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们,还记得那些年农忙“双抢”,流汗不流泪吃冰棒的感觉吗?

这几天气温最高37~39度,城里的空调最忙,白天夜晚不停歇。

早晨,小区里太阳光还没有晒过来,不时有阵阵凉风吹过。暑假我家小子天天宅在家,吹着空调爽歪歪。催他好几次,才会不情愿的下楼,在小区里打打球运动一会。不多时便红着脸闯进家门,边喊着好热边飞奔着跑去冰箱,拉开柜门翻找老冰棒吃。儿子9月即将上小学了,他边吃冰棒边问我:

“妈妈,为什么这个叫老冰棒啊?

“因为这个冰棒在妈妈小时候就有了,一直到现在,是不是很老呢?”

“哦,原来这样啊!”

80后们,还记得那些年农忙“双抢”,流汗不流泪吃冰棒的感觉吗?

回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是80年代中期,吃冰棒是一件又幸福又奢侈,又难忘又心酸的事

吃冰棒的季节,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我的父母最忙碌的日子。

大暑前后,农田早稻谷刚成熟收割,稻田就要尽快翻整好,插上二季稻秧苗,必须赶在立秋前全部插下。如果晚了,到了秋天收成会减少很多。才半个来月的时间,既要抢收早稻,稻子收割、晾晒、捆扎、肩挑、稻场碾压等,还要抢着种下晚稻苗——这就是“双抢”。

这就是我们勤劳的父辈们,最紧张最忙碌,最辛苦最朴实的光荣岁月。

那时的每一个清晨,天不不亮,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母亲轻轻摇醒,交代着——灶上锅里水上好,煮粥的米已经洗好,待会起床后,要记得到进锅开始煮,要多搅拌,要烧开水......以及照顾好弟弟们起床等等。怕我忘了,她通常要交代好几遍。我睡眼惺忪的应着,然后就听到大门格叽一声关上。我知道他们下田干活去了,然后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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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朦胧中,听到村里老妇人的叫骂声,夹杂着牛和狗的声音,我一下子惊醒,打开蚊帐跳下床,跑到灶上开始点火煮粥。

生怕睡过头,父母回来没有早饭吃。

盛夏,凉爽的清晨和傍晚,是干农活的黄金时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几岁学会煮粥做饭,几岁学会插秧割谷的。

煮好粥,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就找去稻田里喊。八九点钟的太阳,温和不烈。走在田野里,微风中带着稻香,和着泥土的气息,拂面而过。一大片整整齐齐、葱葱郁郁中,父母正弓着背,飞快娴熟的扯秧苗。禾苗嫩绿色的叶片上,露珠晶莹剔透。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也闪着朴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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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粥小菜的早饭匆匆吃过,他们又下田去,要赶在烈日当空前多干活。我洗好碗,也戴上草帽去帮忙插秧。脱下鞋放在田埂,挽起裤腿下到水田,拉过一个秧苗,解开草绳,需要分成两半,刚好一手捏住、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再分,右手捏住扯开根须,分成三四颗一小撮,齐齐插入泥土。秧苗行与列间隔10公分左右,太密太稀都会影响收成。我那时干得一手好农活,两只手互相配合,快速的上下翻飞,不一会,我眼前的水田已经变成绿绿的一大片。太阳在半空开始变得不友好,我的额头、脖子、身上开始冒汗,只要不影响视线不影响干活,也不去擦它,任凭它滴落到稻田里,还可以滋养禾苗。

累了就上田埂,毛巾丢进小溪流里面打湿,再拧干,然后仰头盖住整个脸,丝丝清凉惬意极啦!找一处清凉树荫坐下,喝喝茶水休息片刻再接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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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秧虽然会累,腰酸背痛,但我更怕蚂蟥,又名水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它盯上,爬到小腿找一处插下吸管,开始大快朵颐吸人血,而且我们通常毫无知觉,等到发现时,它多半快要吃饱喝足。每次我看到自己腿上爬着这个吸血鬼,吓得一阵尖叫。手忙脚乱中,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惶惶然半天才定下神来。这吸血鬼据说打不死也踩不死,除非用火烧。丢到路边,男孩子看到会扯一根草,一顿翻肠穿肚的操作后,这小东西就再也不能危害到人了。

那时居然听到好多关于蚂蟥的恐怖故事。某个人肚子疼,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肚子里面有好多蚂蟥。还有个人是头晕,检查后医生说你大脑里面寄生了一大团蚂蟥。、

多么恐怖!实在是太可怕可恨至极!

那时的我,也不知做了多少个关于这个小东西的噩梦。每当我梦到蚂蟥钻紧身体里,把人体当成它的繁殖基地,我半夜醒来会吓个半死。

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提到,脑子里出现蚂蟥是形状,还心有余悸。想验证蚂蟥到底能不能在人体内存活繁殖,于是去百度了一下,刚刚翻找即将看到关于它的图片时,我吓得立马关闭页面退出了。

父母发现手臂或者小腿有蚂蟥通常淡定得很,拔下来,一声不吭丢到远去的山坡然后像没事一样接着干活。

80后们,还记得那些年农忙“双抢”,流汗不流泪吃冰棒的感觉吗?

当太阳爬到头顶,像周扒皮一样在监工时。

“汽水!冰棒!汽水!冰棒!”

乡村小路上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是我学校一个同学的大姐。只见她自行车后面,白色包被裹着小箱子,真好看!那叫卖音无比悦耳、无比动听,仿佛那声音我盼望已久,这一天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

80年代整个农村普遍还很落后,冰棒,汽水,馒头就是我们儿时最奢侈的零食。由于家庭比较贫穷没有什么收入,大人并不会每次都买。我也从不跟他们闹着要。印象中也没有倒地撒泼打滚这一幕。心里还是特别想吃,幼小的孩子哪有不嘴馋的,只是那时,就已经懂得了父母的辛苦和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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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母共饮一瓶汽水,我剥开还带着白白霜气的冰棒纸,心里乐开了花,动作小心翼翼,非常珍惜。冰凉凉、甜丝丝、雾蒙蒙的感觉,

持续刺激着口腔、喉咙,缓缓流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仿佛我们脸上身体上淌下的咸水,此刻化作美味的冰棒,来安慰我们炎热劳累不堪的身体。仿佛我们在太阳下洒落的汗滴,化作舒爽到沁人心脾的冰棒,来犒劳我们辛苦劳作的美德。这时的乡村生活,瞬间变得美好而有意义。

闲暇时,父亲常常讲起他们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饥荒时代,他们甚至于吃过树枝树叶。没有粮食没任何吃的,还有被迫去其他县里讨饭的经历。我那时听着半信半疑,感觉不那么真实,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每次当父辈们讲起,只是应着“是真的吗?”“哦!”我听着听着就走了神,因为无法感同身受的去体会。

就像现在,我们跟自己的孩子,讲小时候我们没有零食吃,是一样的情形。

这些难忘的回忆,还有太多太多,以后会继续写。

大部分我并没有跟儿子说起过,如果他能懂得,我怕他心里会难过。如果他不懂,说了也没有意义吧。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活法,那些记忆中或苦涩、或香甜的故事,随着时光悄悄逝去,终将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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