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穿短裙上班,還要當老闆床伴…揭美國媒體性騷擾暗黑規則

由兩位奧斯卡影后查理茲·塞隆 (Charlize Theron)、

妮可·基德曼(Nicole Kidman)及“小丑女”瑪格特·羅比(Margot Robbie)領銜主演的劇情片《爆炸新聞 》(Bombshell)2019年上映。除了令人矚目的重量級卡司之外,這部電影更是改編自真人真事:2016年震驚全球的媒體大老羅傑.艾爾斯(Roger Ailes)性醜聞一案,帶領觀眾一窺媒體界不為人知的職場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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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保守派政治人物之間,隻手打造媒體帝國


據《華爾街日報》報導,早在1967年擔任節目製作人時,艾爾斯就結識了當時受邀擔任節目嘉賓的共和黨總統參選人尼克松(Richard Nixon),兩人相談甚歡。而後艾爾斯更成為尼克松的媒體顧問,他在政論節目大膽鮮明的作風為他奠定政壇影響力,不僅幫助保守派的共和黨操縱社會輿論,更為原本形象嚴肅的尼克松在總統選舉期間建立親民印象,成功讓尼克松在1969年當選第37任美國總統。


成功讓尼克松入主白宮之後,許多共和黨政治人物都相繼與艾爾斯合作,他儼然成為保守派政治圈的紅人,包括美國前總統里根(Ronald Reagon)、老布什(George H. W. Bush),及現任總統

川普,都曾邀請他擔任媒體公關顧問。而善於利用電視聲光效果替政治人物塑造形象的艾爾斯,也成功將他們一個個送上美國白宮總統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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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福克斯新聞網創辦人、保守派媒體教父艾爾斯(AP)


據《時代雜誌》報導,1996年,新聞媒體業大亨魯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聘請艾爾斯擔任福克斯新聞(Fox News)首任執行長,艾爾斯由此將一貫政治立場鮮明的作風帶進了美國新聞界,打破新聞中立客觀原則。在他的帶領下,福克斯新聞向來不掩飾其強烈的意識形態:不只大肆批評民主黨的奧巴馬對恐怖份子“太過軟弱”,更曾在911恐攻事件後,將所有不贊同對伊拉克出兵的媒體貼上“不愛國”標籤。

曾在福克斯新聞擔任記者,現為美國大學(America University)傳播學院副教授的珍.霍爾(Jane Hall)就投書《紐約時報》,表示福斯新聞不是第一家將政治議題兩極化的電視新聞臺,但它將這樣的現象強化到極致:“我甚至強烈懷疑,如果沒有艾爾斯,就沒有現在的川普。”


福克斯新聞的受眾大多都是被其他主流媒體忽略、年齡層較高且政治傾向偏於保守的族群。據統計,2016年艾爾斯離開福克斯新聞時,該電視臺每日平均觀眾數量已達兩百萬人次,比同業CNN和NBC兩家新聞電視臺的觀眾數量加總還高,可見其觀眾之多、影響力之大。


性騷擾醜聞爆發,高層卻只想花錢了事

2014年,時任《紐約雜誌》編輯加布里爾.謝爾曼(Gabriel Sherman)出版了一本關於艾爾斯的個人傳記《The Loudest Voice in the Room》。據《舊金山紀事報》報導,該書訪問了將近60名受訪者,其中一位曾在NBC工作的女性節目製作人曾不具名指出,她遭到艾爾斯性騷擾,艾爾斯曾告訴她,只要她同意在“任何他有需求的時候與他上床”,每個禮拜就可以獲得一百美元。

但因為本書並未採訪艾爾斯本人,福克斯新聞高層直接跳出來發表聲明,指責傳記內容並沒有獲得艾爾斯的同意和授權,並質疑其內容真實性。此外,由於作者謝爾曼任職的《紐約雜誌》政治立場向來偏自由派,這本傳記當時被許多人視為只是想要打擊保守派大老艾爾斯的形象。

直到2016年,曾任福克斯晨間新聞女主播格蕾琴.卡爾森(Gretchen Carlson)向法院控告艾爾斯長期對她性騷擾,整起事件才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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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新聞前女主播格蕾琴.卡爾森向法院控告艾爾斯長期對她性騷擾,促成整起事件爆發


據卡爾森控吿書,艾爾斯長期要求她提供性服務,在她拒絕他的要求後,艾爾斯就將她的節目時間移至冷門時段,甚至給她扣薪作為報復,最後還直接將她解僱。在接受《時代雜誌》專訪時,她又進一步表示,在她接下福斯新聞主持人的職位時,她被迫簽署一份保密協議及強制仲裁同意書,使她在在職期間受到性騷擾時,不僅無法對外公開,還必須強制接受公司內部仲裁,無法採取法律行動


“當職場上的女性冒著可能失去工作的風險,向高層主管提出性騷擾指控時,福斯新聞卻時常敷衍了事,甚至刻意包庇這些性騷擾加害者。”

據《CNN》報導,卡爾森向法院控告艾爾斯一事曝光後,至少有十位女性出面指控艾爾斯曾對她們性騷擾。福克斯新聞隨後對此發表簡短聲明,表示公司對此事“嚴肅以待”,並且會啟動內部調查機制。反觀事主艾爾斯本人,不僅公開否認卡爾森的指控,還高調發表聲明,表示卡爾森會被解僱只是因為“她的節目收視率不夠高”,甚至還說福克斯為卡爾森的節目安排了“比其他同業都還高的播出時數”,諷刺卡爾森不知感恩。

高層易主,新任CEO藉機“剷除異己”


對艾爾斯而言,除了必須對外和卡爾森打官司,他在福克斯新聞的地位也隨著母公司“二十一世紀福斯”新CEO上任後開始動搖,而這位CEO就是媒體大亨魯伯特·默多克的兒子詹姆斯.默多克(James Murdoch)。外傳,早在詹姆斯上任前,兩人之間便早有嫌隙。艾爾斯對詹姆斯升任CEO感到相當不滿,這也促使詹姆斯在艾爾森的性騷擾醜聞爆發之後,立刻展開公司內部調查。有媒體就猜測,這是詹姆斯意圖剷除異己的好機會。


據《時代雜誌》報導,在這次的內部調查中,至少有20名女性出面指控艾爾斯的性騷擾行為,包括福克斯新聞女主播梅根.凱莉(Megyn Kelly)及前員工蘿莉.盧恩(Laurie Lu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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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新聞女主播梅根.凱莉也是多名遭艾爾斯性騷擾的受害者之一(圖/Wikipedia)


其中,盧恩在接受《紐約雜誌》專訪時表示,她曾受艾爾斯性騷擾長達20年。當時為了保全自己的工作,她與艾爾斯發展了長期的性關係,不僅必須應他要求上旅館,有時還得在辦公室透過電話性交(phone sex)。艾爾斯更曾將性愛過程偷偷錄成性愛影片,以此恐嚇她不準對外張揚,甚至進一步威脅她,要她拉來更多年輕的女員工“加入”艾爾斯的性邀約。盧恩表示自己為此飽受精神折磨,更因此住院接受心理治療。而她也控訴,福斯在得知此事後,不但沒有為她提供法律協助,還給她數百萬美元,想就此封口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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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21日,性醜聞爆發的第二週,艾爾斯閃電請辭了他在福斯新聞的職位,但根據解約條款,他也同時獲得了四千萬美元的解約金。據《彭博社》報導,即便爆發了性醜聞案件,他離職之後仍與梅鐸關係密切,且仍持續擔任梅鐸的“個人顧問”,輔佐他經營福克斯的事業,同時他也加入美國共和黨候選人川普的競選團隊,擔任川普的辯論顧問。


2017年5月,他在佛羅里達州的家中意外跌倒撞傷頭部,引發顱內出血。因他長年罹患血友病,一週後艾爾斯在醫院不治身亡,結束了這位保守派媒體大老備受爭議的一生。


電影唯一的虛構主角,凸顯女性職場性騷擾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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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爆炸新聞 》中,查理茲·塞隆飾演的主播梅根.凱莉,妮可·基德曼 飾演的記者格蕾琴.卡爾森都是事件中的真實角色,唯獨 瑪格特·羅比 飾演的年輕女記者凱拉.波斯皮爾(Kayla Pospisil)為虛構角色,帶領觀眾以第三人視角進入故事。

電影中,同樣淪為艾爾斯性騷擾被害人的她,因為身為職場菜鳥,名氣及權力遠不及同為受害者的女主播凱莉及卡爾森,使她更不敢出面做證指控艾爾斯。甚至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把事發經過告訴另一位女同事時,對方卻也因為害怕自己會丟了飯碗,而不願介入幫助。透過凱拉這個虛構角色的故事線,更加凸顯了在男性主導的結構之下,女性不僅相對弱勢,在自己或他人面臨職場性騷擾時,更不得不為了保全自己的工作而選擇噤聲


飾演凱拉的 瑪格特·羅比

向來勇於為女性議題發聲,她在受訪時透露,自己在讀劇本時,曾一度無法理解角色心境。為了進一步瞭解凱拉的視角,她下足了功夫,甚至在推特上創了假帳號,追蹤一些與她年紀相仿卻較為保守的女性,以理解她們的觀點。而她也表示,“性騷擾不僅僅是受害女性所面臨的問題,是所有人都應該挺身而出,相互幫助並解決的問題。” 瑪格特·羅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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