,於是,便問李師師,此詞為何人所寫?

李師師雖然隱約覺得事情不好了,但也不敢欺瞞皇上,只能說是周邦彥。

宋徽宗冷笑一聲,道:“他怎麼就像親眼所見一樣?”

李師師這才知道此次怕是難逃厄運,於是,只好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和盤托出。

宋徽宗大怒,但又故意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回宮之後,他對蔡京吩咐道:“聽說開封府裡,有個鹽稅官名叫周邦彥的收稅不利,為什麼不把他的罪狀呈報上來?”

蔡京知道這是皇上故意為難周邦彥,於是,便讓立刻讓手下羅織了一些周邦彥的罪名,呈報給皇帝。

宋徽宗立刻御筆一揮,說周邦彥翫忽職守,辦事不力,立刻押出東京,永不復用。

宋徽宗終於出了這口惡氣,立刻滿懷興奮地去找李師師。

他心想,這下可解氣了,趕走了那個周邦彥,自己就可以獨享美人。

誰知他滿懷希望地來到李師師香閨的時候,竟然吃了個閉門羹。

問了下人之後才知道,原來李師師去送周邦彥了。

宋徽宗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在屋裡等著美人回來。

不想,竟一直等到天黑,才見李師師滿臉淚痕的回來了。

宋徽宗怒不可遏,厲聲責問她去哪兒了,怎麼這番樣子?

李師師也不避諱道:“周大人得罪了皇上,被押出東京,我與他畢竟相識一場,所以去送了他。”

宋徽宗見李師師一副魂不守舍的傷心樣子,便不好意思再發作,便嘆了口氣,問道:“周邦彥是否又寫了新作?”

李師師回答說:“填了一首《蘭陵王·柳》。”

宋徽宗便讓她唱來聽聽。

柳陰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來歲去,應折柔條過千尺。

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照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

悽惻,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念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沉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曼妙的歌聲,和著如泣如訴的琴聲,如一縷清泉,緩緩地流入宋徽宗心田。

宋徽宗頓時覺自己要羽化成仙,愜意無比,立刻將那一腔怒火拋到了九霄雲外。

宋徽宗立刻拍案叫決,命人將周邦彥召回,並送了他一個專管樂舞的大晟府提舉的官噹噹。

就這樣,原本是一場君臣之間爭風吃醋的鬧劇,以這樣愉快的結局進行收場。

但也有人說,這個故事是後人根據兩首詞的內容附會出來的。

但其中具體情由,今日已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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