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改編的頂尖水準是什麼樣

自從電影進入長片敘事的時代,名著改編一直就是大銀幕上最受歡迎的題材。那些文學寶庫裡的傑作,總是讓電影人為之神往。但由於名著的認知度和影響力在先,改編名著又往往是一件有點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電影史上真正改編自名著的殿堂級作品並不多見。但至少,威廉·惠勒版《呼嘯山莊》是當中的典範。


名著改編的頂尖水準是什麼樣

呼嘯山莊 Wuthering Heights 1939 導演:威廉·惠勒 主演:勞倫斯·奧利弗

英國著名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是電影史上被改編次數最多的名著之一,世界各國的電影人前前後後將其搬上銀幕不下15次,其中公認藝術成就最高的,當屬1939年由威廉·惠勒執導的版本。這一版本無論從主創的名氣和實力,還是影片的攝影、指導水準,都遠勝於其它的改編版本。


《呼嘯山莊》是一個典型的因愛生恨的故事,主人公希思克利夫愛上了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凱西,然而他由於是被收養的孩子,無法繼承呼嘯山莊的家業,凱西最終選擇了門當戶對的鄰居埃德加。


失落無比的希思克利夫選擇出走,多年以後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功成名就,並買下了沒落的呼嘯山莊。多年來他始終只愛著凱西一人,卻只能每天看著她作為別人的妻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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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加的妹妹愛上了他,也嫁給了他,但是他卻對她毫無感情,兩人的婚姻就像是一場殘酷的折磨。希思克利夫的此番境況讓凱西也不堪困擾,最終抑鬱而死,此後希思克利夫更加偏執古怪,如同一個充滿哀怨的幽靈,與世隔絕地生活中呼嘯山莊。


20年來,希思克利夫因為對凱西的至愛變得如痴如狂走火入魔,直到某天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凱西的亡靈來到他的身旁,才算驅散了他的幽怨。


惠勒選擇了兩位純正的英國演員來演繹男女主人公,確保了影片英倫血統的純正。同時也準確地還原了原著中那陰森憂鬱的氣質,呼嘯山莊裡如同古堡一般的陰暗佈置、勞倫斯·奧利弗飾演的希思克利夫那狂躁粗暴的面孔,都是勃朗特生動筆觸的影像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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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的攝影極為精妙考究,攝影師格雷格·託蘭德採用了當時領先的攝影技巧,並且第一次採用了米切爾相機公司的BNC型號攝影機,此後這一機型也成為好萊塢各大片廠的標準攝影設備。他本人也贏得了當年的奧斯卡最佳攝影獎。


惠勒對原著也作了一定的改動,使整部影片更具感傷的色彩。影片的結尾是其中改動最大的一處,希思克利夫和凱西的亡靈相見的一幕在原著中並不存在,惠勒以這樣一種形式給了觀眾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


這一改動後來多少遭到了評論家的詬病,認為削弱了原著悲慼的色彩,但是考慮到當年的觀眾對美好結局的習慣性期待,或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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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片中的故事,本片的拍攝過程倒更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以出演莎翁劇而著稱的男主角勞倫斯·奧利弗有著“英國最偉大男演員”的美譽,但是他在片場卻始終在製造麻煩。最初當影片確定了由他出任男主角的時候,她的未婚妻費雯麗就十分期待能夠出演女主角。


可是當時的費雯麗在美國毫無名氣,製片方不想把凱西這樣一個著名的角色交給一個幾乎沒人認識的新人,最終選擇了經驗較為豐富也更有名氣的梅爾·奧勃朗。可是,奧利弗心中惦記的,始終是他的未婚妻,而奧勃朗此時也正在與著名製片人亞歷山大·柯達熱戀,導致兩人在表演對手戲時總是找不到最佳的感覺。


奧勃朗此後總是覺得奧利弗對她有各種牢騷,甚至在唸臺詞的時候常常把唾沫星子吐到她的臉上。最終她終於難以忍受,還向導演惠勒抱怨起了此事,而奧利弗對此的回應是“上帝,對於兩個演員來說,這算個事嗎?!你個白痴,你認為自己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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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平了兩位主演的彆扭,導演惠勒又以其一貫的高標準嚴要求給出了新的難題。


惠勒拍攝影片,在業內一直以精雕細琢、要求嚴格聞名,為了達到自己滿意的效果,不惜反覆多次拍攝同一鏡頭。奧利弗就曾多次不解地問惠勒:“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照做一切了,你到底還想要什麼?”“我想要更好。”惠勒如此答道。


在此後的多年裡,奧利弗多次表示了他對惠勒的欣賞和感謝,認為正是惠勒教會了他如何在電影中表演,而不是像他過去在舞臺劇中一樣。也是惠勒讓他對電影本身產生了更多的敬意。


在惠勒精益求精的不懈努力之下,影片最終突破了重重阻礙,成為一部流傳至今的愛情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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