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取經都難,86版西遊記拍攝中不為人知的祕密

  距離86版《西遊記》拍攝至今已經30多年了。這部陪伴無數人長大的經典劇,每個畫面都讓人印象深刻。《西遊記》拍攝輾轉六年,艱難無比,這大家都知道,但到底有多難?畢竟,那是一個沒有數字特效的年代,怎麼來拍攝上天入地的妖精打架呢?讓我們走進那段歷史。

藍屏摳像

  那時候中國沒什麼人聽說過藍幕摳像,更沒有見過。中央電視臺從美國進口了一臺ADO特技機,《西遊記》劇組拿來先試拍了《除妖烏雞國》裡孫悟空變成小猴子跳到桌子上和王子秘密談話那個鏡頭,把六小齡童在藍幕前做的跳的動作拍下來,再和事先拍的背景合成,就是用ADO機把孫悟空縮小,順著動作節奏往上一提,就上了桌子,這的確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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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後來劇組發現,所有的人都象紙片一樣,不是立體的,根本不敢轉動,這是怎麼回事呢?《計收豬八戒》和《三打白骨精》裡有幾個鏡頭特別明顯。劇組反覆嘗試也找不到解決辦法,後來才曉得,因為有種軟件沒有買,所以立體的效果無法實現,而這種軟件要5萬美元。沒時間也沒錢補救了,所以《西遊記》裡很多場景是紙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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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幕摳像最忌諱顏色衝突,這個道理也是拍著拍著才知道的,但《西遊記》裡的人穿衣服五顏六色,背景幕布只能也做了各種顏色的,以備更換挑選。有時候顏色太雜了,還要多次合成才行,比如最後一集老烏龜馱師徒四人過通天河的鏡頭,就是四個人分別合成的。合成工作必須回臺裡完成,現場是看不到的。這樣的效率奇低,而且不知道拍攝效果如何,所以有好多特效鏡頭都是廢的,即使勉強能用也有各種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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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威亞

  吊威亞不是新鮮的技術,其實在三四十年代中國電影就會了,但之後大陸因為長期不拍動作片,這種技術漸漸荒廢了,反而是香港人將吊威亞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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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遊記》劇組派了幾個人到香港學習怎麼吊威亞。當時TVB在拍一部金庸劇,導演楊潔、攝像師王崇秋就跑去看了,還跟徐小明導演探討,但時間有限,他們也只簡單地看了幾天,而且沒學到一種關鍵的“過江龍”技術,就回來照貓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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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連專門的鋼絲都沒有,找了軍用的航空跳傘的鋼絲。“過江龍”技術是一邊猜一邊實踐,用滑輪原理來模仿的。因為對鋼絲的承重量沒研究,拍攝中斷過無數次。豬八戒、沙僧都摔過,特別是孫悟空,有次摔得昏死過去。也不懂怎麼在後期抹掉鋼絲的痕跡,只能用背景色來給鋼絲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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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組沒有專門的航拍設備,天空和雲彩背景都是坐飛機的時候和機長商量好,讓攝像師到駕駛艙裡拍攝的。另外坐汽車、坐火車、坐纜車等各種交通工具時,都注意拍攝各種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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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特效

  《西遊記》的煙火特效是請八一廠的煙霧師來做的,但八一廠對拍攝戰爭片有經驗,神話片卻並不一樣。神話場景的要求比寫實的戰爭片更加複雜、絢麗、花哨,需要更高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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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宮戲要用到大量乾冰造霧,人在乾冰裡呆的時間久了會很不適,赤腳大仙赴蟠桃會那場戲,拍完後一個場工半天不見人,後來才發現是昏倒在地了,趕緊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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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器材

  在西方和日本電視臺都實現了多機拍攝電視劇的時候,中央電視臺給《西遊記》配備的只有一臺老式的300P攝像機,調焦經常發虛,只有一個三腳架,角度只能平視。整個電視臺只有一隻長焦距鏡頭,所有電視劇組要打報告排隊等著用,火焰山那集好不容易用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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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升降機、沒有移動軌、沒有高臺,沒有斯坦尼康,什麼都沒有。有個鎮元大仙昇天的鏡頭,需要從俯視到仰視的角度變化,是把攝像師放到椅子上,吊到二樓,再滑下來拍的,用七八個人來拉攝像師,但這和鎮元大仙走路的節奏很難對上,拍了很久才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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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悟空在《三打白骨精》那集被唐僧念緊箍咒,捂著頭原地打轉,拍攝時讓孫悟空順時針轉,找人扛著攝像師逆時針轉,這樣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暈眩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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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的航拍

  《奪寶蓮花洞》那集在雲南的石林拍攝,劇組和昆明空軍拉了拉關係,辦了一臺聯歡會,送了幾個彩色膠捲,換取飛機練習時,讓攝像師一起登機航拍的機會。到了拍攝時,所有人換上戲服,看到飛機飛過來了,在山裡跑啊跑啊,演得一身是汗。等到攝像師王崇秋從機場回來,才知道一個鏡頭都沒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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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空軍只有一架撒農藥的小飛機,其實根本不能用於航拍,他們把攝像師綁在艙門邊上探出去拍攝。結果拍攝時下起了雨,下面霧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飛機不敢飛低點,也不敢飛慢點,攝像師最終啥也沒看到,也沒拍到。

一臺很破的攝像機

  《西遊記》實在太難拍,劇組拍了好幾年,也曾在中央電視臺內部引起質疑,有人懷疑楊潔帶著人遊山玩水,應該立即停拍。

  上面的領導聽到了風聲,派出調查員到劇組跟組,調查員發現劇組條件太差,被深深感動,不僅沒有告發,反而決定幫忙向上級申請再增撥一臺攝像機,只是因為手續繁瑣,劇組直到拍完也沒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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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組用的攝像機又老又破,無法準確地對焦。楊潔曾經到日本NHK電視臺交流,被同行先進的攝影棚震驚了。日本同行問,《西遊記》機位角度很多變,你用了幾臺機器?楊潔答覆“一臺”,日本人幾乎無法相信。

  這一臺攝像機焦段有限,很多鏡頭拍不下來,比如拍第11集黃袍怪那集時,有場戲是公主騎馬追兔子,兔子一放開就逃走了,攝像師只好扛著機器在後面猛追,後面是一群助理扛著監視器跟著跑,楊潔跟著監視器跑,就為了這一個追兔子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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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沒有白馬,最先開始,白龍馬是由一匹黑馬刷上白漆扮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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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從北京軍區騎兵團借來了白馬,屁股上兩個大字“八一”,彰顯其出身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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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遵照原著,導演要求“紅孩兒”趙欣培拍的時候不能穿褲子,於是,一拍完自己的鏡頭,小趙就會跑去旁邊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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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所有翻跟斗和騰雲駕霧的鏡頭都藉助了一項神器:蹦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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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果是用什麼做的?答案是涼薯。少部分地方又叫土瓜或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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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吃人參果》一集中,五莊觀的取景地點是四川青城山古常道觀,這裡還拍攝猴王學藝的戲份。——小小道觀,居然集結了鎮元子和須菩提祖師兩大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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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拍攝本劇,造型師王希鍾先生光乳膠塑形面具就製作了上千個,大到天兵天將,小到鬼吏小妖,幾乎每人一副面孔,且從不重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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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的近景取自貴州安順花江大峽谷,而遠景取自沒建大壩前的長江三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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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突出女妖的嫵媚,要求服飾儘可能暴露,但由於那時社會的開放程度還不深,於是導演組就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肉色尼龍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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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起觀音院》中被燒燬的寺廟其實是道具模型。在那個時候,劇組的模型技術就已經非常高超了,不過仔細看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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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法降三怪》中與妖道鬥法,唐僧端坐高臺。由於場景實在太過於危險,劇組就製作了一個紙糊的唐僧擺在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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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問到片頭曲的名字,估計沒幾個人能正確答出來。這曲子不叫《敢問路在何方》,而是叫《雲宮迅音》,曲作者叫許鏡清,他完成了《西遊記》所有的配樂。

  《雲宮迅音》裡面經典的電音,是許鏡清用借來的一個混音器完成的。30年前,敢做這樣的嘗試,絕對是大寫的潮男。一聽這音樂,腦子就不受控制地腦補各種西天取經、降妖伏魔的畫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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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西遊記》劇組在晚會上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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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當年央視為了介紹《西遊記》,請各路“神仙”、“國王”給觀眾拜年錄製的晚會。2013年3月,央視4套《中國文藝》分三集播出了高清版“齊天樂”春晚的部分內容,視頻傳到網上後立即引發網友熱議和瘋狂轉發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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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很多網友嘖嘖稱奇的是,26年前的晚會盡管在舞美、燈光、多媒體等硬件方面有缺憾,但創意上卻是出乎意料的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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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跟大家再溫習一遍86版那些罕見的高清劇照。

前方高能,一大波童年回憶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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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這些劇照,每一張你都知道出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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