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在夜場工作七年,一條瞬間繁華的不歸路


故事:我在夜場工作七年,一條瞬間繁華的不歸路

來源 | 晚情的休閒時光(公眾號:wqjgs2018)


1


“小寶貝,你的表現太讓我滿意了。明晚我還過來,等著我。”這個臉上長著麻子的男人,在我的右側臉頰留下深情一吻。


高腳酒杯下,擺放著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這是我辛苦幾個小時的酬勞。


送走客人,我點著這沓鈔票,陷入激情後的迷茫中。


就在我發愣時,手機響了一下。


點擊屏幕,一條血淋林的信息出現在眼前:“你這個狐狸精,離我的男人遠點,不然……”信息後面,是一把滴著血的刀。


我的心,忍不住抽搐一下。


這絕不是一條垃圾信息,也不是朋友和我開的玩笑。真正切切的威脅,就在不遠處窺探我。


幾天前,我收到一封快遞,快遞裡只有一張紙條,紙條上用紅色液體寫著一個字“死”。


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人體血液的味道。


我不想受到傷害。我才28,還沒有享受夠人世界的喧鬧。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蠱惑那個男人,這個女人也不會用這麼狠厲的方式威脅我。


都是我的錯嗎?你以為我願意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以為我很喜歡眼下的狀態?你錯了,假如給我重新來過一次,一定不是這個結果。


天底下最缺乏的就是後悔藥,我只能在這個熱鬧喧囂、同時又寂寞孤寂的場合,消耗我的生命和青春。


高中時我的成績還算湊合,高考時發揮失常,落到這所鳥不拉屎的高職院校。


這個學校的名字,說三遍別人可能也記不住。我從不以這所學校為榮,當然這所學校也不可能以我為榮。


從那時起,我就被貼上失敗者的標籤。


我乾脆斷了和同學的聯繫,只想著儘快畢業,儘早出來工作,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三年時間,我就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我帶著希望,拿著簡歷穿梭於各大招聘會現場。


別說我這種職業院校的畢業生,就是那些重點高校的本科生、研究生,找到一份工作也不太容易。招聘人員的態度依舊是那麼和藹,誰知道他們在求職者走後,會不會立刻把簡歷扔進垃圾箱?


我悵然地徘徊在街道上,拐進了一家酒吧。


要了一杯雞尾酒,濃烈的酒精順著喉嚨管滑入體內,滾燙熾熱,烈火在整條消化道燃燒。


就在意識遊走在清醒與模糊之際,一股香水味飄進我的鼻孔。


這個打扮豔俗的女人,臉上被化妝品塗抹成不自然的白色。她和我聊起來,得知我為工作苦悶不已,她說可以帶我去一個賺錢容易的地方。


聽到能賺錢,我像即將死去的病人捱了一記強心針。我需要錢,我要跟她走。


這個叫陳姐的人,比我大五歲,把我領進了這個外人所不齒的行當。


如同一隻膽小乖巧的小貓,我跟著她進入這家處在城鄉結合部的夜總會。夜總會門口閃爍的霓虹燈,晃得我有些頭暈。


我穿著一雙平底帆布鞋,身上的衣服也是學生時代的。


陳姐從頭到腳打量我,不斷搖頭,說:“你這身行頭馬上要換,不然沒有男人會對你感興趣。”


“為什麼要男人對我感興趣?我的工作和男人有關?”我像個懵懂的小女孩,天真地拋出兩個問題。


陳姐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把我領到人流密集的地方。


就在那個地方,我看到了一對對男女坐在一起。耳邊,不時傳來曖昧的、肉麻的詞彙。


天啊!難道這就是陳姐口中能輕鬆賺錢的工作?我當即想拔腿離開,兩條腿卻不聽大腦的使喚。


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你可想好了,離開這個地方,你還能幹什麼?沒工作,你就不能在這個社會立足。


我想起不斷咳嗽的父親,想起身體佝僂、患有多種慢性病的母親,想起還在讀高中的弟弟……


我咬咬牙,對著陳姐點點頭。


2


我把帆布鞋、學生裝換成了高跟鞋和充滿誘惑的上衣。第一次這麼打扮,我有點認不出鏡子中的自己。


相比那些溝通技巧嫻熟的女孩子,我就像一張白紙,不懂得主動去吸引男人。幾天下來,我沒有接到一單。


作為同行,本來我和陳姐存在競爭關係。她不顧“同行是冤家”的慣例,向我傳授做這一行的技巧。


她說既然我們是做人的工作,那就要了解客人來這裡的心理。


他們在外面的世界得不到慰藉,在工作場所和婚姻家庭中焦頭爛額、非常苦悶,渴望在這裡感受到愛和關心,儘管這種關心只是虛幻的。


由於常年被壓抑,這些客人或多或少都有心理缺陷。她接觸過一個客人,晚上不敢關燈睡覺,不敢呆在密閉的空間中。


這種症狀,是密閉恐懼症以及被害妄想症的表現。


他經常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醒後又十分傷心,不敢面對傷痛。這個客人屬於比較極端的情況,還有其他程度較輕的心理問題。


作為夜場工作者,就要通過聊天、仔細觀察,掌握客人的心理和內心傷痛。


能抓住他們的痛點是一項基本功,進而帶給客人女朋友般的感覺。


能讓他們產生這種感覺,他們才會用更多的錢來維持關係。


陳姐最後總結道:懂得察言觀色,會裝會演,能屈能伸,這樣的女孩對男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在我看來,這份工作不僅僅在出賣容貌,每個人都有著特工般的敏銳觀察力,甚至還要懂點心理學知識。


玩笑開遠了,我只想早點掙到錢,因為我太需要錢了。


終於,我遇到了這個比我大十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平時很少挑逗女孩子,也很少說話,沉默寡言。這個男人行事沉穩得體,經常坐在夜總會的某個角落,獨自喝著悶酒。


既然來了這種場合,為什麼表現得如此剋制?他一定藏著什麼秘密,我觀察他很久時間,決定對這個被其他姐妹忽視的人下手。


我端著一個酒杯,坐在他的對面。沒有急著馬上開口,因為對這種悶葫蘆男人,過於主動熱情只會把他嚇走。


我就這樣坐著,用熱辣的眼睛看著他。他被我看得非常不自在,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你是不是覺得很孤獨、很累?”我輕柔地問他。


他點點頭,不說話。


“說出來吧,悲傷的事情與別人分擔,痛苦就能減輕一大半。”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沒有言語。


“我願意當你的傾聽者,如果覺得這裡聲音太吵,我們可以去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我有的是時間,願意和你分擔痛苦。”


我把手伸過去,握住男人的手。一股電流,一瞬間在全身流過。


我們去了一個包間。我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看著他慢慢喝下去。


他終於肯對我吐露自己的遭遇,一段苦戀十年卻得不到心愛女人的故事。


不僅如此,奪走愛人的還是他最要好的兄弟。失戀、背叛,雙重打擊幾乎讓這個男人崩潰。


他說了兩個小時,我中間沒有插上一句話。等到他講完,我抱住這個哭成一團的男人。


我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身體在顫抖,我清楚自己走進了他的世界,他再也跑不了了。


我們是半個老鄉,彼此互生好感。從這天開始,他非常照顧我,為我買禮物,約我吃飯、談心、看點影,幫我規劃未來。


他溫情脈脈的模樣,讓我恍然找回少女的悸動。


陳姐提醒我:你真是喜歡他這個人?假如他給不到你這麼多錢,你還會喜歡他嗎?我被這一問清醒過來,我只是想從他身上榨取我需要的錢,我和他之間不可能有愛情。


沒有錢談戀愛的日子,我不能忍受。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如此,就不要繼續傷害這個男人。


我決定和他攤牌,把自己說得非常不堪,惟利是圖,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做了這行,尊嚴、人格就不在人生字典中。


我會和很多男人有來往,和我在一起,他只會不斷被戴綠帽子。


說這些話時,我感覺到一陣巨大的苦澀。我明明不是這種人,卻要用這種絕情的方式回絕他。


他抱住我,不讓我說下去。這個動作,很鮮明地告訴我:他不願放手。至於過去,他不會追求,他在乎的是未來,而未來,可以由我們一起來創造。


我和他不是赤裸裸的金錢關係,而是真愛連接的一對情侶。得到這個答案,我在他的懷裡哭了。


一覺醒來,我又回到那個冷漠的狀態中。身處這種環境,我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既然他不肯放手,我就能從他身上獲得更多。


陳姐繼續為我支招:看男人喜不喜歡自己,就看他願不願意為自己花錢。我提出家裡急用錢,讓他轉3萬塊錢給我。


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往我提供的賬戶打了這筆錢。


“我想和你結婚。”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把手機摔倒地上。和他談戀愛,是我能接受的底線。


至於結婚,我根本沒有將其列入議事日程。那時我才21歲,不想這麼早就定下終身大事。


我開始敷衍他,他發的信息不回,隨後躲著不見他。見我的態度急轉直下,他非常心疼,覺得自己被玩弄了。


他要我給出解釋,語氣措辭越來越強硬。他不斷髮信息威脅、咒罵我,甚至要人肉搜索我的信息。他說要把我的所作所為告訴父母。


我害怕極了,被人罵不算什麼,但是父母知道我從事這個行當,還不得氣得半死。


姐妹們告訴她不必理睬,讓他咒罵。


後來這個男人通過別人,告訴我他很受傷。他為自己的咒罵道歉,想和我再處一段時間。


我拒絕他的請求,更換了微信,沒想到他還是加了我的微信,開始新一輪的咒罵。他糾纏了我整整三個月,最終從我的世界消失。


從這件事上,我明白做這一行不能輕易對客戶動真情,更不能隨意踐踏別人的感情。


好幾年過去了,他可能結婚生子了。


我傷害過他,內心存有愧疚,不能當面道歉,只能在夜深人靜想起他的時候,默默地說一聲“對不起”。


3


陳姐想去國外整容,同時唆使我和她一起去。她的外表,在玻尿酸以及皮膚項目的作用下變得非常完美。


但是,她依舊覺得有改進餘地。我禁不住她的挑唆,也跟著開啟這趟國外之旅。


完成了整容手術,一個有些陌生的我出現在鏡子前。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想不想在國外的夜場掙錢?”陳姐一臉壞笑地對我說。


外國?我能過關嗎?攥著手中這張旅行簽證,我有點惴惴不安。


跟在陳姐屁股後面,我稀裡糊塗地進入當地一家夜總會。這個滿臉兇相的男人,遞過來一張用中文寫成的合同。


合同上規定簽約者必須要遵從的義務,至於權利,合同上很少提及。為了起到約束作用,護照和簽證要上交給老闆。


第一個月沒有收入,隨後根據客人的消費情況進行提成。當然最大一塊收入,還是客人給的小費。


我的第一反應,這就是一份霸王條款。想到能掙到可能比國內更多的錢,我在這份協議的乙方簽字。


我成為一名夜總會歌手。說是歌手,不單要唱歌,還要在夜總會的中央舞臺上又唱又跳。


唱的好不好沒關係,來這裡的客人又不是專業歌唱評委,只要聲音湊合就成。


他們更在意你做的動作,動作越有誘惑性,越會發出不懷好意的怪叫。


第一天便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大批警察闖入這個夜總會,讓所有客人和工作人員呆在原地不動,逐一進行盤查。


好在陳姐提前告訴我這種情況,我拉了一位客人,謊稱和他到當地度假。那個客人非常配合我,警察盤問後沒有發現異常。


最終,有三個女人和三個男人被帶走。假如他們不是本國人,將面臨遣返回國的境遇。


對於我們來說,遣返會在記錄上留下汙點,今後在這個圈子裡會比較難混。


熬過這個驚魂時刻,夜總會的客流量大幅度下降。兩個月過去,我和陳姐幾乎沒有掙到什麼錢。


沒錢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們想離開這個地方,夜總會的負責人一臉兇相地表示,想走?沒這麼容易。


你們沒有為夜總會創造一分錢收益,必須賠償相當於3萬人民幣的損失,方可離開。


我有些退縮了,陳姐絲毫沒有恐懼的表現,瞪圓了眼睛說:“讓我們交錢?門都沒有,把我們惹急了,也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在我的地盤上,你敢跟我橫?”


“陳姐,我們就掏錢買平安,權當是破財消災。”我拽了拽陳姐的衣角。


“不行!今天不能給他們一分錢。”


“那你們就別想走。”


“好啊!看看警察答不答應?”


“別!有話好商量。”聽到警察兩個字,這個老闆頓時焉了。


護照還到手中,我們終於得以返回國內。


飛機上,陳姐告訴我,這些老闆就是欺軟怕硬,膽子小的被他們欺負,其實他們不能怎麼樣。


最近一段時間那裡管得很嚴,他們就怕招來警察。回到老地方,我們對國外這段經歷隻字不提,彷彿它從來沒發生過。


熟悉的燈紅酒綠、你情我愛,我的心卻一點點被掏空。我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單純的我,學會了撒謊、偽裝,謊話張口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在這樣的環境中,謊言是自我保護的工具。反正這些客人來這裡也不是懷著善意,我付出服務,他們付出金錢,彼此各取所需。


沒想到提醒我不要對男人動心的陳姐,自己卻在那個男人表白下“繳械投降”。


那個男人是個混血兒,鼻樑高挺,眼睛深陷,確實很容易讓女人中招。


他不知用了什麼迷魂藥,讓久經戰陣的陳姐難以自拔。三個月的時間,陳姐不再接待其他男人。


等到營業時間結束,她會拉著我將他們之間的故事,不管我打著哈欠、一臉疲憊的模樣。


最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對我說:“我愛上他了。”


“怎麼可能?”我差點把杯子裡的水全部噴出來。


“是的,是他驅散寒冬,愛的種子在心中發芽。這種感覺,我很長時間沒有體會到了。”


我用她以前提醒我的方式,同時舉了我和那個愛我的男人的事例,告誡她不要陷入情網。


“他實在讓我難以拒絕。”陳姐根本不聽我的規勸。


陳姐離開的那天,我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這段時間來,她對我非常照顧,不時傳授經驗,沒有她,我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她走了,我感覺脊背後唯一可以依靠的柱子,被人抽走了。


我參加了陳姐的婚禮,那天的場景就像一張沒有對好焦的照片,模糊不清。


婚後,陳姐成功“洗白”當了一名線上主播。


她的丈夫非常有實力,為她的自媒體平臺砸了不少錢做宣傳,讓她短時間內成為擁有數十萬粉絲的“網紅”。


她住進豪宅、用上了最好的器物,不時在朋友圈曬出她新買的限量版化妝品、服飾、皮包以及定製首飾。她,過上比在夜場工作時更奢靡的生活。


不過正應了那句話:“婚姻是一座圍城,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


陳姐的丈夫不會因為結婚改變他的本性,他依舊在外面沾花惹草,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陳姐不會把這些隱秘告訴別人,只能在深夜裡對我傾訴。


“我太傻了,怎麼可以相信男人的鬼話?”每次結束通話前,她都會發出這樣的悔恨。


任何女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一紙離婚協議,陳姐迴歸單身狀態。


她不可能再來以前的地方上班,害怕被曾經的同行笑話。人言可畏,夜場裡的女人,內心都對同行存有嫉妒。


“你不是找了老公嗎?你以為得到了幸福?想得倒美!這下子被男人甩了吧。”


其他人一定會看陳姐的笑話。坐吃山空也不行,陳姐離開了這座城市去謀生。


4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我在這一行幹了快七年了。


這幾年賺到的錢,除去基本的吃用開銷,幾乎都寄回家裡。每次和家裡通話,父母都叮囑我在外面不要太拼命、注意身體。


他們會問我具體從事什麼職業,我謊稱自己從事公關營銷工作。他們的文化水平不高,不清楚什麼是公關營銷,又叮嚀我不要在外面學壞。


這年頭壞人太多了,一個女孩子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天底下只有父母最牽掛子女的安危,不論到什麼歲數,我在他們眼中永遠是孩子。想到這裡,淚水打溼了衣襟。


話筒遞到弟弟手中,這個大二的男生,第一年高考發揮不正常,連本科線都沒上。復讀一年,總算考上了一所一本院校的生物工程專業。


在他面前,我可以擺出長輩的模樣,訓導他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學習上,不要為了其他事情分心。


這個傢伙,不斷對我吐槽學業壓力大,課程枯燥。他說得不錯,這個專業的課程量很多,很多時候需要在實驗室內度過。


他哪裡知道:讀書階段是人一生中最黃金的時間。等到他工作了,要靠自己謀生,就會明白這一點。


和親人們通完話,我似乎找到一點人生的價值。


但是這點價值存在的時間很短,因為在絕大多數時間內,我面對的是陌生人,一群對我毫無感情、只對我的身體感興趣的陌生人。


從他們那裡,我體會不到任何一點溫情,只有欺騙和利用。


不過,我依然要從慘淡的狀態中找尋意義。我很喜歡男人從一排排女生中挑出自己的感覺,那是我與眾不同的魅力所在。


平時我不願意與任何人接觸,無聊地刷手機上的視頻、用小遊戲消磨時間。


就是有快遞來了,也不願意去收。但是在陪客人時,我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撒嬌調情張口就來,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


我感覺自己出現了人格分裂的狀態,有兩個我同時佔據這個身體。不,是一個程序設定好的兩種模式。


我擔心這個程序發生混亂,假如兩種狀態發生措置,那將是災難性的。不過在意識的控制下,這道程序從未出錯。


我越來越老練,收入更是水漲船高。每天不收入一萬,我感覺是在浪費時間;身體放著一天,我就覺得可惜了。


客人錢給少了,我會罵他們摳門。我能日進斗金,但是快樂的日子越來越少。


有些同行的歲數快四十歲了,孩子都要上中學了。黑眼圈、皮膚變得粗糙,只能靠化妝品維持,卸妝後更是醜態畢露……


我很害怕自己今後也變成這副模樣,但是這種恐懼感,被大把金錢暫時稀釋。


接觸到這個土豪老頭,讓我第一次感覺死亡傷害如此之近。


她一次性拿來幾十萬的現金,讓我不要再接觸其他男人,專心伺候他。把他伺候高興了,後面的酬勞會更加豐厚。


這是我接的最豐厚的一單,當然要遵從他的意願。


我小心翼翼地陪老頭打球、游泳,出入各種高檔的會所和高爾夫球場。哪怕他長相奇醜,脾氣古怪,我也只能忍著。


不過,他的妻子知道了丈夫的行為後,做出的反應超出我的意料。


我先是收到一封恐嚇快遞,隨後是接二連三的恐嚇信息。她一再警告我離開她的老公,不然後果非常嚴重。


我能感受到有人在後面跟蹤,只是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我清楚這個女人會說到做到,我可不想為了錢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我對老頭透露了這個消息,他滿不在乎地說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後來他又來過兩次,我問他處理得怎麼樣,他含糊其辭,說不清所以然。再後來,他從這裡消失了。


到底是他修理了妻子,還是妻子修理了他,我不得而知。


這件事後,我很想結束這種狀態。但是上了這條賊船,想下船就難了。我的內心對於物質、金錢的慾望,這種慾望會吞噬決然離開的理性。


我一邊厭惡這一行,因為做這行的人又懶又饞、非常貪婪。我們的心態早已扭曲,不會再有真實感情。


男人對我們傾訴工作、家庭的痛苦,我們會當笑話聽,背地裡罵男人是傻子,甚至背地裡會順藤摸瓜,然後破壞客戶的家庭。


另一邊,我又享受這種狀態。我就像吸食毒品上癮的癮君子,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再過幾年,夜場的生存條件會越來越差,甚至關門大吉。


我非常憧憬這一天的到來,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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