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人的危机旅行,告别过去继续前行,演绎《杯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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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生的思考,我们永远都是迷茫的。

因为我们不知道下一步该走的路是否会改变我们的人生方式,甚至不知道现在的人生是否适合自己,而现实也巧合似的和想象的相违背。

我们大部分人活的很糟糕,活的很平凡,但这也终究还是所谓的人生。

2004年,由导演亚历山大·佩恩执导的经典轻喜剧剧情片《杯酒人生》诠释了一种平淡人生的定义,点醒了关于人生问题的遮蔽在我们眼前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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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亚历山大·佩恩,或许不少人会发会心一笑,因为这个导演实在有点悲催,他的作品经常在国际上获得大奖的提名,比如《后裔》、《内布拉斯加》,但最终得奖的几率却偏低,每每都倒在了冲刺最佳影片与导演的终点线上,最常拿的就是剧本类奖项。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作品不是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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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恩的作品内核都是很尖锐的,多展现人生的无奈与困境,但他却喜欢用喜剧的手法,特别是自嘲与冷幽默来展现锋利,所以他的作品体系被人称为是在拿着小手术刀裁切美国梦——用有趣的方式来表现不同深度。

《杯酒人生》是他的代表作,2005年提名了5项奥斯卡大奖,最终拿下了最佳改编剧本奖,值得一提的是,电影中的每个角色都像是你在生活中随时都能碰到的普通人,并没有出现很多大众明星,这反而让人觉得格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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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故事主线,围绕了中年危机的两个男性——一个事业和爱情皆一败涂地的谢顶男迈尔斯,一个即将进入婚姻坟墓,极度恐惧的过气演员杰克展开。

两个人,开着一辆车,带了几瓶美酒,开始了属于他们的为期一周的短暂旅行:一个告别过去,一个接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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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行开始前,迈尔斯首先去了母亲家,熟练地偷走了家里的几百美元。

但巧妙的是这里有个精彩的反讽设计,当迈尔斯偷完钱下来,母亲却主动地问他是否需要钱,迈尔斯的母亲在影片中只出场了几分钟,却因为这一句话被塑造了起来,她明白儿子的困境,却又不想伤了他的自尊心,才会小心试探地问他,这是一种更微妙含蓄的爱。

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性,还不得不依靠偷取家里的钱来支撑着自己的路费,这种人生或许已经不能用失败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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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们在心中满目嘲讽的过程中不妨思索下一个问题,这种人生难道只有在电影中存在吗?

我想答案很明确,不是的。

这种人生并不少见,它映射着我们大多数人的影子,或许我们达不到或很少达到偷家里钱为生这种地步,但在一定程度上,我们的人生是不是与他的有一些重合面呢?

在迈尔斯和杰克来到旅行路上的一个短暂歇脚的地方,两人的行动各自有了转弯的迹象:一个在与曾经相识的女侍者玛雅的接触中矛盾重重,犹豫不决;另一个则迅速与史蒂芬妮打的火热以宣泄对即将到来婚姻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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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夜晚,迈尔斯和玛雅谈起了葡萄酒,两人对酒有着不同的情感,一个深邃,一个火热,但却在此相投。

迈尔斯喜欢皮诺,因为这种脆弱的葡萄,就好像是他自己的人生,随便一点风雨就能让它毁于一旦。

但他也明白,正是因为脆弱,皮诺是极难培养的,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

《杯酒人生》中,葡萄酒绝不仅仅是个道具,它可以说是第二角色,时刻隐喻着角色的心态。

片中的每一次饮酒,迈尔斯总是表现得庄严慎重,仿佛他想要的一切都在酒里。

我们又何不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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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沉醉于过往浓郁的酒香中,自顾自回味,沉醉,却懒得去采集新结的葡萄,酿出更香甜的葡萄酒。我们总是被现实吹来的风浪打的久久不能自拔,犹如脆弱的葡萄,在风中摇摇欲坠,如此颓废着,对咫尺可近的幸福无动于衷。

我们大部分人的人生也都如此平淡。

就好像迈尔斯在对生活绝望时的那样,我是摩天大楼窗户上的一个指印,是擦大便手纸上的一粒粪渣,和成千上万的下水道污秽一起奔向大海。

对于生活,我们都很渺小,也很平凡。我们都能看到以前自暴自弃的自己,对生活的谩骂,还有强忍着的压力。我们也幻想过各种极端的事情,但我们终究还是扛了下来,生活很平淡,但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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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当你打开一瓶陈年好酒,有没有想过,酿这瓶酒的人,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一瓶酒不单单是一瓶酒而已,它就是人生!甚至,每一个瓶酒在不同的日子里打开,都会有着不同的滋味——或许这才是爱酒的原因。

整部电影没有剧情的高潮,而是以一种很慢速的镜头推进,很平淡,但又让人迷恋其中,正如片中的配乐一般,缓慢地,带着一点幽默,又带着一点迷茫。

迈尔斯,这个喜欢葡萄酒,生活一团糟却心怀梦想的中年人,最终还是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告别了曾经,尝试着去接受新的生活,他放下了心中蕴藏的陈年老酒,却采摘了自己最喜欢的新长的皮诺,开始酿起了新的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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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杰克,这个滥情,沉迷于肉体的中年人,他在旅程中不断将迈尔斯拖出生活的阴影,而至于滥情,也只是他选择面对生活的一种方式而已。

生活中有无数个迈尔斯,也有无数个杰克,又或者,我们身上都有他们的身影,在无数个夜里,拿着酒,细细地品味,回味生活,回味过去。但即使味道再美,我们也还得放下这瓶酒,去酿一瓶自己喜欢的新的酒,因为生活还在继续,你的人生也是。

最后这个桥段是很值得回味的,在整个电影过程中,导演安排的都是晴天,白天阳光灿烂,夜晚微风和煦,但只有在最后一场戏中,安排了雨天。

这个雨,并不是代表着忧郁,而是代表着迈尔斯终于开始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失败与残破,它同时还有"沐浴"的意思,沐浴过往,向前看,追逐新的生活与爱情,所以这部电影看似是讲了一个很丧的故事,但看完却一点也不低落,甚至希望它还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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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定格的画面,迈尔斯敲了敲玛雅家的门,他与玛雅怎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喝干了心中的那一杯皮诺,抛开了过去继续了他的人生之路。

古人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不如意"与"无人言",也许才是生活的常态。

从世俗的评判眼光来看,迈尔斯也许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他就像自己钟爱的皮诺葡萄一样,脆弱敏感,他的书也未必最终能够出版,平淡一生的概率很大,但谁说平淡的生活没有意义呢?

两个中年人的危机旅行,告别过去继续前行,演绎《杯酒人生》

撕掉世俗贴上的标签,才能体会平淡生活的甘醇与绵长。

《杯酒人生》是日常生活的赞歌,是一种更具人性关怀的意义肯定,最后让迈尔斯振作起来的,并不是所谓的希望,而是一种向前走的勇气,这种勇气就像是罗曼·罗兰在米开朗基罗的传记里写的: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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