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瓦爾登湖》,才懂得什麼是一個人的狂歡


讀完《瓦爾登湖》,才懂得什麼是一個人的狂歡


01 西方的陶淵明


疫情宅期間,讀完了名著《瓦爾登湖》。在身囿一隅的日子裡,感受一個偉大作家靜水流深的隱居生活。


說老實話,這本書雖然是寫大自然的散文,但我讀得並不輕鬆,甚至跌跌撞撞,我想一是翻譯的原因,二是它的思想含金量太豐厚了,像一個外表樸素的人,一開口,卻金句灼灼,令你刮目相看。


你不得不停下來,摘抄、或瞅著某一段落細細品味、浮想聯翩。


175年前,美國工業文明喧囂繁榮之時,28歲的作家梭羅卻借了一柄斧頭,於1845年獨自來到瓦爾登湖畔的森林裡,建造了一座小木屋,在那裡居住了兩年零六個月,過著植瓜種豆、與山水相依、與動物為鄰,讀書、觀察、思考的生活。


梭羅隱居的絕決與作品中的恬淡、智慧,堪稱西方的陶淵明,典型的山水田園派。但後世的梭羅顯然比我們的祖先陶淵明多了一份意識:生態保護。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讀陶公的作品不難發現,他的隱居更多的是迴避政治失意,追求潔淨品格;


梭羅的隱居則是一種對自然和心靈的開掘和探索。他寫道:“我很高興找到自己的方位,不是在引人注目的地方以浮華和炫耀行進在隊列中,而是與宇宙的締造者同行”。


所以,在梭羅作家身份的帽簷上,美國民眾還賜予他兩個熠熠生輝的桂冠——思想家、環境主義先驅。


有人說,《瓦爾登湖》有五種讀法:

一是作為一部自然與人的心靈探索之書;

二是作為一部自力更生過簡單生活的指南;

三是作為批評現代生活的一部諷刺作品;

四是作為一部純文學的名著;

五是作為一本神聖的書。


我想,無論喜歡哪種讀法,都不影響這本書作為經典名著的含金量。不管是讀陶淵明還是梭羅的作品,都會深深感悟到:人類天性中最高尚的品格,如同水果上的粉霜,唯有精心呵護,才可以完好地保存下來。


讀完《瓦爾登湖》,才懂得什麼是一個人的狂歡


02 潛入浮沫之下,找到自己


梭羅紀錄了自己為期兩年的森林隱居生活。而我,在2020年立春的時節,疫情宅家“隱居”期間讀到它,是不是也是一種緣份呢。雖然此隱居非彼隱居,但時光跨過175年,我竟這樣深深地被他吸引。


若不是漫長的疫情宅,我不會這麼有耐心。當下,快節奏的生活像急浪一樣推動著高漲的浮沫,這麼一本寧靜、恬淡、充滿智慧的生態哲思散文,只能在這麼一個心無雜念的宅家的日子裡閱讀。


在梭羅眼裡,山川、湖泊、動物、植物雖不言,卻自有萬言。人類只是它們的友鄰。梭羅對動物們濃濃的愛意,令人溫暖:

“青蛙將下巴放在睡蓮上,為它的口水充當餐紙”;

“野兔絕境中的哭泣,與孩子並無區別。”


印象最深地,是他寫的螞蟻大戰,他像孩子一樣饒有興趣地觀看螞蟻的纏鬥,渲染了紅黑兩方大戰的凜凜場景,又細緻入微描寫了紅黑三隻螞蟻之間戰鬥的慘烈與頑強,不時將螞蟻戰爭與人類戰爭作類比……


這些,不是隱居者自戀的道白,也不是自閉者的喃喃自語,而是一個智者在簡樸生活中的實驗、追尋——他要找回人與自然的互愛、人類的和平與和諧。


大自然,是心靈最好的療傷師。而梭羅,是大自然最好的辯護家。


有人評價:“這是一本超凡入聖的好書”, 是的,能有幾人像梭羅一樣有勇氣,過不為物質所累的、最簡樸的生活?

能有幾人,像梭羅一樣有先知先覺,能夠超越他所處的時代,在工業文明旭日東昇之際就看到對生態的破壞?

更能有幾人,像他一樣放棄名利,只與大自然美好相處、靈魂相依?


梭羅用迴歸自然的實驗來證明人生的真諦——如果一個人能滿足於基本的生活需求,便可以更從容、更充實的享受人生。他認為人們自己將生活變得越來越複雜,最終將導致生命的衰落。


面對難以抵禦的物質世界的誘惑,只有過簡單純樸的生活,用更多的時間體驗生命、品味人生,才能享受到內心的輕鬆和愉悅。


只有潛入浮沫之下,才能找到自己


我終於明白,《瓦爾登湖》被美國國會圖書館評為“塑造人生的經典圖書”的理由,以及梭羅被世人懷念的原因。


讀完《瓦爾登湖》,才懂得什麼是一個人的狂歡


03 探索自己更高的緯度


如果一個人沒有與同伴保持同步,或許是因為他聽到了一種不同的鼓聲。讓他的步伐追隨他聽到的音樂,無論多麼緩慢,或多麼遙遠。


梭羅,就在自己28歲的時候,循著自己心靈的鼓聲,來到瓦爾登湖的森林,與繁華的城市生活背道而弛,開啟了隱居生活模式。


“我每日生活的真實故事有些像無形的、難以言狀的晨曦與暮色。這是我捕獲的些許星塵,是我握住的一段彩虹。”


梭羅的隱居,其實是開啟了一場旅行——森林裡的心靈旅行。一個不孤獨的人在尋找孤獨。


對於芸芸眾生,旅行是孤獨的人在尋找不孤獨,但對於梭羅,是不孤獨的人在尋找孤獨。在孤獨中發現、探索和開掘。


人的一生,不是隻有一種生活方式,從圓心出發能畫多少條半徑,就有多少種活法。一個人能活成啥樣子,活成巨人還是走狗,是彎腰屈膝還是昂首挺胸,由他自己畫像。


在這一點上,梭羅的觀點很明確:無論如何,每個人都要探索自己更高的緯度。

“如果我終生像蜘蛛一樣被限制於閣樓的一角,期間我有自己的思想環繞著,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仍然那麼廣大。”


是的,接受自己不能改變的,改變自己能改變的。在有限的客觀中,讓生命無限的延展。如果一個人因為屬於侏儒一族,就去吊死而不去做最高的侏儒,那不是白白來世間受了一場罪,太對不起生命這兩個字了。


梭羅回到生活的原點,以自力更生的方式塑造自己的生活,在古樸中尋回生命的真諦。正如他所說:“越簡化自己的生活,宇宙的法則也越顯簡單,孤獨不再是孤獨,貧窮不再是貧窮,怯懦也不再怯懦。”


讀完梭羅的《瓦爾登湖》,真正理解了那句話: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孤獨,還是狂歡?去一趟瓦爾登湖吧。或者,讀一讀梭羅吧。


讀完《瓦爾登湖》,才懂得什麼是一個人的狂歡


(END)


原創作者:長安金釵,本名袁國燕,座標西安。觀照心靈的文藝女,精神維度的探知者。

出版《親密有間》《古村告白》等5部,作品發表《人民文學》《人民日報》等,散文被《意林》、新西蘭《鄉音》報等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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