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父亲临死前想吃煎饼都没钱买,小伙儿坚决要开工厂,几年后资产超千万

他从小就是穷人家的孩子,父亲得了病,无钱医治,临死,老人最大的愿望是吃一顿煎饼馃子老豆腐,可是他没钱买;改革开放后,他下决心办砖厂改变命运,从33个村筹集了2万块钱,建起一座54门的转盘窑。

就在他想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大雨把800万砖坯浇了个稀巴烂,工人拽着他的衣裳哭,他把自己治病的钱拿出来给工人发了工资,说自己的腿可以不要,不能不管工人的老婆孩子;工人被感动,坚决跟着他干,几年后,他的资产超千万……他叫刘占坡,河北衡水人。

穷!父亲临死前想吃煎饼都没钱买,小伙儿坚决要开工厂,几年后资产超千万

刘占坡  王志勇 摄

他带着32个小伙子住地窨子苦干

时光回到 20 世纪 70 年代末的一个夜晚。孙洼公社里刚刚开了会,传达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实行改革开放的新政策,启动农村改革的新进程,鼓励人们尽快富裕起来,摘掉穷帽子。刘占坡再也睡不着了。他清楚地记得,父亲得了病,无钱医治,只能在土炕上熬着。

临死,老人最大的愿望是想吃一顿煎饼馃子老豆腐,可是刘占坡没有钱啊!所以,刘占坡一生都不吃煎饼馃子老豆腐,那是他心中的痛。穷,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代一代,走向富裕的路在哪里啊!

他一连 3 个晚上夜探旧窑场,仿佛觉得这里就是自己投身大改革、大开放的试验场。“办砖厂!”刘占坡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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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公社书记吕荣昌。“好,好,好,好,好!”吕荣昌一连说了 5 个“好”字,“不过咱公社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呀。”

“有毛不算秃,有人就行。”刘占坡说。于是,刘占坡领着 32 个小伙子,每人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绑着镐锨钎铲、锅碗瓢盆、破衣烂被,每辆车上还绑着一面小红旗,浩浩荡荡出了村。

他们来的这个地方,是孙洼公社勾家村、杜家村、三元店的中间地带。这里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大碱场,除了零零星星的碱蓬棵,连个蚂蚱也没有。住哪儿?往上盖没砖没瓦,就往下挖,于是挖了一溜地窨子。吃啥?各自从家里带来的红高粱窝窝。喝啥?挑两担井水喝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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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挨个村跑,18天筹集了两万多块钱

他们血气方刚,信心满满,一身汗一身泥,从春干到夏,硬是打起了三座小马蹄窑,脱了 10 万砖坯。点火那天,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就着大葱喝酒,人人满面红光。可是,烧了几窑一拢账,闹了个赔本赚吆喝——人工不打数,还赔了两千。这一瓢冷水浇了人们一个透心凉。

“占坡,咱退吧。”和他最要好的宋志学劝他。

刘占坡不但没有选择退,反而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他手指着东边隐约可见的地区砖厂的那根大烟囱说:“人家地区砖厂为啥赚钱?人家是 53门的转盘窑,出的是机砖,成本低,质量高。咱这破窝窝头窑,出的砖卖不上价钱。咱也建转盘窑,他 53 门,咱建一个 54 门的。大一个也算大!”此话一出,一下子炸了窝。乖乖,吹泡啊,建一个转盘窑得多少钱啊?得 20 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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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拾掇东西,准备回家。见一个要走,大家都想拾掇。刘占坡堵在地窨子门口:“弟兄们,听我一句话再走。我去筹钱,20 天之内我筹不到钱,回来我就跳到窑门子里你们把我烧了!”

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32 条汉子居然一个没走。

筹钱?说说容易,真做起来,比登天还难。银行不贷,信用社不给,生产队没有。社办厂是公社唯一的经济实体,磨叽了半天,公社书记批条子给了 400 块钱。走投无路之际,刘占坡想起了一个人——耿李村的支书步文华。精明的步文华帮他出了个指山卖磨的主意:谁买砖,先交钱。结果就这个法,光在耿李村就集了一千多。刘占坡不敢怠慢,拖着他的病腿,在孙洼公社 33 个村,一个一个地跑,结果前后用了 18 天就集了两万多。

一场大雨,800万砖坯被浇成烂泥

修一座 54 门的转盘窑,光窑体就需要 20 万砖。这 20 万砖用他们的小马蹄窑,一窑一窑地烧,连工带料两万块钱就够了。

苦战两年,一座 54 门的转盘窑真的就在这片盐碱地上矗立起来了。但出了一窑砖,账还没有还完,就停了火。他们借来的那点煤,早已烧完,下一窑的煤还没有着落。供煤的链条一断,这转盘窑里的砖就要全部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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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眉毛!刘占坡拉上副厂长宋志学从衡水到阳泉、到太原,一路奔波,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感动了供煤方。煤源源不断地从山西运来。正当刘占坡他们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时刻,更大的考验又随之而来。

4 个砖坯场,800 万砖坯已经阴干晾好。就在准备装窑的头一天下午,从西北上来了一片乌云,紧接着暴风骤起,把苫砖坯的草苫子卷得漫天乱飞。上百人抢草苫子,整个坯场好像有千军万马在搏斗。雨一连下了 10 天,砖厂一片汪洋。4 个坯场 800 万砖坯浇成了一片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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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买药的钱给工人发了工资

脱砖坯子的大多都是农民工,眼见砖厂一片狼藉,心中没底了,一个个拽着刘占坡的衣裳哭。占坡不怕硬的,可是人们这一哭,哭得他心酸。他把宋志学叫过来,问:“咱还有多少钱?”

宋志学说:“咱哪里还有什么钱啊,就剩了给你买药的那几万块钱了。”刘占坡的脉管炎一直没好,每天晚上都疼醒几回。为了治病,通过关系联系了中医专家,吃中药,效果明显。可是一个月得吃一麻袋中药,而且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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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买药了,把钱给人家付了工钱吧。”

“那可不行,你这腿还要不要啦。”宋志学说。

“那人家老婆孩子就不要啦?去,给人家把工钱付了。”

脱砖坯子的人们领了工资,兴高采烈,打被窝就要回家。也不知是谁知道了真相,领头的说:“伙计们,从咱来到孙洼人家占坡对咱可不赖,像亲兄弟似的。眼时下,人家遭了难,腿不治了,给咱发工资,咱要是把这个钱拿回去,咱还是人不!”

于是,领头的又把钱敛起来,来到刘占坡的床前,把钱塞给了他:“大哥,这钱你该买药买药,该治病治病,我们不走了。老天爷怎么把咱这坯子冲垮的,咱们就怎么把它戳起来!”刘占坡攥着他的手,久久地没有松开,只是说:“兄弟,兄弟,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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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20万块砖给你,价钱你们定”

孙洼砖厂浴火重生,焕发出勃勃生机;窑火熊熊,炙烤得人们热血沸腾。

年产两千万砖的砖窑,像一条卧龙,吞进去的是土,吐出来的是金。

上天和刘占坡开了个大玩笑:先是把他往死里活里地整,等他喘过了这口气来,又给他戳了一架登天的梯。

一个信息传来:北京地材厂来衡水买砖,来了一个处长、一个业务员,结果因为要价太高,和地区砖厂谈崩了。现在人还在新华旅馆住着,明天一早人家就要走了。刘占坡一听立即来到新华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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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砖多少钱一块?”处长问。

“这样,”刘占坡说,“我先发 20 万块砖给你。如果用着行,再接着发;如果不行,你们就地给职工们分掉。价钱你们定,看着给。”

一笔大买卖就这么成交了。孙洼砖厂的信誉迅速传开。北京地材厂一月100 万是刘占坡的铁杆用户;北京日杂公司来了订单;铁道部电气化总公司,正在修建中的北京地铁……订单像雪片一般飞来,一年光发往北京的砖就 2000 多万块。

一路通,路路通。到 1984 年,刘占坡旗下已拥有两个制砖厂、一个养貂厂、一个养鸡场、一个建筑队和一个运输队,干部职工 1200 多人,产值1400 多万,每年给国家纳税 150 多万。

■文/摘编自《故事:改革开放四十年衡水企业家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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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中共衡水市委■出版社:河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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