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二战结束:亲德的法国女人和她们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大家知道:1939年9月,纳粹德国在希特勒的法西斯独裁统治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了捷克斯洛伐克、波兰、比利时等九个国家,然后开始了对法国的入侵:

自1940年5月侵入,6月14日攻占领巴黎,并在这一天举行了规模空前的阅兵式,从此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殖民统治,一直到1944的8月巴黎解放为止——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由于法国男性大批参战并死于疆场,留守沦陷区的许多年轻女人便与德国军人走到了一起,和侵略者们同床共枕、生了孩子,以至于此段时期的婴儿出生率呈一种暴增趋势。比如有一个德法混血儿名叫杰安的出生于法国的亚眠小城。他的父亲就是一名德国军官。当年他的母亲被派去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两人在朝夕相处中走到了一起,于1943年生下杰安。在杰安幼年的记忆中,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幸福。长大后母亲曾告诉他:父亲回国时曾经许诺一定会回来,可他一去却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无独有偶,和法国的情况异曲同工:这时的德国境内,由于青壮年男人大多奔赴了战场,国内劳动力紧缺,为了弥补这个缺口,德国政府不得不把在法国、波兰和苏联战场上捕获的大量战俘和劳工输入到国内。据相关机构统计:自1942—1945年三年间,仅法国一国就先后向德国输入了总计300万人的战俘和劳工......尽管这些人一入德国国境,纳粹政府就明文规定:禁止外国人与德国女性通婚,否则将会对他们处以极刑——可还是没有阻挡得住法国男人和德国女人同居生子。所以,就像在法国发生的事情一样,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有成千上万个德、法混血儿在德国出生。所不同的只是:这些孩子的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法国人而已.....

.据一位名叫让·路易·葛诃朗的法国劳工回忆:1942年他刚满20岁,由于他是一名劳工而非战俘,可以相对获得一些自由。所以,工作之余,他不但每天可以在柏林街头自由地散步,每月还可以领到一些工资到咖啡馆消费。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一名漂亮的女招待。两人秘密交往不到一年就生下一个宝宝。可两年之后,德国战败。他便和成千上万的法国劳工一起被遣返回国,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德国。


1945年二战结束:亲德的法国女人和她们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法国女人与德国军官

据有关机构的资料统计:二战结束之后,像这样留在德、法两国的私生子大约有20余万——他们大多是没有父亲的孩子,或者随母亲留在德国,或者随母亲留在法国。但是相比较而言,作为同盟国一方的法国亲德女人和她们的私生子们遭受到的厄运更深。因为法国人赶走了德国侵略者之后,便开始了大规模地清算运动,特别是对于那些与德国军官有染的女“法奸”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具体做法是:首先”发动群众“相互揭发,把这些年轻的女人从城市四面八方的不同角落里揪出,然后根据其不同情况定罪。据研究者统计:在法国沦陷区内,大约有100万女人受到审查;其中10余万人受到不同的惩罚;有5万人惨遭拘禁、殴打等人身攻击;有数千人被冠以“直接通敌”罪而被剃光了头发,剥掉内衣,赤身裸体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游街示众 ,有的身上还被涂满了焦油,或涂上纳粹图标......比如在法国的一个名叫夏特瑞的小镇,在德国人占领期间,一个年轻姑娘曾与德国人同居并生下孩子。战争结束之后,夏特瑞的居民举行复仇大会,便让这个剃了光头的女人抱着孩子游街,之后把她逐出了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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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二战结束:亲德的法国女人和她们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法国女人被剃光头发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相比较而言,作为战败国的德国女人虽然没有遭受这样的凄惨厄运。可她们的混血孩子却和法国孩子一样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这些失去亲生父亲的孩子在以后的成长过程中或者被母亲遗弃,或被送人抚养,有的虽然有幸跟随生母生活,但和继父的小孩相比,地位可谓悬若天地。比如法国曾有一名叫热拉尔·佩里奥克斯的男孩儿,就是这样一个私生子。虽然他的母亲幸运地逃过了被剃光头发,游街示众的凌辱,却从此以后无法摆脱与德国人曾经生子的羞辱。于是,这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便成了她发泄私愤的对象。据佩里奥克斯回忆:他记得母亲的性格一直狂躁不安,常和继父一起虐待他,不但挨打是家常便饭,还经常挨饿受冻,睡狭小的储藏室,甚至母亲有时还逼他吃身上的虱子和跳蚤。及至长大成人, 每当他向母亲问起自己的生父时,母亲就会冲他大叫大嚷道:“这不关你的事!”又如一个叫丹尼尔·鲁克塞尔的男孩儿,他的父亲也是一名德国军官。他在学校里不但常被同学和老师羞辱,回家后还被外祖母锁在鸡舍里睡觉。同样的,德国女孩儿艾维莲·皮里特维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她的父亲是一名法国劳工,她上学时经常被同学叫做“法国人的野杂种”,受尽凌辱。


1945年二战结束:亲德的法国女人和她们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因与德国军官有染而被游街示众的法国女人

可以看出:在那样一个时代背景下: 无论是德国军人与法国女人的孩子,还是法国劳工与德国女人的孩子,在人们的眼里,他们都是带着耻辱的烙印出生的。他们的童年都无一例外地经历了被羞辱、歧视、虐待甚至被殴打的过程。

所以,二战后的这些德、法私生子在以后的成长过程中始终伴随着诅咒,孤独和绝望。一直到二战结束六十余年后,这样的忌讳才渐渐被打破——2009年,先是德国政府宣布愿意给予那些生活在法国的德国士兵的子女以双重国籍;接着法国外长也表态说:“他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表示愿意给予这些人以帮助。自此以后,一些与此事有关的书籍和影视作品也开始出现,使得这些带有特殊印记的“私生子”们的悲惨故事逐渐显露于世。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有:法国作家让·保罗·皮卡佩的反映德国军官和法国女人及其私生子故事的《被诅咒的孩子》,和反映法国劳工和德国女人及私生子故事的《爱情有罪——法国劳工的孩子》;乔思安·克鲁伊的《生于被禁止的爱情》; 法国电视三台制作纪录片《耻辱的孩子们》等,围绕的主题无一例外的是:爱情无罪。即使战争也无法剥夺人们相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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