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牧马人》

近一段时间,一部拍摄于1982年的电影《牧马人》在网络上突然走红,受到不少年轻网友的追捧。他们纷纷感概,这部拍摄于37年前的影片,居然有那么出色的画质、那么美丽的景色、那么动人的故事、那么淳朴的爱情、那么标致的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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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人》是著名导演谢晋的代表作,由朱时茂、丛珊、牛犇、刘琼、方超等主演。影片改编自张贤亮的小说《灵与肉》,主要讲述了资本家后代许灵均在六十年代初被划分为右派,下放到贺兰山牧场改造,成了一名牧马人。就在他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甚至想到自杀的时候,当地纯朴牧民们对他的格外关照,让他重拾起生活的希望。尤其是在和逃荒女子李秀芝成婚后,他的生活又焕发出新的气象。

改革开放后,已是旅美华侨企业家的父亲回到中国,来寻找许灵均,许灵均独自赶往北京与父亲会面。这次见面,父亲提出要带他一家人去美国生活,但许灵均最终还是回绝了,他决心和妻儿继续扎根西北牧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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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人》当年放映时就曾风光一时,据相关部门统计,该片观众累计达1.3亿人次,还一举获得当年的电影金鸡奖和百花奖的多个奖项,并入围1983年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可谓名利双收。值得一提的是,片中的女主角李秀芝几乎是抢了许灵均的风头,在1983年《中国青年报》举办的“最受观众喜爱的十佳青年银幕形象”评选活动中拔得头筹。由此可见,影片当年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不过就影片内容来看,尤其是许灵均最终的人生选择,放到今天来讲,可能会引起众多的争议和质疑。即使在当年放映时,也有人评价该片存在着对人物有意拔高之嫌。更讽刺的是,就在影片热映后没几年,中国内地就掀起了出国热潮。许多年轻人做出了和许灵均完全相反的选择,甚至连李秀芝的扮演者丛珊和许灵均的扮演者朱时茂也先后出国留学。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牧马人》这部影片后来很少被人提及。

但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再看《牧马人》,还是不由得被感动了。因为在影片中,许灵均的人生选择有着较充足的铺垫,观众很快会被影片所呈现的另一种气息所感染。因为整部影片突出表现的并不是许灵均的艰难抉择,而是将许灵均在西北牧场的不幸和幸福表现得朴实自然,细腻感人。尤其是他和还没见面就领了结婚证的妻子李秀芝,在婚后的相亲相爱,正是现在社会所缺少的纯粹而又积极向上的理想婚姻,很容易就会让众多遭遇婚姻困境的年轻观众心生羡慕,向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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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谢晋能够将这部影片拍出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优美,真的是大师的水准。要说这样的带有说教意义的主旋律色彩影片,很容易拍得刻板教条,但是谢晋导演却拍出了浓郁的生活气息,拍出了纯真朴实的时代烙印,拍出了人物纯净的内心,甚至每一场戏每一个镜头,如今看来都津津有味,全片行云流水,毫不做作。

更值得称道的是,谢晋的电影老少皆宜,当年走进影院观看《牧马人》的时候,我还刚念小学,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些电影的场景我还真有印象。如今再看,仿如老友重逢。

怀念七八十年代中国电影的谢晋时代,尽管很多后来的电影导演们对于他的成绩总是不屑,但是要论观众的基础性和电影的民族性、影响力,以及电影人物的树立,还真没有后来者超过谢晋的成绩。看看谢晋之后,主流的电影中,还能有什么值得回味的民族电影,还有多少能让观众记住并喜爱的银幕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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