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過日子要像一雙筷子:一是誰也離不開誰;二是什麼酸甜苦辣都能一起嘗。
有些夫妻像筷子,電影《莫娣》裡,兩個人自己比喻成兩隻不一樣的襪子。
結婚的當晚,莫娣赤腳踩在埃弗雷特的腳上跳舞。
埃弗雷特:我們就好像是一雙落單的......襪子,我是拉長了,變形的那隻,上面有很多洞,執拗又陰沉......
莫娣:而我是樸素的白色棉襪。
埃弗雷特:你會是寶藍色的,金絲雀黃色的......
苦難是她的原色,但她能調成暖色
空曠的郊外,有一座16平米的二層小木屋,一個破床,三扇小窗。
在莫娣到來之前,這裡住著脾氣暴燥,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善與人溝通的漁夫埃弗雷特。
因為缺人照料,埃弗雷特想找一個女傭,剛好在商店裡選購的莫娣聽到這個消息,走了十多公里路去應聘了。
莫娣天生殘疾,嚴重的關節炎不僅使她的手指僵硬,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行動笨拙,經常被人欺凌,家人一直視她為沒法照顧自己的殘疾人。
父母雙亡後,哥哥把房子賣了,把她丟給了姑媽。
寄人籬下的生活讓莫娣沒有自由,她想要擺脫這樣的境遇,於是應徵成為埃弗雷特的女傭。
埃弗雷特雖然迫於無奈留下了她,但還是不可抑制的嫌棄,家裡的地位“首先是我、然後是狗、雞、莫娣”
莫娣是個很知足的人,雖然受盡冷待,卻依然善良,她的內心有一座色彩斑斕的花園。
裡面的一切,透過畫筆,盛開在牆壁上、窗戶上、樓梯上、桌椅上、畫紙上......這座滄桑的小小房子,煥發出了異樣的光彩。
莫娣的生存之道
夫妻間是應由相互認識而瞭解,進而由彼此容忍而敬愛,才能維持一個美滿的婚姻。——巴爾扎克
開始的相處並不融洽。
埃弗雷特脾氣並不好,也專制固執。
莫娣跟人聊了幾句,他氣哄哄的打了莫娣一耳光。傷心的莫娣畫著畫,進而開始抗爭:
“你到底要不要我留在這裡?我會走的,立刻走。”
“把我的工資付給我”
莫娣在遇到無理的事情時,哪怕無處可去,也會奮起反抗。夫妻相處,錯的第一步,一定要制止。
埃弗雷特不識字,做生意全靠記憶,有時會忘記。
客戶桑德拉找上門來,稱買了魚卻沒有收到。
晚上趁埃弗雷特吃飯時心情好,莫娣坐在旁邊問他:
“今天很累嗎?做生意一定很辛苦。我哥哥查爾斯以前開過一傢俱樂部,總有債主找上門來。”
埃弗雷特說:“我從沒欠過別人什麼。”
莫娣說:“查爾斯也是這麼說的,但無法證明。”
當埃弗雷特說“人們很傻”時,
莫娣說:“你不傻,你腦子裡全都記著,大多數人都做不到。所以你要把這些記下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寫。”
然後掏出紙筆“所以,誰欠了埃弗雷特?”
埃弗雷特奇怪的看了看,順從的答道:“多諾萬,欠我6條魚的錢......”
莫娣無疑是聰明的,首先產生共情心,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問題,然後發揮自己的才能,幫助對方解決問題,兩個人的相處也越來越融洽。
他們把魚送到桑德拉家裡,莫娣遞上卡片,說為免以後搞錯,都會記賬的。
桑德拉提出還需要精美的卡片時,莫娣聰明的稱要徵得埃弗雷特的同意。
回去的路上,莫娣表揚埃弗雷特“你很棒,你對你做的事很在行,問她收錢。”
及時表揚,心裡有什麼想法都及時說出來,增加溝通的機會。
這也是她第一次畫畫收費,從此,在畫畫的路上越走越遠。
這些畫色彩飽滿豔麗,充滿純真童趣,也漸漸填滿埃弗雷特荒蕪的心房,越來越少看到他發脾氣。
莫娣在畫上署上埃弗雷特的姓,表明畫中有他的功勞。
莫娣漸漸佔據主導地位
雖然生活依然清貧,但莫娣已經越來越有地位了。
這個房子裡,她可以隨便畫畫;
看她忙不過來,埃弗雷特也會做家務;
原來跟在小車後面一瘸一拐的走著,現在可以坐在小車上,由埃弗雷特推著她回家。
埃弗雷特是口嫌體正的祖師爺:
已經把賣畫的錢揣兜裡了,看莫娣不高興了,又把錢退給買家;
嘴裡說著別忘了做家務,轉身自己去掃地;
莫娣受蒼蠅干擾沒法靜心畫畫,提出裝紗門,他嘴上說著不裝,第二天就裝好了。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像兩隻不一樣的襪子,一樣溫暖了雙腳。
莫娣曾對埃弗雷特說“你已經給了我想要的一切”,這是給對方最高的評價。
莫娣因肺炎去世後,埃弗雷特在餅乾盒子裡,發現了莫娣珍藏著的,當初招女傭時的招聘啟示。
這一幕使人想起《斷背山》中,恩格斯藏在衣櫃裡,傑克的那件帶血的襯衫,同樣使人淚目。
莫娣不曾到過遠方,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裡,在埃弗雷特提供給她的一方天地中,她沉浸在美好的世界裡,通過畫筆再將美好帶到人間。
她瘦小的身體裡,爆發出來柔和的力量,溫暖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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