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亡國之戰:蔡州之戰

  • 天興元年(1232年)正月,金朝15萬主力和蒙古在鈞州三峰山之戰決戰,金朝慘敗,金國為數不多的軍隊主力損失殆盡,主要抗蒙名將大多戰死,“兵不復振”,金朝的滅亡已經進入倒計時。同月,蒙古軍隊圍攻汴京,金朝軍民進行了汴京保衛戰,打退蒙古軍隊的進攻。然而,金哀宗統治集團迫於蒙古軍隊的強大的兵鋒,不敢堅持抵抗,只得逃往蔡州,隨後汴京(今河南開封)、中京(今河南洛陽市)等主要城市相繼陷落。
金朝亡國之戰:蔡州之戰

金哀宗南遷蔡州,傳檄各地勤王

金哀宗君臣南遷蔡州,並下令在徐州的完顏忽斜虎和唐鄧的武仙所部,率領大軍前來蔡州護駕。完顏忽斜虎只好放棄徐州前沿,帶領主力南奔蔡州;而武仙則對金哀宗的命令置之不理,甚至對於金哀宗派去的催促使者,謾罵、恐嚇,毫無臣下之禮。被金哀宗寄予厚望的武仙部十萬大軍,不但不肯前來護駕,反倒南下宋境劫掠,反而被南宋大將孟珙打得大敗。

金哀宗深知蔡州是四戰之地,必須加強軍備,遂下詔以完顏忽斜虎、完顏藥師總理軍隊,烏古倫鎬、張天綱負責內政管理,竭盡全力準備備戰。此外,金哀宗派出使者去南宋借糧,向宋廷強調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但南宋君臣經過討論後,依然認為應該履行與蒙古的盟約,以雪國恥,遂不但拒絕了金廷的借糧要求,反倒派出孟拱率兩萬軍隊北擊蔡州,與蒙古軍會師合圍蔡州。

這時塔察兒的蒙古大軍已經拿下陳州(今河南周口淮陽縣),蔡州岌岌可危,天興二年(1233年)九月九日,有數百蒙古騎兵出現在蔡州城下,被金軍擊退。蒙軍大帥塔察兒派數百精兵進攻東城,也被金軍打敗。“自是蒙古不復薄城,分築長壘,圍之。”金軍大將完顏忽斜虎眼看蔡州即將被蒙古大軍合圍,再次進宮懇請金哀宗突圍,西奔關中,以守關中險地以圖恢復。可是,金哀宗仍然是舉措不定,幾天後,蒙古大軍及孟拱宋軍先後到達,蔡州被宋蒙聯軍圍的水洩不通,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自此,金朝君臣西走之路已經完全斷絕。

金朝亡國之戰:蔡州之戰

宋蒙聯軍合圍蔡州,金國君臣走投無路

蒙、宋聯軍合圍蔡州之後,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將蔡州團團圍困之後,然後分軍攻打四周,徐州、息州先後淪陷,大將完顏賽不、溫敦昌孫等死難,自此,蔡州城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一座孤城,再無外援。

天興二年(1233年)十一月,蒙、宋軍開始攻打蔡州城池,宋朝名將孟拱提出,兩軍劃地攻城、各負其責,宋軍攻東、南,蒙軍攻西、北。面對宋蒙聯軍的猛攻,金軍也是拼命防守,尤其用長鉤屢屢俘獲攻城軍中的將領,連張柔都曾被鉤住,險些不能脫身。城池邊的柴潭是金軍儲水的堡壘,干係甚大。孟拱指揮宋軍拼死攻殺,親自上陣,終於奪下,金軍為之奪氣。進入十二月後,蒙軍肖乃臺、張柔、史天澤及宋軍張禧等部都已逼近城牆,金廷也下令城中各戶所有民丁都要上城守衛,若隱匿一人,則全家斬首。城上屢見婦女助戰,金哀宗也親自煮粥慰勞,並親自為傷兵敷藥,感動之下,不畏身死者很多。雙方白熱化的攻防下,雙方都殺紅了眼,孟拱為了震撼金國守軍,下令將俘獲的金將溫端剮死於蔡州城下;而金軍竟將屍體熬成熱油,將之潑灑於攻城宋蒙士兵的身上。

十二月九日,金將高剌哥陣亡,蒙古軍趁勢突入外城,十四日孛術魯婁室組織五百死士,出西門企圖焚燒蒙古軍營,但對方早有準備,婁室重傷而回,金軍幾乎被全殲。十六日,塔察兒下令集中力量攻打內城的西門,到十八日,西門守將王愛實戰死,蒙軍從鳳子樓登上西門城牆。因為金軍在街道上築就了藩籬,因此雖然蒙古軍突進了西門,卻依然無法打到內城,蒙、金軍在巷戰中苦戰。

金朝亡國之戰:蔡州之戰

蔡州城破,哀宗身死國滅

這時,金軍的所有給養均已消耗一空,斷糧已近三月,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已經吃完,蔡州城內開始出現了人吃人的慘劇。正月新年裡,宋理宗親自手寫御札,派使者于軍前宣讀,以鼓舞宋軍士氣。正月九日,蒙、宋軍分路突擊,金軍已是強弩之末,無力阻擋。金哀宗知道最後的時刻來臨了,他召集百官,以自己肥胖、不能乘馬突圍為藉口,宣佈傳位於東面元帥完顏承麟,且不許推辭。

次日,完顏承麟身披鎧甲,宣佈繼位,接受百官朝賀。正在行禮之時,宋軍突然從城南殺入,完顏承麟與眾將急忙出去迎戰。聞聽四面喊殺聲漸近,金哀宗知道已經無力迴天了,遂自縊於幽蘭軒,享年37歲。金哀宗身邊的侍從哀嚎痛哭不已,紛紛從死。末帝完顏承麟聞訊哭祭後,率殘軍在子城死戰,同日也死於亂軍之中。

金朝亡國之戰:蔡州之戰

當還在巷戰的金軍元帥完顏忽斜虎聽說金哀宗自縊,遂對左右將士說:“我們的皇帝已經駕崩,我們現在還能為誰而戰啊?我現在決意赴死,你們好自為之。”說完,完顏忽斜虎躍馬入汝水殉國。他的殉國之舉,一時感染了在場的眾將士,參政孛術魯婁室、兀林答胡土,總帥元志,元帥王山兒、紇石烈柏壽、烏古論恆端及軍士五百餘人,都隨之紛紛自盡,寧死不屈。

宋蒙聯軍攻入了蔡州以後,對蔡州進行屠城。宋蒙聯軍將金哀宗屍體砍成了兩半,一半歸宋,一半歸蒙古,帶回南宋臨安,宋理宗在太廟前以此祭典宋徽宗、宋欽宗在天之靈。至此,立國百餘年曾經強盛一時的金國正式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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