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白鹿原》中的激烈碰撞,白嘉軒和田小娥的恪守和反叛

《白鹿原》陳忠實歷時六年創作的長篇小說。該小說以陝西關中地區白鹿原上白鹿村為縮影,通過講述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表現了從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歷史變化。

陳忠實站在現代的角度,以白鹿村為起點,用樸實的語言和筆法,書寫了一部封建社會的衰敗,儒家文化與現實社會激烈碰撞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卻也充滿著對儒學文化的思考。隨著歷史進入了新的時期,儒學文化經歷著新的生產力、社會關係的衝擊,儒學文化的作用和歷史走向都面臨一個全新的認知。

來自《白鹿原》中的激烈碰撞,白嘉軒和田小娥的恪守和反叛

《白鹿原》以白嘉軒為敘事核心,白鹿兩家矛盾糾葛組織情節,以反映白嘉軒所代表的宗法家族制度及儒家倫理道德,在時代變遷與政治運動中的堅守與頹敗為敘事線索,講述了白鹿原村裡兩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之間的故事。

書中刻畫了恪守儒家文化的白嘉軒、儒家文化的反叛者田小娥典型人物形象。演繹著了基層民眾對於儒家文化的繼承、抗爭和反思。

白嘉軒——全面恪守儒家文化的繼承者。

小說的開場,似乎實在告訴人們,這是一部一個男人死了老婆再娶的故事。白嘉軒是白家的獨子,陸續娶了七個老婆,前六個老婆都死了,但仍然膝下無子,這也成了白嘉軒母親的心病。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恪守儒家文化的白嘉軒。陸續娶了七位老婆,目的就是傳宗接代。白嘉軒的母親拼了家當也要幫助白嘉軒娶妻,隱藏著傳白家的根,接族長的班的目的。世襲的族長,在白家人眼中不僅僅是儒家文化的傳承者、秩序的維護者,更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耕讀傳家”是刻在白家門柱上的儒家文化之根。這不僅僅是對儒家文化的遵守,更是對“讀書高”的膜拜,對美好的期冀和嚮往。“仁義”村的石碑,是新任族長白嘉軒為整個村落樹立起的儒家道德準則。

身為族長的白嘉軒,恪守著儒家的道德規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秉承著仁義兩字。在恪守“嚴以律己,寬以待人”這一典型的儒家道德準則時,非常積極主動。白嘉軒對曾經打斷其腰骨落難入獄的黑娃奔走營救,其豁達的心胸值得稱道。

來自《白鹿原》中的激烈碰撞,白嘉軒和田小娥的恪守和反叛

白嘉軒在執行儒家禮法的時候毫不手軟。田小娥事發,男女都在白鹿村眾目之下執行了“刷刺”的懲罰。無辜的狗蛋兒隨後的死去,給這樣刻板的陋規寫下了悲冤的註腳。在白孝文落入鹿子霖設計的圈套被發現後,白嘉軒堅決執行了“刷刺”的懲罰,絲毫不輕。

可是儒家男尊女卑的觀念,在白嘉軒身上的體現同樣非常深刻。在女兒白靈婚姻上的包辦,女兒離家出走後放狠話“全當他死了”。這樣的觀念自始至終都存在於白嘉軒的腦海裡,親情是置於道德之下的。從白嘉軒的身上,我們能看到對於儒學文化的堅守,近乎宗教的信仰。

小結:白嘉軒致力於宗族道德的示範,維護宗族的發展;同時其對儒家道德的刻板執行,也釀成了很多悲劇。從白嘉軒身上,呈現給我們的是對儒家思想和文化的反思,對時代和儒家兩者關係的反思。是全盤恪守和傳承發揚的矛盾。

田小娥——被迫抗爭儒家文化的反叛者。

田小娥是郭舉人的小妾,想過正常生活的她向儒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觀念發起了挑戰。徒有小妾的名分,卻淪為“泡棗”工具的田小娥,告訴黑娃將棗直接扔在尿裡泡,直接體現了田小娥的反叛精神。在田小娥眼中,從這一刻起,被扔進尿裡的還有所有的儒家道德。

田小娥的夢想其實並不偉大,甚至有些渺小,只是想成為“莊戶人家媳婦”。與黑娃跑到白鹿原被排斥在村外的破窯洞裡,過著自己想要的“小日子”的田小娥沒有抱怨,但是一個被人稱作“婊子”的人,卻敢於去追求和獲得自己的情感,田小娥無疑是一個另類。

田小娥與傳統禮教進行著赤裸裸的對抗。縱然村落裡的人言人語不堪入耳,儘管他人的眼光異樣,田小娥還是享受著在和黑娃在窯外生活的日子,那是一段被愛情滋潤的日子。鹿三覺得“丟死個人”,不准她進入祠堂,這些都沒有阻擋田小娥追求愛情、享受愛情的信念。

來自《白鹿原》中的激烈碰撞,白嘉軒和田小娥的恪守和反叛

生計維艱的田小娥,出賣肉體以獲取鹿子霖的幫助。她不被村人接納,被鄉親所嘲諷,正常的農村生活被這些儒家的宗教所不容,生活的憧憬成為幻影; 而這些都是因為被他人所冠上的“婊子”稱呼。

就是這個以仁義著稱的與白嘉軒並列的大戶鹿子霖卻悄悄摸進“婊子”的窯洞。在白孝文被“刷刺”後,田小娥尿了鹿子霖一臉,鹿子霖用一句“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印證了自己的虛偽。

田小娥受儒家宗教制度的束縛相對於白孝文來說是偏少一點。但是在這個儒家道德觀念籠罩著的白鹿原,顯然她需要更多的勇氣和力氣去與這樣的環境抗爭,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鹿子霖拉白孝文下水的計策,反而讓田小娥對白孝文有了更多的理解,兩個人之間滋生出的情感緣於見面瞬間白孝文的呆,使得田小娥意識到還有這樣的純粹在汙濁的白鹿村裡存在著,於她更是生活的一種期冀。

道德文化于田小娥什麼都不是,重要的是她想得到的。這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麼田小娥公然和白孝文在窯洞裡“明目張膽”地死守纏綿。她反叛的不僅是儒家的道德,她反叛的是別人眼中的自己;虛名、別人給的標籤都被田小娥所超脫。

小結:田小娥甘願墮落,出賣肉體,更是對這種儒家的所謂正統的制度、道德倫理的有力嘲諷。她用自己的身體去嘲諷這些道貌岸然的儒家衛道者。反叛的高級形態是反抗,從田小娥身上,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儒家道德反叛者。

來自《白鹿原》中的激烈碰撞,白嘉軒和田小娥的恪守和反叛

總結與感想:

白嘉軒和田小娥,一個儒家文化的恪守者,一個徹頭徹尾的儒家文化的反叛者,在陳忠實這部《白鹿原》中,進行了激烈地碰撞,也讓讀者對兩個角色的內涵引起深思,同時激起了讀者心中對如何正確傳承儒家文化的思考。

儒家文化貫穿了中華民族的歷史,根結也深植於人心。社會生活離不開傳統文化,新時代的背景下,如何繼承和發揚儒家文化和國學傳統,用以促進現代文化的發展,是一個擺在現代人面前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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